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像受刑一样难堪的趴着,明明外面就是一片肃杀的秦军,几个家伙居然无视头顶乱飞的箭矢,有说有笑的聊了起来。
还有没心没肺的,拿那件金甲到底有没有被射透开赌,以至于虞周前来检查甲胄防箭结果的时候,首先看到的就是一群啧啧称赞顺便交换铜钱的家伙……
“每人十下军棍!记到战后执行!看什么看,秦军要上来了,各归各位!”
“虞小君子,军棍我们领了,俺就想知道这种铠甲咱有多少,啥时候才能穿上啊?”
“想穿也简单,只要立下大功,杀敌最多者,多次击退敌军者,都有可能得一套,至于现在,备战!”
人群轰呀一声散开,虞周问道:“损伤如何?”
“咱们的老兵最重军纪,箭来的时候没人抬头,所以未损一人,新兵……折损三十一个,全都面目难辨……”
“行了行了别说细节了,你在这好好盯着,我去城楼督战。”
燕恒点头,临了不解的问了一句:“神兵坚甲乃是重器,何故轻易示人?”
“仗是人打的,要是人心里没底,纵有再多神兵也没用,老子为了士气连这种小手段都用了,你还用问?”
紧贴城墙的四尺道,仿佛是专门留出供人行走的,往好的方面来看,只要清理完城墙,短时间内不必操心箭矢够不够用了,往坏了一想……每面只有数百守军,刚才的损失不算轻微。
远远看去,城门楼子的外形有些模糊,像是在外面长出一层绒毛,壮观的有些诡异,就在虞周快步赶来的时候,城外的秦军步步紧逼。
弩箭还在保持压制,却不像之前那样铺天盖地的疯狂,零落的箭矢更加精准刁钻,使得城上无人放开盾牌。
虞周注意到,随着军士一起前进的,还有几个庞然大物,高度几与城墙齐平,上面站满了秦兵,不仅如此,在这些眼熟又叫不上名字的攻城器身后,各式各样的器械紧紧跟随。
护城河很宽广,容不得秦人马上登墙,再加上近处的壕沟仍未铺填,近到一箭之地的时候,秦军的势头终于一缓,徐徐推出几架填壕车,高大的木板遮蔽其后,隐约听到传来些埋土的声音。
“射几支火箭看看!”
司徒羿不在城东,他的一些部下在,几箭过去毫无建功,看来这东西早有防火功能,虞周叫过几个军汉,指挥着连弩车望向填壕车。
“射!”
“呜——”
粗大的箭矢扯出一道黄线,紧紧钉在对方器械上,将箭尾绳索扽的笔直。
“拉!”
“嘿——哟——”
“咯吱……”
秦人显然也已注意到这边动静,数支弩箭齐齐袭来,周围的守军早有防备,盾牌一举护住同伴,加快速度转动绞盘。
再粗重的箭矢,射到木板的力道始终有限,带动一辆木车前行那是痴人说梦,但是……为了防护正面,填壕车的构造前重后轻,高大的木板极易失衡,一扯一拽,已经隐隐牵动几分。
“射!”
“呜——”
“呜——呜——”
接二连三的粗箭齐齐钉上,再以相同方向的力道一拉,木车终于发出散架前的呻吟,躲避其后的秦人再也顾不上填土,纷纷夺路而逃。
不用下令,城头守军早就准备好了,随着“嗖嗖”几声,有人倒下再也没起来,还有人幸运的逃出生天。
王离看得饶有兴趣,随口对着身边问道:“此面该是虞姓贼首?”
“是!”
“不过尔尔,填壕车数十齐进,纵使毁坏一二又有何妨?此人轻重不分擅动弩车,想来比起城北鲁贼好对付的多,传我将令,城东主攻南北佯攻,天黑之前拿下此城!”
“喏!”
主攻,意味着跳过了试探战力直接动真格的,虞周还在纳闷秦人怎么没有反制手段,只听鼓点一变,数千军士丝毫不顾泥泞,踢踢踏踏的开始进军,一人一把稻草铺下,已经勉强可容器械通行,在他们身后,十余架云梯越伸越长,巢车、攻城槌、轒輼车、井阑……缓缓跟了上来。
“还真是看得起我们啊,家当准备的挺全。”
出乎意料,率先发动攻势的竟是巢车,也不知是王离自己琢磨的,还是秦军的战法已然如此,高高吊着的小木楼载着几名军士,试探性的射出几箭之后,大摇大摆的前后传令起来。
虞周很想打掉那几个家伙,可惜没空暇了,云梯前面带着弯钩,深深的抓住城墙,上面的军士开始攀爬。
一个国度的富裕不是一个剧组能比的,虞周深感自己被电视剧骗了,谁说云梯就是那种搭在墙上一推就倒的东西?
秦军的云梯下面有个底座一样的木车,牢牢的固定着前端木梯,最要命的是,还是可折叠、可伸缩的,便利之余更加稳固,远不是几根竹竿可以对付的。
“滚木!”
好在这东西造起来不易,秦军也没多少,只是十余架,城内守军勉强可以应对,也是时有秦军踏上城墙,再被四周伸来的兵刃撕成碎片。
同样是主兵者,王离端坐战车沉稳有型,虞周就得仗剑四处察遗补漏,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十六架云梯构成的十六个接战点儿就走了一遍,每到一处,剑上总有新鲜的热血点点滴落。
这时候就看出秦军底蕴深厚了,除了云梯作为主战,攻城槌也是不断撞击城门,燕恒不敢大意,领着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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