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歧心下微震,他放松了紧绷的身体看向许宁,好一会才伸出手,扣上许宁抚摸着自己的右手。又过了一会,忍不住蹭了蹭。
许宁失笑,看他这模样,只觉得这果然是那个会为了一株月季就吃醋的小哑儿。
只是当年段正歧年纪小,生气了顶多是拔拔花草,作弄作弄小孩;现在他可是个大人物,一旦动怒脚下就要抖三抖,动辄就是一条人命。
然而归根结底,还是心中委屈难过了,才会做出这些发泄的事。
许宁抚摸着段正歧头顶,轻声道:“你把槐叔送走了,我正好安心。最近金陵不太平,我担心他跟在我身边受连累。至于你把我留在这里,我也不生气,因为我本就想着要来找你的。”
这句话段正歧才不信,找我?那日要是我没有及时赶到,怕你就是跟着张习文走了吧。想到这,他扣住许宁的手更用力。
“正歧——”
许宁感受到了他的怒意,松开手,认真看着哑儿的双眸。
“我知道你我有许多误会,但是离开天津之时我就想过了,一定要与你开诚布公谈一谈。我会告诉你我的想法、态度,你也告诉我你想做的事,把所有的误解都一一理清,好吗?”
段正歧眼中流露出犹豫,显然有些踌躇,甚至是不信任。
“我不会问你机密的情报,也不会教你做为难之事。”许宁补充,“我只是觉得,既然上天叫我们重逢,就绝不是为了让我们再彼此误会、疏离。正歧,暂且搁置这些争议不行吗?你是锁的住我,困的了我,可是你要再浪费多少时光,才能让我的心走近你?我们又还有几个十年?”
段正歧不禁动容,仔细打量着他,终于缓缓点了点头。
许宁松了口气,正色道:“还记得我让张三传信给你的话吗?”
段正歧当然记得,就是那封信让他动了回金陵的心思,而信里流露出的许宁的想法,也叫他心神动摇,捉摸不透许宁。
“不记得也罢,我就再与你说一遍。”
许宁以为他忘记了,放低声音道:
“段正歧,我问你,这江南的另一半山河,你还想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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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三领完了今天的十鞭才从刑房出来。他疼的呲牙咧嘴,又想着因为自己办事不力,这鞭子得一直吃到许宁醒来才罢休,心里就是一阵懊丧。
不过有什么办法呢?要不是他一时大意,让许宁一人去赴了鸿门宴还差点送命,他会有今天吗?
现在想想还是小六说的对,碰上许宁的事,就半点不得大意。因为只要事关许宁,哪怕是鸡毛蒜皮的事,将军随时都可能会发疯。
谁叫这许先生,是自家先生的心头肉呢。不过想起许宁,张三又幸灾乐祸地笑起来。听丁一说,许宁这一次为了放走张习文,可是把老大给得罪狠了。这下一连小半月都没有下床,谁知道是因为伤势严重,还是被段大将军“整治”得下不了床呢?
张三不无得意地想:“就我们老大那龙精虎猛的,许宁这小身板也吃不消啊。”
“哦,吃不消什么?”
“当然是夜夜笙歌、*得——许,许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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