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被扔到后备箱的时候,哼了一声,我松了口气,还好人没死;我不知道几米为什么这么做,但直觉认为跟龚sir的死有关,今天的一切都是准备过的,唯一没有准备的是,他给我打电话借车之前,临时想到了个更好“处置”对方的办法;车是开往陵园,路上的时候几米下去加了一回油,停车的时候,我一直仔细听后备箱的动静,虽然人已经被敲昏捆好封口了,但我还是不敢大意;那一夜虽然是我有限生命中过的最古惑最刺激的一夜,但当时唯一的感觉却是,我与几米一样,异常的冷静镇定。
☆、讨个公道
广州的12月,也冷,尤其是大半夜扛着一个不知死活的陌生人穿行在墓碑林立的陵园,感觉浑身的毛孔都在争先恐后的张开;龚sir的相片在月光的映衬下竟然看着特别清晰,歪着嘴微笑的样子有点小酷;几米和我各点了一根烟,他没有说话,我也没有再继续问,五分钟之后,烟抽完了,男人还没醒,于是几米翻出一瓶矿泉水,全部浇到了对方脸上,说实话,即便是这种狼狈的景象,我还是得承认,这是个非常帅气的男人。
几米抓起对方的后衣领,将他的脸拖到了龚sir的相片前,开口道,
“认识他吗?”
男人的眼睛忽的一下瞪了老大,然后一边摇头一边呜呜的想说点什么,
“看来你的记性不错”
“他是我最重要的兄弟,十天前出车祸死了,酒驾,别急,我知道不是你干的”
“我认识他20年,我知道他喝过酒后从来不会自己开车”
“知道我怎么找上你的吗?呵,还真挺不容易”
“我当时就想知道,是什么人把我兄弟的心给伤死了,我没别的意思,就想让他死了以后,再见他想看的人一眼,我本来想跟你心平气和的聊一聊,可是你特么真不配”
“你认识他有一年?嗯,据我所知是一年,你认识的他的时候,跟人打了个赌,我说的没错吧?”
“我兄弟,笔直笔直的,对你来说很有挑战性是么?你跟你的朋友赌了多少钱?哦,我想起来了,一辆什么什么小跑?我查了一下,那车才特么200万,200万!”
“真的,我特别特别佩服你,要不是今天死的是我们家龚sir,我就给你送束鲜花庆祝一下你的伟大胜利,再特么跟你去取取经,到底是怎么把个傻逼直男给掰弯的?”
“如果我在一年前就知道你,我一定会劝戒你,别这么干,我兄弟他人真的不错,性情、仗义、心软还特傻逼,他真心当你是兄弟的时候,就麻烦你别老惦记着操他,因为,不是什么人你都能操得起的”
“听说,你已经成功把他睡了是吧?很得意是吗?”
“如果你睡完他以后,当时真的应该跟我打声招呼,我就是抱着大腿求你,也会让你别那么快就翻脸不认人,好歹善始善终,别让他太难堪的知道是自己一个人傻逼”
“知道把你带过来干嘛了么?放心,绝对不是让你来道歉的,我以前跟我们家龚sir说过,有一天他死我前面了,我就把他喜欢的东西都烧给他,我知道,他肯定很中意你”
几米说话的声音不高,就跟平时聊天一样,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还保持着微笑,可是当时我听的遍体生寒,四肢冰凉,我不知道自己是在为龚sir的死因心冷?还是为几米魔鬼附体般的表现发怵,只是脚下像生了根一般,膝盖僵硬、舌根发堵,看着地上惊恐、乞怜、绝望的漂亮眼睛,我不知道该对他露出什么样的表情;直到闻到一股浓重的汽油味,我才猛然惊醒,果断的冲上去抢夺几米手中的汽油壶,
“几米,听我说,把汽油放下,松手”
“你别管,跟你没关系”
“几米你疯了,这是人命”
“我特么要的就是这个人渣的命,这种垃圾不配活在这世上”
“别闹了几米”
“我要让这个王八蛋偿命”
“几米,龚sir已经死了,他死了,你就是多烧死一个,他也活不过来了”
忽然几米像是被抽掉力气一般,整个人颓然的坐到了地上,他开始大口大口喘气,我赶忙把汽油放远点,过来一边给他顺气,一边道,
“没事了,没事了几米,龚sir不希望你为他这么做,因为这样一个人,不值得……”
我忘记了当时在那里待了多久,只是记得,几米不停的大口喘气,不停的喘,他还是没有流泪,只是最后精疲力尽的靠着我,一句话也没说;回来的路上,那个男人已经被松了绑,我开着车,几米闭着眼睛躺在副驾驶上,而后面的人一脸茫然的望向车窗外,我不知道此刻他会想些什么。
后来我知道,这个男人也才27岁,似乎因为他优质的综合条件,圈里想睡什么人都有,所以觉得没有挑战性了?,于是就那么巧的,选上了龚sir,对他来说,这是个挑战赌注、也是个玩笑,可是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过,他们是拿着一个人的信任与感情当了筹码;我在想如果龚sir没有出意外,无非是多了一个伤心的故事?或是某些人的笑料谈资而已。
没人可以证明龚sir发生意外的那天,就一定是为感情买醉;即便真的是感情受伤,也没人可以证明他就一定是为了这个男人;路上的监控告诉我们,龚sir的死没有任何他杀的嫌疑,因为当晚他车开的很快,是为了躲一条流浪狗才失控撞上护拦被穿胸的;一切就是这么巧,无论从哪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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