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觉得有哪里不对,却也顺着郑千澜的话回道:“是。”
郑千澜从椅子上悠悠起身,笑道:“所以,他是夫人才对。”
那大夫愣了愣,他看着推门出去的郑千澜,喃喃道:“想压宫主……心倒是够大的。”
餐堂里的八仙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吃食,色泽丰富、香味四溢,即便是远远望上一眼,都足以叫人垂涎三尺。
郑千澜到的时候,叶临寒正提着酒壶往面前的两个酒杯里斟酒,他的身后站着两个小巧的侍女,二人见郑千澜来了,纷纷退到一边,眼看他动作娴熟地坐到叶临寒身边,两个姑娘的脸上都不由得露出一丝暧昧的笑意。
郑千澜神色淡定地抄起手边的一个酒杯,笑道:“宫主果然贤惠得很。”
叶临寒看了他一眼,挑眉道:“这又是吹哪阵风?”
郑千澜放下酒杯,他拿起手边的筷子,从餐盘里夹了一块鱼递到叶临寒嘴边,笑道:“娘子辛苦了。”
身后侍奉的两个侍女神色微变,叶临寒看了看郑千澜,算是明白他在捣腾什么了。
他抓过郑千澜提着筷子的手腕,将人拖到自己身前,小声道:“这里不比外头,我若不下些功夫,你在宫里可是寸步难行。”
郑千澜笑道:“宫主一声令下,自不会有人为难我。”
叶临寒:“如此,怕不能服人。”
郑千澜:“我自有其它办法让这些美人心悦臣服。”
叶临寒扬了扬唇角,笑道:“你敢……”
二人埋头凑在一起低语半天,虽然带着火星子味,但在外人看来却是别有一番光景……
“啊——”
门口忽然传来惊叫声,众人放眼望去,竟是不知何时已跑到门口的赫楚。
赫楚双手捂着眼睛,食指与中指间岔开一条缝,他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喃喃道:“怎么每回都给我碰上呢……”
郑千澜将筷子上的鱼肉塞到叶临寒嘴里,他打量了眼赫楚,笑道:“怎么?床上躺得不舒服,想去地牢里坐坐?”
赫楚讪讪一笑,他放在捂着眼睛的手,目光在叶郑二人之间逡巡片刻,小声道:“我去看看给我下毒的那人……”
叶临寒眯了眯眼,自打那日之后,他就将人放在地牢里自身自灭,每日只给一点水,也不替他疗伤,不想……
“他还没死透?”
赫楚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叶临寒,郑千澜神色一凝,只觉哪里有些不对,几乎就在这一瞬间,赫楚说出了一句让人胆战心惊的话:“叶宫主,你能不能放了那人?”
屋内的空气仿佛在一瞬间被彻底抽空,包括叶临寒在内的一众人都纷纷变了脸……
琼绝宫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入了地牢里的人,此生都无重见天日的可能,更何况……
叶临寒生性傲然,平生最讨厌遭人胁迫,那人却几次三番……要放了他,绝无可能。
郑千澜抿了一口杯里的酒,叹道:“以德报怨你这菩萨心肠怎么不多用点在公子我身上?为了你的事,我可是跑断了腿,哎,男大不中留啊……”
轻快的语气并没有打散一室的沉闷,叶临寒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赫楚,说道:“我为何要放了他”
赫楚直视着叶临寒讳莫如深的双眼,缓缓道:“为了应血匣。”
叶临寒微微一愣,他转过头望向郑千澜,二人都显得有些惊讶。
赫楚从前襟里掏出一本陈旧的蓝面封线书,他将书翻到先前折了角的那一页,随后递到二人面前。
书面中的图案被上了颜色,那是一个棕色的长方形立体样物,下头注着一些叫人看不懂的文字,纸张很是陈旧,有些地方甚至缺了半块。
“这是西楼国的文字……”叶临寒眯了眯眼,又把目光移到那图案上……
郑千澜凝视了片刻,补充道:“和放应血匣的那个盒子是同一种东西。”
二人同时抬头看了看赫楚,后者脸上浮出一个笑容,他解释道:“这是在我之前躺的那间屋子里偶然找到的书,我不小心翻到,怎么看都觉得这东西有些眼熟。”
叶临寒不语地看着那书上的图案,良久,他面无表情地望了望赫楚。郑千澜见状,放在桌子下的手微微一紧……
赫楚面不改色地望着叶临寒,没有一点紧张失措。
屋外蝉声连绵,屋内确实寂静得让人发慌。
“真是天助我也。”良久,叶临寒的脸上重新浮出笑容,他看着赫楚,说道:“那是我娘生前放医书的屋子,她走了以后里头的东西就都堆在那里,我本想等你醒了再关照你,没想到……”
赫楚嘿嘿一笑,虽说自己中了蛊毒,但心里头却是一点都没忘叶临寒答应过他的事,这一醒来就迫不及待地捣腾起那些书来,倒将那照看他的大夫吓得不轻。
郑千澜暗暗纾了一口气,他松了松放在桌下的手,目光直直地落在叶临寒身上……
刚刚有一瞬间,他竟怕他会出手……
郑千澜想到这一层,心里莫名觉得有些难过。
叶临寒仿佛没有注意到郑千澜的眼神,他用手指敲了敲那书面,对赫楚道:“这可是药用之物?”
赫楚点头道:“这叫缠古木,是木头里罕见的珍品,用它来支架稳固骨折之人,颇有奇效,传说还有没了手脚的人,用它来制四肢,不但轻盈,而且坚硬度远比金铁之上。”
叶临寒挑挑眉,笑道:“远在金铁之上,难怪……”
“此木该有相克之物,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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