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闻玖依然紧紧皱着眉头问道:“那有没有喂那小东西喝点?”
肥胖老妇一愣,她终于回过神来,将沙狐搂在怀里哭道:“是我害了你啊,小欢儿!”
“与其让这小东西在这里受苦,不如我送它到个快活的去处。”慕容霜银链一指,卷起小沙狐朝朝旁边的高树上摔去。眼见小沙狐就要触树而死,一个身影翻越出来接住小沙狐,身影撞在树上,小沙狐被抛到端木闻玖身前,端木闻玖慌忙张手接住了。一声痛呼,涂清澈落在地上,蜷成一团。
慕容霜见涂清澈竟然舍命来救一只快要死的小沙狐,一腔怒火烧得冲天飞去,他大踏步走到涂清澈面前,扶起他,抬手结结实实给了他一巴掌,涂清澈登时晕了过去。
“慕容霜!”端木闻玖狠狠瞪着慕容霜,一手抱着小沙狐,一手扶起涂清澈,身子颤颤发抖再说不出话来。慕容霜亦是双眼煞红狠狠盯着端木闻玖。
肥胖老妇与干瘦老头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但总觉得此事是因己而起,正绞尽脑汁出言安慰,忽见慕容霜笑得骇人,一字字道:“一个追,一个逃,何必呢?想在一起就在一起,偏要找个什么蹩脚的由头才行。之前是我,这次是沙狐,下次又是什么?你们两个彼此折磨也就罢了,何苦又来折磨这只小沙狐。由我来了结它的痛苦,不是很好么?”
肥胖老妇被点中了心事,面上一阵尴尬,也不管那沙狐了,转身匆匆而去。干瘦老头停顿半刻,也还是纵身跟了她去。一张火红的请柬悄无声息地顺着干瘦老头的衣袍滑落在地上,随着风翻了几翻。
慕容霜看着面前这个满目戒备将沙狐和涂清澈紧紧抱在怀里的人,良久,不知所谓道:“这还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古怪的请柬
待得涂清澈醒来之时,已是次日清晨。勉强睁开双眼,看到自己正睡在一方不知什么地方的木床之上,房内陈设简单,正中仅有一张桌子,桌上东倒西歪躺着几只碗,碗中尚有残余药渣。端木闻玖正趴在床沿睡着,眉目微锁,极为不安的样子,慕容霜却不在屋内。他小心翼翼下得床来,推门向屋外走去。
林木环肆,繁茂苍翠,溪谷峰峦缠雾掩映,一派幽然之色尽入眼底,这房屋原是建在半山之上,涂清澈望着这满山清翠,讶异得不知如何是好。
“娃娃,你醒啦!”涂清澈循声望去,见石阶底下有一个头戴葛布头巾,穿着一身青葛布衣的长者正仰面询问自己。涂清澈一揖而笑,算是回答。那人面目清奇,仙风道骨,似是已经与这满山清幽相融了一般俊逸悠秀。他正在看一株桃花树,一株与周围极不相称的已经干枯的桃花树。涂清澈也走过去,陪他一同看那棵桃花树。
瞧了半日,涂清澈轻道:“桃花已然谢了。”
青葛布衣摇了摇头,叹道:“桃花还没有开。”
涂清澈不明所以,举步欲走却愣在原地动弹不得。方才那间屋子竟然从南面转到了东南!他愣在原地挪不动步子,只得回头去寻青葛布衣。一回头吃了一惊,青葛布衣正微笑看着自己,仿佛是在等自己回头一样。
“老伯,这…”
“娃娃,你怎么不走了?”
涂清澈一惊:“这里……这里难道是青城山?”
青葛布衣捻须笑道:“怎么,你知道青城山?”
涂清澈答道:“晚辈曾在一本书里看到过。书上说青城山乃是东汉左慈所名,相传左慈晚年游至一处山林,溪谷峰峦如画,集天地灵气于一身,是以在此收徒修炼,修建道观。这青城山乃是一处奇幻之地,一花一木皆可移动,方向常变,人在此地恍若眼盲。先前只道是些谣传虚无,想不到……”
青葛布衣道:“传说岂可轻信,非是花木在动,乃是人心在动。”
涂清澈心中不停嘀咕老头儿古怪,他晃了晃疼痛的脑袋问道:“老伯,你可看到过一位满头白发的少年?”
青葛布衣点头道:“见过的。几年前便见过,那个小混蛋怎么没来?”
这小混蛋又是谁,涂清澈脑袋混沌不堪,避重就轻道:“那他现在哪?”
青葛布衣上下瞧了他一眼,好脾气道:“你要去找他吗?你这样可去不了,你到我背上来,我负你去。”
几个起跳,青葛布衣放下涂清澈,指着前方的一片屋舍说道:“嗯,就是这里了,去吧。”
较之前古朴屋舍不同,此地门房层叠错落亭楼皆具。入门牌匾上写着‘药堂”两个字,字迹潦草如鬼画符,又如龙凤自在腾飞,笔墨间亦庄亦谐,奇诡非凡。只是两个字,涂清澈竟看得痴了,这是继西南王玄方之后,第二个让他因字生情的人,他忍不住想把那两个字拓下来收藏,看了良久,方开口问道:“老伯,不知这扁上是谁的墨宝?”他一转头,那青葛布衣竟消失不见了。涂清澈但觉奇特之事接二连三,当下也不及细想,一脚踏进门去。
各个屋内所有的陈设器皿一应俱全,琳琅满目另人叹为观止。
有细微的轻响声,涂清澈依声寻去,走进一间屋子里去。温暖柔和的太阳光束带着清晨微微寒凉的气息穿越过窗棂投在地下,慕容霜神情疲倦,满手污秽,正披着晨曦,在明暗交织地光影里忙碌着,显然是彻夜未眠。他看见涂清澈一个人站在门口,讶然道:“你怎么来了?”涂清澈便把之前的事说了,慕容霜道:“那可奇怪了,我并没有见过这样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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