“说。”
苏瑾瑜一声低喝,惊得迟早猛地缩了缩脖子,呜呜呜......刚刚辣么温油的小师叔到哪里去啦?还有摸头杀神马的简直太犯规了,搞得她都差点忘记,冷如冰洁如雪的高岭之花,才是小师叔的正确人设,暖男什么的都是幻觉啊幻觉。
迟早耷拉着脑袋,旁边蹲着同样蔫头巴脑的墨斗,苏瑾瑜正襟危坐,一双黑眸如冷玉微凉,看得迟早心乱如麻,哪里还记得先前编好的谎话,当下竹筒倒豆子似的什么都说了出来。
“开始时只是每月逢九时就忍不住的心烦意乱,浑身燥热难当,后来逐渐发展为时常暴躁易怒,稍有不顺心便要大发雷霆,几次都险些酿成大祸,后来我也意识到这样很危险,便借了一枚…呃…其实是偷…偷了一枚乾坤定神珠…这样贴身带着开始时确实有效,后来慢慢就没效果了,一次偶然之下,我发现墨斗在吞服鬼物后,其残余煞气竟可缓解我体内经年不息的燥火,便想着开这么一间风水事务所,借着替人伏魔驱鬼的机会,猎杀鬼物以化解身上无名之火,只是不知为何,最近情绪越来越不稳,有时总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想要…想要…杀人…”
迟早越说越小声,越说脑袋垂得越低,她也知道,自己这样恐怕早晚要酿成大祸,虽然师尊当年将她逐下逍遥山,令她怨念颇深,可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又岂是能轻易忘得掉的。
为了不堕逍遥山之名,她便亲手为自己种下了一枚诛心符,并将催动符咒的口诀告知了墨斗,言明一旦自己彻底失了理智,务必在她酿成大祸前催动诛心符,反正她自幼无父无母,师傅及山上的师兄师弟们便是她今生唯一的牵挂,待她死后便把她埋到逍遥山下的观雨亭旁,那里是师兄师弟们下山时的必经之路,说不定运气好,她还能再见小师叔一面。
当然这些迟早并没有对苏瑾瑜讲,那么没面子的事,怎么可以让小师叔知道,这天下谁都可以看到她狼狈的样子,唯有他苏瑾瑜不可以。
良久的沉寂过后,苏瑾瑜面色铁青着开口道:
“过来。”
迟早乖乖走到苏瑾瑜面前,全无防备的跪伏在他的膝头旁,苏瑾瑜伸出一双白玉般骨节分明的手掌,顺着她的头顶一直摸到她的腰际,然后又握着她的手,逐根手指头的捏下去,许久方才长叹一声。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什么?苏瑾瑜并没有明说,迟早后来倒是反复问过几次,不过苏瑾瑜始终三缄其口,迟早见根本问不出什么,索性也就不再问了。
那之后,苏瑾瑜便将自己关在房中,连晚饭都没有吃,迟早被这么一闹,也没了胃口,便躲回房中,搂着墨斗蒙头大睡,想着明天一觉醒来,说不定她这怪毛病就不治而愈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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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迹之所以称之为奇迹,就因为现实中它永远都不会发生。
迟早一觉醒来后,便惊奇的发现小师叔不见了,房间没有,卫生间也没有,她甚至还翻找了滚筒洗衣机,那里自然也不可能有,原以为小师叔只是下楼去买早点了,可迟早眼巴巴的直等到中午,也没等到苏瑾瑜回来。
“墨斗,你说小师叔会不会是迷路了?要不我们下楼去找找他吧?”
墨斗根本懒得理她,人类最愚蠢的地方就是喜欢自欺欺人,不过看在自家蠢主人一直尽心尽力为自己铲屎的份上,墨斗好心的并没有拆穿她拙劣的谎言。
“说不定小师叔只是有急事,暂时离开一段时间,过阵子兴许自己就回来了,你说是不是?”
迟早抱着墨斗,垂着脑袋开始自言自语,墨斗懒洋洋打个哈欠,从头到尾全程装死,其实它也知道,迟早或许根本就不需要自己的回答。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黑,直至月上中天,繁星密布,而后天色一点点泛起鱼肚白,旭日冉冉东升,新的一天就此开始。
迟早终于放开墨斗,全身僵硬着起身站到窗前。
迟早:“其实我一点都不难过,你看,小师叔明知我是个祸根,却还是放过了我,我应该知足了。”
迟早:“我本就是个弃婴,能活到今天已经赚了,再贪图更多,肯定会遭报应的吧?”
墨斗:“呼噜呼噜呼噜......”
迟早:“走吧!墨斗,本主人带你吃好吃滴去,人生在世,吃喝二字,能活着时就畅意的活,不能活了就潇洒的死,想那么多有什么用呢?呵呵,一点屁用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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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瑜消失的第二天,迟早便没事人似的继续原本的生活,该吃吃,该喝喝,上午十点准时到事务所开店,晚上五点优哉游哉的锁门回家,一切都与苏瑾瑜没出现前别无二致,只是槐花树下的那张躺椅,连着方桌都被迟早一道锁进了库房里。
夏末秋初,天都凉了,谁还会躺在树下乘凉呢?
这天,难得的大晴天,碧空如洗,万里无云,迟早翘脚躺在沙发上,脸上盖着一张旧报纸,怀里抱着墨斗,听着门口的风铃声昏昏欲睡。
生意依旧清冷,不过迟早刚得了一笔钱,倒也不愁生计,那日车祸后,有人将当天的视频发到网上,立时便引起热议,键盘侠们纷纷怒而登场,各大论坛,各大门户网站,叫骂声甚嚣尘上,有人立即人肉出了兰博基尼车主的真实身份,说是某某财团的太子爷,甚至还有人截图了迟早及苏瑾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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