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都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怎么了?”郁律问。
“没事,走吧。”酆都摇摇头,笑得有点冷。
郁律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脑内一闪,一下子明白过来——身为鬼帝,鬼界的统领,怎么可能对这种盗墓贼的行为不忌讳?没当场翻脸就不错了。
现在居然为了他的胖丫和大鱼……
郁律不由自主地拉了他一下。
“怎么了?”酆都立刻回头。
郁律忽的又不知道说什么了:“没有,就让你走的时候小心点,路挺滑的。”
因为头灯的缘故,彼此都看不到表情,酆都的脸隐在刺目的白光下,声音很轻柔地回道:“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写盗墓,呼好紧张啊,希望能写的有意思一点,前面燕候和伯矩都是历史上真实存在的人物,但断袖是蠢作者自己捏造的,所以大家请当架空看,不要结合史实哈,墓都来了,何清山还会远吗,不过好多宝贝儿都喜欢看虐何清山的情节,虐是肯定会有的,怎么虐我需要再想想。。(^o^)/
☆、第42章 39.38.36.1.1
西周的墓不像后来明清时期的墓穴构造恢弘,大多都是土坑墓,光头他们能挖出这么一条不坍塌又坚实的墓道,的确是有两下子。郁律四周看了一下,墓道曲里拐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底。路两旁时不时钻出一个一脸血的小脑袋,穿着西周贵族盛行的窄袖织纹衣,冲他嘻嘻嘻的笑。
郁律也不咸不淡地回了他们一个笑,死了一遭后,这些凶神恶煞的小鬼倒变成最亲近的了,人反而成了敌人。
“那个何清山,已经下去了?”酆都紧跟着带队的光头,忽然问。
“小何?第一个下去的就是他,我说他可真是一把好手,挥起洛阳铲来一点儿都不含糊,这几天出力最多的就是他了。”
酆都和郁律不约而同地握紧了拳,郁律想了想,凑到酆都跟前,压低声音道:“对了,有件事我得跟你说清楚。”
“嗯。”
郁律嗓子咕咚一下,咬牙道:“那我就直说了,我觉得何清山,很可能,就是贺致因……你先别激动!我现在还不确定,只是很模糊的有个感觉……”
酆都忽然回头,灯太亮了,郁律还是看不清他的表情,等了半天都不见他回答,他就当对方已经听见了,正要继续往前走,酆都略显沙哑的声音响在盗洞里:“为什么跟我说?”
他没想到郁律会发现,更没想到他发现后,会跟自己说。
“为什么?”郁律摸了摸鼻子,承认是被酆都问住了。
原因他当然知道,因为自己不愿对他有任何隐瞒,但这话怎么听怎么露骨,他张嘴迎着洞里阴风支吾了半天,最后嘴角弯了弯道:“没什么,我只是想让你多留个心,你也知道上辈子贺致因都干了哪些糟心事,虽然说他现在投胎成何清山了,但保不准还遗留了点心理变态的成分……当然我不是说你打不过他,我知道你厉害,特别厉害,天下第一,但不是都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么,小心点儿总没什么错。”
很简单的一点道理,被他生拉硬拽一大堆理由,自己说着都虚,然而酆都却听得脚步越来越慢,慢到和他并排,被前面光头拉开好大一段距离。
“如果他真是贺致因,你打算怎么办?”他轻声问。
郁律忽然笑了一下,心头浮上一阵茫然。
随后眼中绿光陡然一晃,一字字地说:“我杀了他。”
酆都的声音柔和得像一只夜曲:“好,那咱们就杀了他。”
余光见郁律没跟上来,他回过头:“怎么了?”
郁律哭笑不得地道:“你怎么那么配合我?我说杀就杀?”
“怎么,现在才知道你在我心里的地位?”
郁律脚步顿了顿,明明挨了会心一击,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点想笑:“噗。”
酆都也笑了,听着又跟往常一样有点飘有点坏:“是不是有点儿来电了?”
“怕把你电死。”郁律半开玩笑地道。
下一秒,他的笑容忽然凝固了:“其实我也没想好。”
酆都微微偏过头。
郁律抬手拍了拍一个冲他卖萌的小鬼的脑袋,声音听着有点飘:“何清山那种人,与其说杀了让他做鬼,整天在眼前晃来晃去地心烦,倒不如让他继续做人,佛家不都讲究因果吗,上辈子的因这辈子的果,他上辈子造了那么大的孽,这辈子也别想过舒坦了,六道轮回六道皆苦,就算在人间,也是地狱。”
“所以说永世不得超生这句话,也不一定非要在阴曹地府才能实现,是不是?”
郁律歪头笑了一下,一股雾似的妖气在眼中一闪而过,嘴角也跟着轻轻翘起来,不仔细听好像是在为何清山开脱,可其实,再也没有比这更大度的残忍了。
公平苛正,杀伐果决,和当年一模一样。
酆都的眸色缓缓加深,手指在看不见的地方掐进手掌,郁律看了他一会儿,往前凑了一步,虽然在光照下一切都是模糊,可他能感觉到,酆都正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眼神看着他,不是轻佻,或者也说不上温柔,而是一种沉淀了几百上千年的滞涩。
仿佛像是,怀念。
作为一个称职的疑心病,郁律迟疑了一下。
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呼之欲出,他忽然想起了很多事,比如第一次见面时酆都那种莫名其妙的亲近,比如在那之后他因为自己一句话大发雷霆,再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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