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缝插针,说: “你看看你,水都喝不明白,还不给我老老实实去你的大学!”
“……”他对我的话无奈的无语。
我加重了语气:“所以,你绝对不可以去我们那个破大学。”
之后将那张通知书撕成碎片,扔在一边。
他捡起零落在地的通知书,悻悻的说:“真是的,晚饭都没吃就来找你了。”
“吃什么,我请客。”我站了起来拍拍他的肩膀。
“算了,我回家了。”说罢,林豫带着失望离开了。临走前,他说:“白一城,你可以为了栓子报了他的高中,却不许我报你的学校找你。”
我忽然有些不知所措,曾经在同样的一个傍晚,我曾经拿着高中录取通知书跑去栓子家。那时候的夕阳余晖映,一如此时此刻。
站在阳台上开着他的离开的背影,夕阳的余晖中,他的背影宛如碎在水中的明月,清冷的寂寥。
难表寸心托锦书,
语笑嫣然传尺素。
锦书尺素何零丁?
零丁人海各歧路。
忽然,未知的情绪在我的心里发酵酝酿爆发。那一刻我才发现,我的心里填满了栓子,却未曾在意过他。
一次次,我把他放到了无关紧要的位置,都只是因为那个伤我至深的栓子。
或许,在栓子出现的那刻开始,就注定了我和林豫的宿命。
和栓子认识那天,栓子带着我和褚浩去吃了冷饮,然后教我和褚浩下围棋。几局棋罢,一点天赋都没有的褚浩频繁失势。他急得抓耳挠骚,和平时的高冷判若两人。
平时没少被他的高冷欺负,得了这个机会,我自然不会放弃,于是适时的报复道:“褚浩,你也有败在我手里的时候。”
褚浩面无表情的放下棋子,拿出他一贯的高冷的样子。
可是我兴奋不止,嘲笑了褚浩一下午。栓子不停地夸赞我学得快,就好像他初学的时候,我似乎找到了我和栓子的一个共同点。
晚上,我开心的回到家里,我妈出奇早早回来,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兴冲冲的给我妈讲着如何连连赢了褚浩,我妈微微笑着说:“林豫刚走,他在这等了你一小天。”
“他不是在农村吗,什么时候来的?”
“他也考进了重点中学,来告诉你这个消息。”
“那他现在呢?”
“估计是坐在回农村的末班车了。”
“妈,我要回农村。”
“真是胡闹,哪有车了?林豫明天还来,到时候你在家里好好等他。”
“哦。”我回到我的房间关上门,期许这第二天林豫的到来。上次一别,从寒假到暑假,我已许久没见到林豫这小家伙了,不知道此时此刻他是不是长高了?
第二天,爸妈给我留了钱,早早就去了酒厂上班。爸妈刚走,褚浩跑来我家找我,他带来了一个人——栓子。栓子的突如其来,令我着实惊骇,竟然有点举手无措。
褚浩催促着我起床,嚷着我要我跟他和栓子家,去看栓子新买的笔记本电脑。
于是,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洗漱穿衣,乐呵呵的和他们一道向栓子家走去。栓子家离我家只有十分钟的距离,而且在同一条街上,似乎这是我和栓子的又一个共同点。
初见电脑,玩的着实兴奋,竟然把林豫今天来找我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等我想起来时,已经是下午,到了末班车的时间。
我看了看表,似乎来得及。于是二话不说,扔下栓子和褚浩,飞往客运站。
赶到客运站,车子刚好驶出。我追着车子跑着,林豫把头从车窗探出来,他对我说:“白一城,回去吧。”
听不出他声音里是悲是喜,却终究是与他再次失之交臂,心里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我有一刻后悔,后悔没有信守我们的约定,莫名其妙的在心里跟栓子和褚浩赌气。可是第二天,依旧和跟着栓子和褚浩一起疯疯闹闹。
只是,在那次失之交臂以后,林豫再也没来找过我,那个暑假里我也再没见过林豫。
有的时候我会想,或许上天早早的知道了结局,于是刻意的安排了一次次的失之交臂。而后的很多年里,发生的种种仿佛印证了这个猜想,可当时的我却未能参破。
花谢花开岁月静去,转眼又是一度春秋,如今我已经二十七岁。几经煎熬,时光匆匆,曾经林豫的气息已经消失殆尽,空留无尽的追悔莫及和斩不断的回忆。
几时花开几时落,
流水之间落花过。
落花流水笑多情,
未料多情终成祸。
上大学的事情,林豫反反复复的和我辩驳了几回,最后在开学的时候被我押送上了去学校的飞机。临行的那天,褚浩陪我一道送他去机场,他和我们告别之后,向登机口走去。
没走几步,他忽然转过身跑了回来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他抱了我很久,好像要把我融进他身体,成为他一部分。在我耳边轻语着:“白一城,我走了。”
之后把一个小小的许愿瓶赛进我的手里,然后头也不回的登机了。我感觉到他的不舍,他一定是哭了,我想叫住他告诉他我的不舍,可是我的话哽在喉里,我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那个小小的瓶自里,坠着一个不大的埃菲尔铁塔,旁边是一张纸条,我害怕那里写着某些关于离别的语句,从来没有打开过。
后来,它被我放在抽屉里的角落里,渐渐的就遗忘。直到很多年后我家里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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