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没啥好解释的,我听了那么多遍也觉得你真的没啥好解释的。”孟佳荷喝了一口矿泉水,咬了一口排骨:“打个比方。就算是我老师那样善解人意的人,要遇到她呕心沥血写为我写的论文,被我拿去发表后,第一行第一段写的是:给我最亲爱的xxx,这xxx还是和我暧昧不清的那款。早就配毒药给我喝了。人不都这么说吗,谁都可以惹,就不要惹学化学的女生。好好好,别拿眼睛瞪着我,我发散思维太强大。反正这事儿是个女的就忍不了,何况麦苗姐,年纪这么轻,心思这么重。”
任鸽双手磕在那油亮油亮的小桌上,抓着自己脑袋,她想起麦苗愤怒的表情就心跳下不了一百二。那画面她永远忘不了,麦苗站在柔和的阅读灯的灯光下,像在古希腊战场上受了伤的女神那样指着任鸽,只一直重复着一句话:“你怎么可以。。?”那表情让任鸽膝盖软得想跪地求饶,那意思让任鸽孤枕难眠的时候揣摩了无数的晚上。
1.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2.你怎么可以让白小慢来演这戏的女主角。
3.你怎么可以不告诉我这个消息。
4.你怎么可以这样伤我的心。
可是以上四句话麦苗都没有说出口,她匆忙的擦着眼睛的泪水,好像让任鸽看见自己的脆弱就是一种不堪。一时之间,这房间又静了下来,静得让人心脏不适。任鸽无力的辩解:“我不是没有反对过,女主角是葛莉莉决定的,我没有办法。”
“你是导演,我是编剧,不要对我说出这么外行的话。” 麦苗就像一个倒在后台没人拉的提线木偶那般的没有生气坐在沙发上,目光脆弱望着依旧在播着新闻的电视:“你和我打了多少个电话,确定了多少个细节,连怎么选主角的题目都是我想的。现在想来浪费的时间还真是不值得。到头来,你一鼓作气的把责任全推给葛莉莉。为了白小慢,你真是什么事儿都能做。除了白小慢,什么人在你这里。”她指着自己的心:“都不算什么。我几乎相信你会善待我,就像善待我的。几乎。”
“你干吗说成这个样子。我怎么可能为了白小慢做这些。难道你和我工作这么久,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真是想太多了。这事儿摆明就是葛莉莉和白小慢不知道达成了什么协议,要把她往这戏里塞。我已经抗议过了,可是片子已经上报了,新闻已经出来了,面对这局面,我们只能凭自己的力量去控制了,而不是你从我身上找毛病吧,干嘛说我没善待你。”任鸽觉得是自己没把这事儿处理好,该受到指责与批评自己也就认了。可麦苗这反应也忒大了。就算白小慢对于自己有什么想法,只要她自己能以身作则的把一切诱惑当做是浮云,再说她那儿不是还有个欧阳红呆在那儿。何况现在想来白小慢变第一女主角也没什么不好,规避了因为新人扑街的可能。但麦苗听了她的话,脸上的伤心变成了几乎充满恨意,她有些心慌意乱:“要不然我现在就和葛莉莉讲,要是白小慢演那片子,我就不当那导演了,这样总行了吧。”这话任鸽自己说出来都有些赌气。她相信爱惜羽毛的麦苗不会作势看她做出这么没有职业素质的事情。
“不用。我会要求收回版权。”麦苗用手蒙着脸疲惫的说。
任鸽呆了,她没想到麦苗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你真要玩玉石俱焚这么大的招?可是这项目刚刚才启动,要不要再想想。”她花费了不少心力在这项目上面,每天陪着投资商花天酒地,吐了又喝、喝了又吐。现在麦苗却决定以一己之力终止这项目,头觉得闷闷的:“我为这事也花了不少力气。”
一直埋着头的麦苗抬起头看着她:“这才是你的真实心意?”
任鸽僵住,没法点头也没法摇头。
“我所爱非人。”麦苗冷静的回答。
“她所爱非人。”孟佳荷摇头叹息。
听了这句话,任鸽停了讲述,她口腔干裂,想如同平时那般叫老板拿两瓶老白干过来湿润下干涸的喉咙,抬手却被孟佳荷阻止:“我说过,今天你不能够喝酒的。”
所有感情到达临界点的时候都这样,一个决定放弃,一个死不放手。那晚麦苗负气出走之后,任鸽在麦苗门外站了一夜,麦苗没有出声就是不开门。
第二天依旧这般。
第三天还是。
任鸽坐在麦苗家的楼梯口,终于一字一句的读完完了那本《鳄梨》,明白为何麦苗为何会将这书稿选在她生日那日送给她,为何希望这部电影由她拍摄。
就像西方国家的每个女孩儿从小就会策划一个梦想中的婚礼,希望白马王子为她完成那般。文艺腔严重的麦苗希望任鸽完成这部电影其实是她从小学四年级开始就写给未来情人的信。在字里行间对人性、对情感、对情*欲的思考都只是想这未来的情人了解她更多。麦苗那自传体似的交给任鸽,与其说是想和她一起走向事业的巅峰,还不如讲这就是个承诺,她的前半生的所思所想所感交付与最爱的人变成胶片,听起来很浪漫,结局却是由在麦苗看来和导演暧昧不清的人演出。
这对麦苗来讲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讽刺。
难怪她无法谅解。
心慌不已的任鸽死命拍门,求麦苗给一个解释的机会。她隔着门对麦苗说再次之前她并没有读她的,并不是故意把事情搞成这样。
结果这肺腑之言并没有得到麦苗的原谅,而是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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