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嘱咐道:“为屿啊,好好养着,千万别用差的茶泡,这可是小七……”顿了顿,一拍脑袋,“小七、小七呢?我的儿媳妇……”
柏为屿随着曹老退出木楼,从怀里掏出那个如意壶,一脸鄙夷的道:“曹老,你别再教唆我做这种龌龊事了。”
曹老接过如意壶,宝贝似的用掌心摩擦摩擦:“嘿嘿,这壶还真是不错啊、不错!”说完兴高采烈地走了。
柏为屿没跟着曹老回妆碧堂,他绕到木楼后面,抬头望一眼二楼的书房窗户,然后弯腰捡起一块小石头丢上去,叩地一声敲在窗棱上。
没过一会儿,被魏南河锁在屋内念书的乐正七爬到书桌上探脑袋往外看,打手势,我想出去玩!
柏为屿比手画脚,用口语问,魏师兄关了你多久?
乐正七看看时间,哭丧着脸,一手比出四根手指,一手比出三根手指,示意,四十三分钟。
柏为屿无奈地摊手,你再熬一会儿吧。
乐正七一条腿跨出窗户,嘟囔着说:“我不想念了,我想跳出去。”
柏为屿急得抓耳挠腮,忙跑到窗户下准备接着他,失声喊道:“你别乱来啊,摔下来小心……”
凭空传来一声炸雷般斥喝:“乐正七!”乐正七刷地收回腿,柏为屿忙揉揉鼻子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摆出欣赏天上浮云的姿势。
魏南河不知什么时候出现,背着手踱到窗下,放柔嗓音问:“小七,那些单字背完没有?爬出来想干什么?”
“还没背完。”乐正七支吾着说:“我、我晒个太阳。”
“晒够没有?”
“够、够了。”
“那还不快继续背?”
“哦……”乐正七恋恋不舍地看一眼柏为屿,只好乖乖钻了回去。
魏南河转过身,抬手搭上柏为屿的肩膀,“为屿,你跑到这来溜达什么?”
柏为屿回答:“刚好路过。”
“哈哈,路过!”魏南河压低声音,毫不客气地恐吓:“忙你自己的事去吧,最好给我小心点,再怂恿小七跳窗逃跑,我让你好看!”
柏为屿欲狡辩:“大师兄,那不关我的事……”
“你闭嘴!”魏南河哼道:“小七跟着你只会玩,把心都玩野了,反正他没念好书,我就算在你头上!”
柏为屿丧眉耷眼地嘀咕:“又是我的错……”
新生报导第一天,杨小空背着个斜挎行李包在报到处填完资料,刚出大门,迎面上来一个年轻人截住他,一手按在他肩头,一手持着张照片,上下打量他一番,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问:“杨小空?”
杨小空往后退一步,诚惶诚恐地摇摇头,“我不是!”
年轻人长的十分出色,剑眉皓目、唇红齿白,皮肤白里泛着些许病态的青黄,笑起来人畜无害,却莫名的透露出一股子痞样,胳膊上还有几道吓人的瘀青。杨小空认得他,院里打群架总有这位师兄蹦跶的身影,只见他朝旁边一个戴墨镜的刀疤脸汉子一扬下巴,“胜哥,就是他!”
杨小空就这么被绑进山旮旯里,一路上柏为屿将山旮旯里的情况都介绍一遍,杨小空听得一头雾水,直至柏为屿伪装慈爱地拍拍他的肩,问:“师弟,你都听明白了?”
“明白。”杨小空糊涂地应了声,眼睛一瞥柏为屿胳膊上的瘀青,问:“你被谁打了?”
柏为屿压低声音:“曹老打的,他可会打人了,你要有心理准备。”
杨小空惊愕:“不会吧?”
柏为屿笑笑:“你别害怕,曹老就是火爆脾气,其实心眼特别好,是恨铁不成钢才打我的,他如果打你的话,你可千万别太在意。”
杨小空也笑了:“嗯。”
话说,魏南河有个朋友叫杜佑山,实乃富甲一方的土流氓,黑道白道通吃,表面上开了好几家高级画廊、拍卖行、古董行,底下搞的是走私古董文物,近几年赚多发了,更加财大气粗不可一世起来,堪属文化人中的极品败类。
魏南河很是唾弃姓杜的,杜佑山想必也很厌恶姓魏的……当然,双方半斤八两,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表面上双方异常和睦友好,见了面还是嘻嘻哈哈地勾肩搭背,大人的世界就是这么虚伪。
前不久杜佑山请魏南河去吃饭,小七仔也跟着去蹭饭,杜佑山看到乐正七手臂上的伤便关心地问了问,乐正七是个没有心机的傻孩子,不但把受伤的经过全坦白了,还一个嘴快说出自己从墓穴里挖出个元青花。
这一下杜佑山那利欲熏心的商人跟苍蝇盯上了大便似的,非要买下那元青花再转卖给他的日本客户不可,魏南河一个劲在旁边使眼色,可惜乐正七傻乎乎地一拍胸口打包票:“没问题,四百万卖给你!”魏南河没辙,卖是肯定舍不得卖的,只好打算做个假的拿去交差。
杨小空到妆碧堂时,工瓮坊恰好开窑,一整个窑的元青花缠枝牡丹罐端出来摆在院子里。魏南河点起一支烟叼在嘴巴上,问身边的乐正七:“小七,你看这批货怎么样?”
乐正七走过去拎起一个罐子,看看底板,对着阳光看看釉料画工,然后扬手丢到旁边,罐子一声脆响碎成几片,魏南河幽幽吐出烟雾,看着对方将这一整个窑的罐子全打碎,眉毛一皱不皱。
乐正七将罐子摔个精光后,拍拍手,反倒比魏南河还生气,“南河,这些是什么玩意儿!”
魏南河满不在乎地笑笑,“骗骗小日本而已,随便一个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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