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梅道:“也不全是你的事,我自己也想知道的。何况你现在问他,他那驴脾气,才不肯理你的。”
君合道:“早晚我也要找他,他虽不认我,我却仍把他当作兄弟的,这事总要说明白。”
寻梅摇头道:“你不知他的脾气,就这么去,说什么也没用的。”
君合听了,心中失望,却也无可奈何。
寻梅却忽然道:“你是不是能出宫去的?”
君合一愣,道:“若有小主的许可,上内务府领了牌子是可以的,怎么?”
寻梅道:“我倒知道有个法子化解你们的误会,只是恐怕不太容易。”
君合忙问,寻梅道:“观韬一心最牵挂的便是他在金陵的堂妹,自小时候分开再不得见,你若能出宫去到金陵寻到他的妹子,他定会对你感激不尽,更别提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了。”
君合摇头道:“他这事倒也与我说过一次,可这也实在太难。若说出宫,我同程容华说一说倒也没什么,可是金陵那么远,一个来回少说也要半月,何况金陵那么大,又上哪去寻?”说罢又叹一口气道:“其实程容华本就是金陵人,我从前也说向她打听,只是冷大哥也说了,便是他们大户人家都相识,又有谁会在意一个小丫头的,别没去问。而今程容华已冷落了我,更没得问了。”
寻梅亦叹道:“也是,不过此事一直是观韬心头的死结,我也不过说来与你听听,如此一想,寻到那云儿倒比直接说服他更难了。”
“云儿?”
“嗯,就是他堂妹的小名。”
“云儿……”君合低声叨念了一会,又问:“你可还知道些什么别的?她的大名?卖去的府上叫什么?”
寻梅想了想,道:“小女儿家哪有什么大名,顶多就叫冷云罢?旁的……卖去的那家姓什么倒是不知道,不过是金陵极有钱的一户,好像是……开当铺的还是卖古董的,旁的我也不知了。”
君合激动地跳了起来,金陵、古董、云儿,莫非观韬这位堂妹就是晴云?难道世间真有此等奇事?!
寻梅见状,唬了一跳,问道:“这又是怎么了?”
君合难掩脸上喜色,道:“我得快些回宫一趟,这位云儿,怕是能找着!”
寻梅一听,也喜得站起来道:“怎么怎么?快说与我听!”
君合定定心神,道:“我先回去,问明白了再同你说,你先别告诉冷大哥,没得空欢喜一场倒惹得难过。”
寻梅听罢,只得道:“也好,那你快去!无论结果如何,好歹快些来告诉我!”
君合连连点头,起身告辞,脚底生风,一路奔回庆宁宫。
回到宫中,却见程容华与晴云、琼烟正在殿内一同做女红,君合自不敢擅入,只得候在外头,心中想着不急在这一时,须得寻得旁人不在时单独叫晴云来问才好。
然而谁料这一下午一晚上晴云皆和程容华待在一块儿,连晚上安寝也是她守在寝殿,君合心中急的抓耳挠腮,一夜竟不曾合眼,结果第二日晴云又陪程容华去向兰妃请安,回来晌午又守着她午休,晚上照旧守着安歇,一连几日君合皆抓不着空,若是从前君合还能求着琼烟或是朝晴云打个手势叫她出来说话,而今琼烟不理他,晴云更是厌恶他,反倒是彻底没了办法。
正在君合急的坐立难安时,忽然消息传来,何婕妤在白石山庄落水溺毙。
兰妃大惊,细细问了来通传消息的宫人,却说是何婕妤与徐贵人前日用过晚膳一同散步,在行至莲花桥上时何婕妤忽然将徐贵人推入水中,徐贵人慌乱中将何婕妤也拉下了水,两人连连呼救,恰好宫人经过,下水相救,结果只救上来了徐贵人,何婕妤却溺水身亡了。皇帝因此大怒,褫夺何婕妤宫位,以庶人草葬,令徐贵人调养两日,提前送回宫中。
兰妃听了这话自是心生怀疑,却也只得将这话转告给了留在宫中的各位娘娘,又敲打警示了一番不该嫉妒怨怼等语,而后却把程容华单独留下,商讨此事。
众人皆知徐贵人与何婕妤都是兰妃的人,两人向来和睦,况且何婕妤一向快人快语,从不是佛口蛇心之人,无缘无故怎么会推徐贵人入水?最后还自食恶果落得如此下场,怎么想怎么让人觉得蹊跷。兰妃与程容华商议许久,终究没个结论,只得等徐贵人回宫再作打算。
几日后,徐贵人回宫,兰妃忙叫了程容华急急的去看望,徐贵人见了她二人先是委屈的哭了一场,而后便哭诉着何婕妤如何支开身边的宫人,如何拉着她到桥上去说话,如何又凶相毕露一把将她推入水中。兰妃与程容华听了方知原来这说法竟是她自己说的,并非旁人讹传,原来何婕妤入宫多年一直无子,全依傍着兰妃一步步挨到婕妤的位子,而徐贵人自也归顺了兰妃,又骤然有孕,实在风光无限,旁人更瞧不上她,她才鬼迷了心窍,想除之后快,再装作徐贵人失足落水的样子撇开干系,谁料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了。
而徐贵人这一落水受惊,腹中胎儿也险些不保,太医想法设法好歹留住,只怕将来也是自娘胎里要带出不足之症了。徐贵人为此伤心不已,一来为自己的孩子委屈,二来更是没想到朝夕相处的姐妹如此狠心要致自己于死地,越哭越伤心,带着肚子也疼了起来,兰妃唬得忙传太医。太医看过之后又开了几服药,叮嘱不可再如此激动,恐有滑胎之虞,兰妃与程容华便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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