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锦书点头:“最近我们遇到这么多事,的确很少见到阴差了。莫不是地府出了什么事?”
“地府能出什么事?八成是这些厉鬼想了什么方法躲过了。”施天宁又想了想,道,“你们觉不觉得,最近厉鬼闹事的事太多了?自打我们去朱府到如今,少说也有四五个月,遇见的厉鬼也不少,居然不见阴差干涉,这也太蹊跷了!”
“这事的确蹊跷,不过我们先把眼前的事解决再说。”杨锦书看着他手里的棋盒,有些犹豫,“真的要带七夫人去见小五?”
“小五还不知道他娘发生了什么事……”禾棠也纠结起来,“这对母子命也太苦了,刚想办法救了一个,另一个又出了事,唉……”
施天宁敲了敲棋盒的盖子,提议:“要不我们把她叫醒问问?”
他们脚程比普音寺的和尚们快,有时间停下讨论,可周围佛气太盛,他们难受得很,不得不快点跑到客栈躲起来,另寻了一间无人入住的房间偷偷潜入,开始了四鬼会谈。
他们夜间可以视物,无需掌灯,四鬼围着桌子坐下,关着七夫人的棋盒放在桌子正中央。
禾棠脑子里还记着那中年和尚说的话,忍不住担心:“如果我们把棋盒打开,七夫人会不会突然冲出来吓我们?”
“试试不就知道了?”施天宁作势要打开盖子,被菀娘拦下了。
“你们不要小瞧了七夫人身上的戾气,这棋盘只能暂时压制住她,我们还是要从长计议。”她轻轻敲了敲棋盒的外壁,只听棋盒发出清脆的声响,与普通木头无异。
“怎么办……”禾棠趴在桌子上,没有头脑,“我一想到小五回家发现他娘死了,就不敢把真话告诉他。”
“本来是准备带着他回去找七夫人的,结果……”施天宁也忍不住叹气,“造化弄人。”
禾棠问:“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为什么这句话总是成真?”
他指着在座的人:“天宁哥是好人,菀娘是好人,我虽然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好人,可我也没有害过人,还有锦书,锦书从小就生病,人这么好,心这么善,可还是死得这么早。七夫人是朱府最好的一位夫人了,对待晚辈对待下人都很好,可结果呢?那些坏蛋们全都活得好好的,还反咬一口怪我们没良心!”
他疑惑又愤怒:“为什么会这样?”
施天宁却道:“其实我行走江湖,也是杀过很多人的,死于纷争,也在情理之中。”
菀娘看着禾棠,笑容难得温婉:“禾棠,凡事有因果,我也算……自食恶果。”
禾棠没料到他们竟然反驳自己,瞪大了眼睛看向杨锦书,后者左右望去,发现自己的回答至关重要,犹豫片刻,他还是说:“命该如此,我又何须怨天尤人。”
连番被打击的禾棠自嘲道:“说得也对,我是自杀的,也没人逼着我。”
他看向桌上的棋盘,里面关着七夫人。他双手握上去,轻声道:“可七夫人与小五又有什么错?难道错在他们以前过得太幸福?”
“朱家人此番动作委实太不近人情,恐怕不仅仅是朱家人心太狠。”杨锦书轻轻叩了叩桌子,认真道,“我怀疑府内有人与厉鬼有牵连,着了道。我想修书一封,问问闵道长的高见。”
禾棠:“你怎么修书……你是鬼他是人,你写了他也得能收到啊!”
杨锦书笑道:“清蓉道长常伴他身侧,帮他收封信应当可以。”
“……”忘了那对固灵诀师徒组。禾棠托腮道,“说起来闵道长也是个大坏蛋,渣!结果他也是长命百岁的!”
杨锦书暗暗叹气,也不知如何替闵悦君说话。无论如何,他弑师喂狗这种事,还是太残忍了……一想到他做的那件事,有谁会不齿冷?
施天宁在一旁说公道话:“其实神棍也挺混蛋的,可他就死得挺早。”
“神棍虽没杀过人,可青莲观因他……唉……”禾棠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无奈道,“真不敢想象他俩日后天天在一起,到底是个什么光景?”
菀娘看得分明:“神棍有心弥补,可终究也记着闵道长杀他的仇,恐怕轻易无法了断。”
“等等等等!我们怎么说起他俩来了?正事呢!”禾棠敲着棋盘,“这到底怎么办?”
杨锦书:“要不……打开看看?”
禾棠转了转眼珠,说:“锦书,你有没有什么能迅速把盖子扣回去的法宝?以防万一。”
“不用了,我看这棋盘饱受佛光浸润,是上等法器,七夫人毕竟只凭一身戾气行事,被我们收了后,一时半会儿还恢复不了。”
有他这句话,禾棠便放了心,小心翼翼地揭开盖子,看向棋盘里。
四只脑袋凑上去,紧紧盯着棋盘。
自七夫人进去后,棋盘内壁的佛法漆字便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将她笼罩其中。七夫人再次恢复了本来的娇俏面容,虚弱地缩成一团,倒在棋盘中央。
禾棠轻唤:“七娘?”
七夫人仿佛听到他声音,从盘中爬起来,四下寻找,终于在头顶看到了四只大脑袋。她吓了一跳:“禾棠?这……我在哪儿?”
“七娘,你不记得自己在普音寺做了什么事?”
七夫人一脸茫然,不似作伪。
四只鬼重新合上盖子讨论一番,觉得她可能真的不记得自己变成厉鬼所做的事。
重新打开盖子,禾棠认真道:“七娘,有件事你得知道……”
七夫人看他表情严肃,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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