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
男人抿了抿嘴角,腮旁酒窝若隐若现:“你的手。”
“哦。”文诺这才老老实实地摊开手,递过去。
果然是在渗血。大概是方才被子皓碰到的。
“好像已经停止渗血了,那就不要重新包扎吧。打开再包上又是一场痛。”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厚实可靠,文诺心底莫名地一动,旋即摇了摇头,试图摆脱掉异想天开的想法。
“为什么摇头?”成深有些纳闷。
“啊?”
这小孩犯呆的样子真是招人咬。那两瓣丰润的嘴唇近在咫尺,靳某的圣人情结终于被原始本能打败,完全罔顾身体的不适,扳过小孩的脸来,结结实实地吻住了那张半开半闭的嘴。
文诺没有像上一次那样咬人反抗,但也没有什么反应,这一点令靳大明星很是懊恼,感觉自己就像一台徒劳无功的水泥搅拌机,就算是小孩的舌头再柔软口腔再灼热,没反应就是没反应。
两人唇瓣分开后,面对男人深情而无奈的目光,小孩竟然很平静:“这样不好玩。”
成深不由苦笑:“你觉得我在玩?”
“不然是怎样?”文诺退后一步,挣脱成深的怀抱,抱住自己胳膊,“你是大明星,家世显赫,这样对我,无非是贪图一时新鲜。可是我,不值得你这样。真的。”
那个温和而低沉的声音已经完全具备成年男子的磁性,却还未脱少年的甜美,听得成深心旌摇动,一时竟没注意他说话的内容。及至反应过来,连忙一把抓住小孩胳膊:“那你要怎样才能相信我是真心的?说出来,只要我能做到,一定证明给你看。”
文诺叹气:“比我好的人多的是,你这又是何必?”犹豫了一下,他放低声音,“你明明知道,我爱的是吴鸣。”
五雷轰顶。原来在这一世,我才是那个迟到的第三者,怎么竟然忘记了这一点?成深低垂着头:“是这样--------我只是不甘心-------”
有那么一瞬,文诺很想冲上去将那个怅然若失的男人搂住好好安慰,但不知为什么,一想到与他如此亲密,脊背上就冒冷汗,总觉得这男人彬彬有礼的外表之下,潜藏着一只不知名的猛兽。
兽爪下曾经遍体鳞伤血肉模糊的那个人,怎么可能再度靠近这只兽?
深深一躬,文诺尽力平静着语气:“谢谢你帮我挡了那一刀,希望以后有机会报答你。”
报答?我要的不是报答,是你的爱!!
小孩听不见成深内心的呐喊,顾自漫步走出了病房。留下垂头丧气的男人倒在枕头堆里,将脸埋在羽绒中摩来摩去,恨不能闷死自己拉倒。
顺着走廊边走了几步,静悄悄的毫无声息。文诺停下来,拿出手机看了又看,眼睛都花了那显示屏上还是一片空白,既没有未接电话也没有新收信息。
揉了揉眼皮,他抬头看着外面昏黄的路灯光。
虽然对着靳成深,他理直气壮地宣布了自己的爱人是吴鸣,但在心底里,他却无法确定吴鸣是否也一样当他是唯一。
我是你的文诺,你却不是我的吴鸣。
可是似乎已经习惯了。习惯了那男人的温柔,习惯了对男人撒娇耍赖暴露自己最恶劣的一面,也习惯了男人不容分说对自己从头管到脚。
还有那些已经变成日常生活一部分的温存。文诺实在无法想象换一个人对自己做那些事是如何一个场景,即使帅气优秀如靳大明星。
囧孩子放空的样子忧郁中透着呆气,像迷路了却又并不急于回家。
看了很久,旁观的某人终于清清喉咙:“小诺。”
“嗯?”
仍然是那令人误会的深邃眼神,眼波流转处,似乎连空气都变得温柔起来。
好在东行是天才艺术家,那份心跳口干全被他自我催眠为幻觉,总算把持住了没有当场狼变。
“那个,我------”说话太急,艺术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一阵剧咳。
“是感冒吗?”
感觉到被一双手轻轻推到背风的地方,艺术家感动了,眼泪汪汪:“有一点。”
囧人用力点头:“那得赶紧去看医生,别是甲流,传染给别人就不好了。”
听了这话东行现出原形,翻过手来牢牢把住文诺两只胳膊使劲掐:“我就是要传染给你怎么地!敢嫌弃我,我掐死你!”
文诺笑笑,默不作声地推开东行的手,退到角落里:“你到底有什么事?”
东行掏出手机看看时间,大吼一声:“糟了!超过时间了!都怪你,跟靳大帅哥一说起话来就没完没了!”说着将手中两只摩托头盔递一只给文诺,“快点,袁老师在工作室等着呢!”
“上次录音的那个袁老师?”
东行已经急惊风般往外跑,嘴里咋咋呼呼嚷着:“不是他是谁啊?人家晚上11点的飞机去洛城,专为了等你才特意回来的!”
到了摩托车跟前,东行刚掏出车钥匙,就被某人劈头抢去了:“你感冒了,还是我来开。”
东行咽了口唾沫,瞪着某人无知无觉的后脑勺:“什么呀你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我开不了我刚才怎么过来的?”
文诺好像根本没听见,顾自戴上头盔,长腿一跨上了车。
身着黑色风衣的背影在夜色里看上去很酷。这家伙虽然瘦,肩倒是平平正正颇有男子气。东行双手顺势向下,卡在某人腰上:就是这腰忒细了点,嘿嘿,个子这么高,越发显得——
摩托车“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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