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京最终也没能进入地下室参观城里人到底有多放荡不羁,小有遗憾,但这无关紧要,想了想,决定还是到庆山背后的水潭边去参悟心境。
那里气氛幽静,草木天然之气浓郁,要比地下室强太多。
当天大雨,陆京赶到庆山背后是天边雷霆滚滚,一道道闪电在墨云中撕裂,雨水倾盆如注。
他盘膝在泥水中坐定,耳畔风声、雨声、林叶声、雷声涌动如潮,知动而思其静,这种外在环境倒是非常适合。没有不停息的风,没有落不完的雨,阴霾也会散却,自然万物的悸动都会停下来,而人呢?
真正寂静对来人说是死。
“神合于一”所求的自然不是这种寂静,而是平静,随自然脉动韵律起落的泰然。
坛经云:“时有风吹幡动。一僧曰风动,一僧曰幡动。议论不已。惠能进曰,非风动,非幡动,仁者心动。”有点玄乎,但就是要做到风幡过眼,而心不动,或者说心里就没有风与幡。
这点对陆京来说不难,修行“龙玄心法”首先就要达到这种平静心境。
难得是第二步,摈除灵台尘埃。
人都是在万丈红尘里摸爬滚打,都有,有情绪,会失落,会茫然,会在熙熙攘攘中丧失“本我”。
这第二步说白了就是寻找本我,参悟一个听起来很简单,但很形而上学的东西,我是谁?而只有弄清楚“我是谁”,恪守本我,才不会在别人的意识梦境里的迷失。
进入别人梦境,就等同就如别人的意识世界,有被同化的可能。
我是谁?陆京觉得这问题很扯淡。
“我是曲瓷的儿子,英战飞的徒弟,严薇安的未婚夫,卓玉的姘头……啊姘头,但这些都不足以表述本我。我是陆京,陆京……也是个名字。”
“那我是个什么玩意儿?”
很快陆京就被这问题给绕晕了。
而他在这一整天就在庆山背后枯坐,什么都没悟出来,还想的有点脑浆崩裂之感,揉捏着太阳穴,张开眼,猛然像猫一样弓起身体。
前方十五米远的树上站着一人。
这人何时出现?他竟然连丝毫察觉没有都,显然境界远高过他。
此人将近五十,长脸,眉毛处有道伤疤,因为伤疤缘故眉毛只长出半截。他见陆京醒神,开口道:“年轻人的胆识不错,竟然还敢在安弦市出现。”
“你是谁?”
“去问你师傅英战飞。”
陆京警惕道:“你是我师傅的故人……”
“仇人,不过他已经死了,我也没打算这笔帐算到你头上。我来,只是要抓你回去,应该没有动手的必要。”
“你是虚灵的走狗!”
走狗?长脸有些愠怒,一步步从树上走了下来。没错,是走的,就像是空气中有一道无形阶梯垫着他的脚步。
看到这幕,陆京的脸色霎时变得很难看。
能够做到“浮空”,境界起码是真武初期,而向长脸这样举重若轻,那怕是已经到了真武中期。想想师傅英战飞是地上散仙,他的同辈仇人绝差不了,应该就是真武中期。
“英战飞的徒弟果然没什么教养,我有必要代他教训教训你。”
长脸反手轻轻一压,空气中就骤然凝聚出三多长的巨大透明掌印,向陆京头顶压下去。
他似闲庭信步,但这一掌却气势骇然,雷霆万钧,似须臾将空气抽空,带着整座山岳压起来,陆京急呼出口气,迅速后跃出去躲开这掌,但见透明掌印已经落地,直接将地面压出两尺深的印子,随后,地面轰隆隆地震动起来。
操,根本不在同一层面。
陆京面沉如水,眼瞳里犹如阴晴变幻,脚步不自觉地向后挪动着。
“竟能躲过去……”
长脸也有些微微吃惊,视线在陆京身上上下扫动,“不简单啊兔崽子,这样小的年龄就已经达到入微后期,这也算年轻辈中的头一份。”
“但跟做走狗的还差不少。”
“我很不喜欢你这张嘴。”长脸的脸阴了下来。
“等等!你境界这么高,又做了走狗这么有前途的职业,晚辈我很是钦佩。要死在你手里我也认栽,但总得通个姓名吧,不然我到阎王爷那儿怎么报账?”
“你在拖延时间?”
陆京干笑道:“是啊。”
“告诉你也无妨,本人灵山十巫,巫彭。”
跟“云中君”相同,巫彭也是古代传说中神话人物的名字,出自山海经,乃灵山十巫之一,“虚灵”里的人大多都用神话人物的名字。
陆京皱眉,这回真遇上对头了。
名字都相克,巫彭是神话人物中“操不死之药”的神,而他在很多人眼中都是不死之药,那还不被……
“老走狗,你让我有种节操不保之感。”
说话之间,陆京骤然挥刀上撩使“潇湘夜雨”,同时测步后滑。
这种根本不求任何攻击效果,但求百道刀气纷乱,能够阻住巫彭片刻,让他有逃跑的机会。老子玩不过这王八蛋,跑路还不成?
百余道刀气向流星雨般射向巫彭,在空中拖出缤纷光影,几乎将他包裹起来。
但境界高就有装逼的资本,他只是将手掌向前摊开,以自身雄浑内气在掌上凝成一股旋风,旋风就迅速将数百道刀气拉扯进去,聚了三寸长的小刀。他手掌一握,咔嚓一声,气劲凝聚成的小刀就被握碎,无数乱流从他指缝里流了出来。
风轻云淡,犹如儿戏一般。
抬眼瞧了瞧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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