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程老板借了点家里的资源,注册了一家基金管理公司,一开始规模不大,不过因为两人对市场把握准确,割了好几波韭菜,在燕市金融圈里也算扎了根,陈非誉分了些股份,变成程老板的合伙人。
这次两人回学校,名义上是正赶上校庆,作为杰出校友代表回来看看,实际上,是当年的导师手上有个外资项目,想和他们谈一谈。
两人在导师办公室谈了一个下午,这个外资项目还是在非洲,程老板听到以后,万年难得一见的嘴瓢了一下,感叹道:“这是我梦开始的地方。”
程柏当年卖非洲水果的笑话大约已经人尽皆知,导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
说完,导师叫来了个学生:“带两个师兄学校里转转,然后请他们去食堂吃个晚饭,饭钱我给你报销。吃了饭,再带师兄们去大礼堂。要注意看好你陈师兄,别让他跑了,他们杰出校友代表待会还要上台呢。”
这位学生对陈师兄的劣迹一无所知,天真无邪地问导师:“陈师兄为什么会跑呀?”
导师呵呵笑着:“他大约有晚会不耐受症,大学四年,除了迎新晚会,恁是没看过学校一场晚会。”
陈非誉笑着解释:“没有的事,几次晚会我刚好都有别的事。”
程柏拍了一下陈非誉的肩膀:“老师,我举报,陈非誉同学不参加晚会,是觉得晚会太傻逼了,有那个时间,他不如躲在图书馆分析k线图。”
小学弟目瞪口呆:“陈师兄真的好勤奋哦。”
陈师兄“谦逊”地忽悠小学弟:“勤能补拙是良训,一分辛苦一分才。”
小学弟霎时热泪盈眶,恨不得现在就跑回去捧着金融学的教材发愤图强。
程柏简直没眼看:“得,说不定最后他们俩要一起回图书馆研究文献去了,老师,到时候您只看到我一个人,可千万别觉得意外。”
导师倒是笑得开怀:“快去吃饭吧,待会食堂人就多了。”
学弟离开导师办公室,变得更活泼了,一路上给陈非誉和程柏兼职小导游,先巴拉巴拉说了校庆一二三事,又开始给师兄们介绍校园风物:“师兄看这个展板,美院艺设同学做的,是不是特别好看?”
程柏点头说是,学弟又给两位师兄指了指那边:“他们还在那里画海报,师兄你们不知道,那边那面墙都是他们画的。”
陈非誉和程柏顺着学弟指的方向看过去,一群艺设的学生,手上拿着颜料盘,正在傍晚的余晖里,涂涂画画。
程柏秉性不改,不要脸地附在陈非誉耳边小声地说:“那个高马尾的姑娘真是不错。”
陈非誉懒得搭理程柏,程柏却乐此不彼地用胳膊肘撞了一下陈非誉:“她旁边那个白t恤的学弟也不错。”
陈非誉随意瞥了一眼,然后摘下眼镜,擦了擦:“走吧,去食堂。”
他再戴上眼镜,余光扫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弯下腰提起水桶,那侧脸……陈非誉踉跄了一下,幸好扶住程柏的胳膊,才没有摔倒。
“怎么了?稀奇,陈非誉还会平地摔跤呢。”程柏顺着陈非誉的视线看过去,“看什么呢这么入迷,刚刚让你看你又不看,非得偷偷摸摸地看,天呐,这是什么绝世闷s_ao,你不摔跤谁摔。”
“闭嘴。”陈非誉有时候真是受不了程柏的聒噪,重新理了理衣裳,他再次回头,夕阳余晖依旧,涂涂画画的艺设学生们也依旧,却没有一张疑是故人的脸。
怎么会有呢。
陈非誉自嘲地笑了笑,七年了,两千多个日日夜夜,原来他还没有走出来。
程柏发现,陈非誉自从平地踉跄了那么一下后,周身气压就变得低了不少,他猜不出缘由,陈非誉心思太深,本人明明是副刻薄毒舌的嘴脸,却总是能伪装出一副春风拂面、斯文温柔的模样,不论是同学还是同事,都打心底里觉得陈非誉样样都好。
样样都好的陈非誉确实样样都好,却偷偷吃了两年的抗抑郁药物。
程柏摸到一点陈非誉心里头的边界,大约还是那次他们两个一起去看话剧。
程柏当时交了个女朋友,是个文艺女青年,喜欢孟京辉的话剧,程柏为了哄女朋友,偷偷买了两张第一排的话剧票,可惜,还没等到话剧演出,那位文艺女青年就踹了程柏,独自去青海流浪,看茶卡盐湖去了。
程柏气得牙疼,于是拉着陈非誉一起去看话剧。
那出话剧叫《琥珀》,程柏是个理科生,除了对悖德的爱情瞠目结舌,对夸张的台词和话剧表演起j-i皮疙瘩以外,再没贡献出一点儿多余的情感。
但陈非誉不一样。
程柏无意中偷看了一眼陈非誉,借着舞台微弱的光,他看到陈非誉……哭了。
程柏现在都还记得当时陈非誉的模样,那是他看过最平静的流泪,眼泪从眼角滑落,但那个人脸上却没有一点儿多余的表情,眉头都没皱,目光仍旧追着舞台,那道泪痕说是眼药水滴上去的,程柏也是信的。
但程柏知道,陈非誉就是哭了。
“你是否有过刻骨的思念之情,几乎带来r_ou_体的疼痛,把你和周围一切隔绝,四周的景物变浅变淡,慢慢褪去颜色。”
舞台上的话剧演员还在继续她的表演。
“有时候你觉得它把你封闭得太厉害了,让你喘不上气来,你会不顾一切地想用针把它刺破,哪怕是扎出一个小孔,至少让你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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