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弥,那个,不好意思,柏之笙有事找我,我先走了,你也早些走吧晚一点没有车了。”
“哎哎哎这颗蛋我看着很另类啊你们能不能染个色写段儿情诗,这个我多出钱!”相弥握着一颗长得像胡萝卜的鸭蛋对农民说道。
“我走了啊……”
“哎呀没事,不麻烦,还有什么特殊的都拿过来我看看。”
“……”傅冬荣于是就走了,他究竟还是喜欢柏之笙的所以当然比相弥重要不少,把车开走了,引擎发动之后相弥回过味儿了,傅冬荣说什么来着?柏之笙有事儿找?怎么又是柏之笙?
“姑娘,我觉得这只鸭子肥肥胖胖的你要不要也收了?”
“不行不行。”于是又陷入新一轮的讨论当中,相弥就把这回事儿给忘了,一拍大腿收购一批特色鸭蛋,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天已经黑了没有车了,又不能留宿这里第二天一大早还有课,老秃顶特爱点名,一点半节课然后自我吹嘘半节课就结束,不能跷课也没带手机不能通知徐若水帮她喊个到,就握着老乡的手说我无论如何都得走了指条明路吧!
老乡就给她指了一条路一直通向公路,沿着那条路可以去城里于是她就跟长征似的翻过无数个水坑和土坡到了路边,还被云继明溅了一脸沙子。
都是柏之笙的错。
其实这事儿和柏之笙也没多大关系啊都是傅冬荣的错。如果站在上帝视角上就得这么想,相弥不行,相弥自己就想给柏之笙扣帽子,她和柏之笙的恩怨简直说不清楚,世界上有她没柏之笙,有柏之笙没她,就这种微妙的关系,全校都知道,看俩人同框就是一场撕x,事实上也撕不起来,相弥碎碎念叨叨叨说三页内容,柏之笙说一句话就可以结束话题。
她不能想自己是如何踩上一坨牛粪之后还滑倒在水坑里的场景,想起来就恨不能把柏之笙挫骨扬灰。
她没这么狼狈过,她再狼狈的时候,都是拜柏之笙所赐。
“今晚要好好休息,洗个热水澡,早些睡。我就不上去了,晚安。”云继明把车停下,相弥又轮圆了膀子推开了车门,走出去,想想不妥,又敲了敲车窗:“晚安啊!”
“嗯,你先上去,我看着你上去,上去后先开灯。”云继明今天也是罕见的温柔,相弥鸡皮疙瘩窜了一身,揉了揉胳膊点了点头,一转身义无反顾地进去了。
拖着一身疲惫回家去,把灯开了,倚在门上大喘气几口,把外套扯下来,茶几上的手机还在嗡嗡作响,是她娘的电话:“哎呀你怎么不接电话?”
“怎么了……我刚回来。”相弥站到阳台去,目送着云继明的车拐了弯,车灯的光明亮如同白昼一般晃过去,几道光束直直打过去,一路往小区外去了,她才放心地关了窗背过身子。
“哦没多大事,就是这几天比较忙走不开,明天你生日,自己买个蛋糕庆祝庆祝,别抠门。”亲娘的懿旨下来了相弥一耷拉脑袋。
“都多大了过什么生日,蛋糕挺贵的别了。”
“啧,对自个儿好点儿,我回去给你补一个啊!乖听话啊!”
“……哦……”不情不愿地答了,相弥和娘亲又唠嗑几句,挂了电话,11:55,屏幕上的519怎么看怎么扎眼,520她的生日,合着今年还得自己过,挠了挠头脱了衣服把自己泡在浴缸里,脏衣服丢在洗衣篮里,水汽氤氲着模糊了相弥的视线,小腿酸麻又抽筋,给自己的腿按摩按摩,缓过劲儿来,门铃响了。
条件反射摸了手机一看时间,00:25.
谁啊神经病啊大半夜来找她干什么!相弥抓起一条浴巾往身上一挂,跌跌撞撞冲出去再披个长风衣开了门。
“生……生日……生日快乐。”柏之笙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脚边放着一个蛋糕,她弯下腰去弓着背就跟一只大虾一样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好……好久不见。还……还来得及。”
“……”
你神经病啊!谁跟你好久不见!谁用你说第一句生日快乐!大半夜你来干什么!相弥想摔门,柏之笙抬了头,相弥盯住了那双眼睛,感觉自己越来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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