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应门的还是当年的那位门房,可是年岁上却已大了不少,花白的胡子眯着眼睛看着门外的青年,“您是……?”
“我……”那青年默了半晌,门房这才看清楚他身上穿着一件粗制的麻衫,腰间还系着一根雪白的带子,他清了清嗓子,轻声道,“王爷在么?我这里有一封书信,我家主人要我面呈给王爷。”
那门房还想问些个什么,原先的那位长史官却正好看见了这一幕,他盯着门外这位青年看了看,突然认出了来人来,他慌忙走过来,捉着这人的手问,“丁……可是曹爷身边的小丁先生?”
丁荣见对方认得,恭恭敬敬一礼,轻声问,“王爷在么?”
“在!在!先生同我这边请!”长史官带着丁荣穿过重重院落飞速走着,“王爷料定先生一定会来,这几日都在家中等着。我听说,那个……曹爷,果真……?”
丁荣眼眶一红,强忍住泪,勉强笑了笑,“还是先见过王爷再谈不迟。”
二人周折一番来到了弘昼所在,他静静地立书案前,看见丁荣他们来了,他竟然还兀自笑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前儿皇兄的脸色不大好,我就知道。没想,这凶煞还是应了——”
丁荣恭恭敬敬拜了和亲王,又将曹雪芹的书信呈给了弘昼。弘昼草草看完这封书信,脸色变了数变,终于连手都颤抖起来,“怎么……他们二人双双……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曲爷是……”丁荣的声音哽咽起来,“是去年夏日里去的,二爷他就一直伤心,又爱吃酒,身子也不好生养着。政务忙起来总没个头,这才落下了病,总是……总是年三十夜里,没了的……”
“年三十?!”弘昼大惊,“为何这时才、才来报?可、可曾留下什么话来?”
“大年初一,谁家里、没个忌讳?”丁荣说着,泣不成声,“奴才得了信,等年过了,才敢过来给王爷。二爷年时守岁的时候,人已经不清醒了,总喊着说要曲爷陪他放马南山……奴才们劝不住,他便多吃了几杯酒,人、人就禁不住了……”
丁荣说不下去了,弘昼也是一片唏嘘,京城正月里的雪尚未融透,外头滑雪时滴滴答答的声响,好似那夏日里,一场未尽的雨。牵着断肠处,总要有人哭一哭,来尽了哀思才行。
好不容易等丁荣哭了一场静下来,弘昼又问,“可,还有什么?”
“二爷去前,总是古怪地笑过一回,连连说了好几个‘确认’、‘确认’、‘确认’,奴才们也猜不透其中真意。那日明明是大夜里,屋内却又有一阵一阵的金光闪过,老人们都说,只怕是爷文曲星托世,如今要回天上去了……”
弘昼苦涩地笑了笑,什么都没说,望着外头模糊一片光和影,碧瓦红墙下,似乎一场虚空里。
春日莺啼,城雪初融,正是红楼遗梦,一梦,千寻。
☆、攻略23
阳光温和地洒在远处浅白的沙滩上,更在爱琴海浅蓝色的海面上铺了一层金银相间的纱。
悬崖边,神庙中,修昔底德一身浅白色的贵族长袍,在海浪又一次拍击在海礁上的时候,他性感的薄唇忽然勾起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来:
这一天终于来了,而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了。
“少爷!少爷!出事了!”
突然,老管家克里的声音打断了修昔底德的沉思,老人骑马从山下来、慌慌张张地,一边喘一边对着修昔底德说:“码头、码头的奴隶暴动了!欧克利、欧克利少爷的人镇压不住,让我请您过去支……”
“啧——”修昔底德不等管家说完,夺过缰绳,飞快地朝码头的方向赶过去:欧克利这小子还真是从来没少给他惹麻烦!
修昔底德从悬崖一路策马疾驰往码头赶过去,顺道带上了他所统领的三支步兵。雅典城中早听到了奴隶暴动的风声,家家户户都关上了大门,街上也很少有行人走动。
一路上畅通无阻,修昔底德赶到码头的时候,军队已经和那些波斯奴隶厮杀在一起。
那些奴隶手上没有什么兵器,甚至不少人手脚上还拴着镣铐,偏偏就是不怕死地狠打狠冲,一时间士兵们竟然压制不住他们。
修昔底德勒马在远处看了一眼,就知道欧克利这小子缺乏实战经验,只知道蛮干:现在那些波斯奴隶的攻击不要命且毫无章法,靠得就是一股狠劲儿。此时此刻和他们硬拼当然讨不到好处。
但是,这帮奴隶却耗不起时间。
修昔底德看了看码头三面环水的地势,想了一会儿就做出了决断,他侧过头去对副官下令:“去命码头停靠的所有船只,立刻离开码头,越快越好!”
副官领命去的同时,修昔底德要其他士兵分散开来,形成了三层人墙将这码头牢牢包围:就算那些奴隶能打败欧克利的军队,却也没有办法突破外头的层层壁垒。
况且,这里是雅典,他们是战俘不是自由人,没有任何权利,只要被捉就是死路一条。想离开雅典,眼下他们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抢一艘船出海。
而这唯一的出路,已经被修昔底德提前斩断了。
奴隶们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只是一味地和雅典军人纠缠在一起。修昔底德却正好可以观察这帮波斯人,很快,修昔底德就看见了一个十分有趣的——
这奴隶有一头金色的长发,身材颀长,身法十分灵活。手中拿着一把从雅典军人手中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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