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周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疑惑地看着他。
齐丞琉掀开被子想去穿裤子,可被这冰冷的气温给一刺激,又猛地缩回被窝,把裤子放进被子里,躲在里面穿好裤子,冰凉的衣料触碰到温热的肌肤,他一边感叹:“啧,该买秋裤了。”
谭周问:“你以前没秋裤?”
“有。”齐丞琉穿好裤子下床,不好意思地朝谭周笑笑,“只是这秋裤穿久了就不保暖了吧。”
“你是懒得洗吧。”谭周仿佛越来越习惯了这种行为和方式,越发地自如起来,仿若以前的谭周彻底被留在了过去,不见一点痕迹。
齐丞琉啧了一下,勾起嘴角,满是笑意,“哎,被发现了。”
谭周出去刷牙。
齐丞琉戴起帽子,拿起皮夹去买早餐。
外面太冷,他就直接去厂门口卖鸡蛋饼的摊子买了三个鸡蛋饼,一人一个半,他只用右手大拇指勾着塑料袋,然后双手伸进口袋里,迎着风低着脑袋走回去。
谭周洗漱完没看见齐丞琉的身影,心念一转,顿时就明白了这人去哪了。
果不其然,很快,齐丞琉提着早餐回来,手里还多了两瓶刚才去楼下小卖部买的早餐奶,他一进屋,转身长腿一伸把门给踢关上,这才带着一身寒气走到谭周这边,把早餐通通放在桌子上,说完一句“吃早餐吧。”就又钻进被子里,伴随着一声长长的舒服的叹声:“啧,被子里还暖和着啊。”
谭周拿了个鸡蛋饼,咬了一口,待咀嚼完口里的食物,他才开口说话:“谢谢。”
齐丞琉这次倒没有像以往一样大大咧咧地摆手说谢啥啊,而是认真地看着谭周,注视了好一会儿,就;在谭周快无语无奈之际,他缓慢又严肃地说:“你要真谢我,能不能,我以后还可以来看你?”
作者有话要说: 挊:手,上下。自行脑补动作。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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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周不自然地眨了一下眼睛,他很久没说话,他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和思索中,以至于忘记了再吃早餐,齐丞琉也没催他,耐心地又期待地等待着他思考之后的回答。
上班铃声响起,叮铃铃地拉长划破天空和此时的寂静。
谭周条件反射地站起身,说:“要上班了。”
齐丞琉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坐起身,他还在想着那个问题,于是便说,“你还没回答我啊。”
谭周戴好围巾,快速又利落地走出去,丢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再说吧。”
齐丞琉扭头去看谭周,谭周已经走出屋还顺手把门给带上了,他只能看到破旧的东一块漆西一块漆的门,盯了好一会儿,脖子都扭酸了,他这才回过头来,沉默了片刻,感慨似的低喃:“至少帮忙关上了门。”
又有新的一批货进厂,这次不再是大棉服,而是男士衬衫,十块钱一件,相比于棉服来讲,衬衫更挣钱。衬衫做起来简单又快速,单价还不低,是难得一见的货物,厂友都积极多了,只想赶紧抢着多做几件,然而衣服总数就这么多,谁做多了,便有人少了。
一上午都不似平常的气氛,连广播都没听了,紧张跟在互相比速一样。
谭周和大家一样,想争取多做几件衣服,他一上午都顾不上喝一口水,伏着身子,手脚不停地动作着,直到下班才停下手中的活,拿起旁边的水杯抿了一口水,滋润早已干涩的嗓子。
邹家铭从另一车间跑来喊他去食堂吃饭,谭周笑了笑,收拾了下就起身走过去。
“靠,累死哥了,你做多少件了?”邹家铭说。
谭周在心里数了一下,然后回答,“11件。”
“操。”邹家铭目瞪口呆,甚至在台阶上停住了脚步,好半晌才感叹:“你还真拼啊,哥我才做了六件,都觉得累得慌突破极限了。”
谭周笑笑没说话。
邹家铭脑瓜子转了一圈,突然浮出一个念头,毫不犹豫地问出口:“你不会一上午一秒都没歇吧?”
“唔。”谭周含糊地轻声应了一声。
“你不要命了?”
谭周顺着声音往前看去,齐丞琉站在楼梯口,眉毛皱得很凶,看起来非常气愤的样子。
齐丞琉在打了下班铃后就站在楼梯口等谭周下来,期间还被组长好骂了一顿,他也笑呵呵地应对着,直到楼上传来邹家铭的话,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谭周平静地走下来,平静地问:“你来干吗?”
齐丞琉黑着一张脸,没好气地抿着嘴唇,原是不想回答谭周的话以表示自己对他不爱惜身体的愤怒之情,然而,憋了没几秒,又不想说又忍不住,十分别扭地硬着语气吐出两个字:“吃饭。”
谭周扭头看了眼一旁的邹家铭,问:“介意和他同一桌吃饭吗?”
邹家铭认真地想了想,回答,“介意。”
齐丞琉捏紧拳头,手上青筋爆出,咬牙切齿地,恨不得啥也不顾地就把邹家铭揍一顿。
谭周点点头,说:“那我不去食堂吃了。”
邹家铭愣了:“啊?”
齐丞琉也愣了,随即脸上表情变化的精彩得很,到最后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了。
邹家铭定在原地,看了看谭周又看了看齐丞琉,“靠,你们还挺像情侣的。”
齐丞琉心脏漏跳了一拍,他刚要矢口否认,就听见谭周声音极其自然平静地说:“你瞎说什么啊。”
邹家铭摸摸脑袋,意识到说错了话,不好意思地拍了下脑袋,“都怪张嘉,前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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