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他已经疯了”
千袂转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连城邪,自己那时去看沈存之的时候,虽然在唱戏,但并不觉得疯啊。
“一年前,据说他争宠吃醋害越重隐的一个妾室丧了命,而且还是一尸两命。”
连城邪看着千袂难看的脸色,愈发的不留情面“越重隐听闻后就打了他一顿,把他关了起来,那日以后他就有些疯疯癫癫的在那阁楼上唱戏,唱一句不唱一句,真是可笑!”
千袂看向连城邪:“可笑?”
千袂冷冷的笑:“我那一日被你逼的答应帮你攻打麟夕,现在我要是提一个条件,你可答应?”
“你要我救他?”
“是”
“那我跟你说个实话,越重隐把他关起来后,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救过他,只是他不愿离开。”
千袂有些诧异,连城邪竟然救过沈存之,千袂不愿意往深处想,只是又忍不住的想,莫不是因为自己?忽而又想起越重璇那一日说连城邪竟然在画自己,那颗死寂、不愿意在动心的心还是嚯嚯的跳动了两下,虽然很快又恢复平静,但足以让千袂失神。
千袂喃喃的念到:“不愿意?他真的对越重隐动心了?”
“那倒不是,他那时候已经一阵清醒一阵糊涂的,他说,他最爱的人是九月,他现在已经没脸见九月了,所以他打算待在齐王府了此残生了。”
连城邪紧紧盯着千袂,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心底所想似的。
千袂没有注意连城邪,只是黯然的低下头,“九月,可是九月已经死了啊……,残生……?他今年才二十有二,怎么就是残生了,凭什么生来贫贱,连命也贫贱了?”
连城邪沉默不语,继续打马而行,马蹄在寒山寺的青石板上哒哒的响。
到了寒山脚下,下了马。凤倾信佛教的人不多,这寒山寺算是凤倾最大的佛寺了吧。
向山上走着,冷风呼啸过耳迹,千袂唇边呼吸一次吐出一丝白气,走到一半,实在是走不动了,有些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来这寒山寺,难道真的只是掩人耳目?
想在半山腰上的凉亭里想歇歇,只是凉亭四周无遮无拦,冷风直刮。
千袂靠在柱子后面,看着大风挂起连城邪的披风,吹起他鬓角的发丝,突然想起那一日他上马疾驰而出的英姿,就是那模样,把自己的魂都给勾走了,不由的弯嘴一笑。
其实自己应该知足,至少自己与连城邪站在一起,不像沈存之,仅剩残生,自己也无能为力。
不就是他不喜欢自己吗?
又要上路了,连城邪对着千袂伸出手,千袂看着他伸出的手,犹犹豫豫,徘徊良久。
“多谢,我可以自己走”
最终还是没有伸出去,因为啊,怕动心。
连城邪没有说话,只是走过去,抓起了千袂的手,千袂蹙起眉头,这个人还真是……
“你信不信我背你上去”
连城邪嘴角溢出一缕缕的白气,在这湿气甚重,云雾缥缈的山间,仿佛要羽化登仙而去。
千袂轻轻吐出一口气,算了,爬山的确是挺累的。
寒山寺中,大雄宝殿,佛祖端坐莲台之上,宝相庄严,慈眉善目,俯瞰芸芸众生。
他二人一齐作揖,上香,跪拜,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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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文帝权刚独断三军统帅之职,决定了太子越连枫为统帅,越重璇主动请缨去龙渊,文帝便准了,最后越重隐只得去百炁。
连城邪跪了下来:“陛下,龙渊地大,势力不可小觑,所以要游说恐有难度,为以防不测,臣愿同勤王殿下一同前去。”
这时千袂也跪了下来:“臣也愿往”
连城邪奇怪的看向千袂,为什么他也要去。
文帝看着跪倒的二人:“你们都去了,朝中之事交给谁啊,连城爱卿去了也就罢了,千爱卿你去做什么?你们都起来吧,连城邪与勤王一起同去,朕也放心。”
文帝看二人起来继续说:“我听说千爱卿在大理寺并无什么政绩,这是为何?可不要辜负了你状元郎之称啊。”
千袂不得不又跪了下来。
文帝看见他跪着,也不让他起来,继续让他跪着,算是给千袂一些教训,他可不希望自己这个女婿当官还没做几天,就死。
沉默了一会才继续说:“看来你不适合在大理寺,那就别在那待着了,就到吏部协助张大人筹集军需粮草吧,张爱卿……”
张朗跪了下来。
“吏部可有什么空缺?”
张朗知道皇帝虽然表面在为难千袂,实则想借机提升千袂的官职。
“陛下,吏部侍郎李远志前几日刚刚辞官回乡,不知这吏部侍郎一职,陛下觉得如何?”
“就吏部侍郎吧,改日就上任吧”
千袂恭敬的叩首“谢主隆恩”
文帝看了一会千袂才说:“数九寒天,地上凉,起来吧。”
“微臣谢陛下体恤”
这时一位大臣走了出来建议道:“麟夕在凤倾以西,气候与凤倾差不多,也是夏热冬凉,只能到来年开春之后,再出兵。不过使臣一事还请陛下提前决定,以免误了战事。”
文帝点头:“等过了正月,勤王、齐王你们就可以上路了,百炁在南,气候湿热,又多虫蛇,龙渊在北,此时也正是隆冬腊月,你们可要当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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