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敬之他们冲进司明泽的房间时,发现他仍旧静静的窝在两床厚实的被窝里,却不知道这被窝里发生了什么。
小宋很快从自己的房间里跑出来,一看这阵势,扭头就往外面冲,不一会儿,手里拿着一个炸烂的大地红走进了屋。
“太可恶了!是谁用这么大的炮仗炸咱们家的玻璃?!”司敏一咬牙,气得跺脚,刚跺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就问:“不会是三爹家的小混蛋吧?!”
“咱们又没逮到人,无凭无据不能乱说,平白无故冤枉了人家孩子可不好。”司敬之在部队里呆了这么多年,过眼的生瓜兵蛋子不下十万,也可谓是阅人无数,下午他第一眼见到那和司明泽打架的孩子时就看的出来,那铁蛋子保准什么浑事儿都能干的出来。他抬头看了看那被炮仗炸烂的小堂窗,突然笑了:“要真是这孩子干的,保准是撂手榴弹的一把好手。”
“你在说什么呢?!”岳何琼坐在司明泽的床边,埋怨了司敬之一句,一双眼睛紧紧定在司明泽的脸上,满是关切:“看把我们明泽吓得,脸色这么白。”
司明泽被这么一吓,竟然出乎意料的好了。
“妈,我没事儿,刚才我的脑袋埋在被子里,就听见外面‘哼’了一声。”司明泽微微笑了笑,除了脸色有点苍白之外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好。
岳何琼身体一怔,刚才她的儿子是在跟她开玩笑么?他刚才是在笑么?
岳何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长久以来她紧绷的神经终于开始松动,她甚至有种想哭的冲动!
“好,好,没事儿就好。”岳何琼眼窝有些湿润,却笑着。
司廷礼拿来一张大的挂历纸和浆糊,小宋搬来板凳,踩着凳子将挂历纸糊在小堂窗上。
“乖孙子,今晚将就一晚,明儿个一早爷爷去镇上划块儿玻璃给你安上。”司廷礼拍拍司明泽的被子,笑道。
“嗯,谢谢爷爷!”司明泽格外有礼貌。
司敬之也对司明泽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感到奇怪,平素里那小子不是一声不吭就是闭着眼睛睡觉,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温和有礼过。
司敬之和岳何琼相视一笑,似乎都松了口气。
这小堂窗上的挂历纸糊的很紧,但夜里风大的时候,还是会发出轻微的呼啦声,司廷礼半夜来到孙子的房门前听了一会儿,见里面没什么动静,又走了。
司明泽很少住这种农村的平房,没有暖气,还有点潮,不过,他觉得这样的房子更有人气儿,也更有人情味儿,爷爷把很多男孩子可能会喜欢的玩意儿都摆在这个屋子里面,弹弓、篮球……还有几本画风很丑的漫画书。
他听着挂历纸发出的轻微呼啦声,累的睡着了。
第二天风停了,阳光极好,光线透过白色的挂历纸照进来,屋里特别亮堂还不刺眼。
窗户外似乎有几个人在说笑。
司明泽感受着二十斤重的棉花带给身体的压迫感,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好久没有睡得这么好了。
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那个炮仗。
司明泽从床头爬到床尾,翻开脚头的一只大木箱,里面有爷爷给他准备的冬衣,几条颜色和款式都有点老的毛裤和运动裤,几件同样款式的毛衣和棉袄。
司明泽不挑不拣,各样拿了一件穿上了身,大小还挺合适,本想去墙角的镜子前转两圈看看,没成想,刚一转身,就看见了那糊在小堂窗上的白色挂历纸上,歪歪扭扭透着几个字。
“诚——爷——到——此——一——游?”司明泽慢悠悠的念出口,写的什么玩意儿?
走出门,见几个愣小伙子站在那小堂窗下嘀嘀咕咕,笑得十分猥琐,司明泽若无其事的走了过去。
“这写的什么呀?”司明泽站在这几个愣小伙子的身后,冷不丁的冒出了这么一句。
“不认识字儿么?诚爷到此一游!哈哈哈!”
那几个愣小伙子身子一僵,这才意识到刚才听到的是一句麻溜的普通话,齐刷刷的眼神朝后看去,见来人正是和封诚打架的司明泽,各自使了眼神,打算开溜。
“站住。”司明泽双手插*在裤兜里,挑起眉毛看着挂历纸上那几个歪歪扭扭基本上不像字儿的东西问:“谁是诚爷?”
司明泽知道是谁干的,他这么问就是想知道那怂的名字。
那几个愣小伙子知道昨天封诚和司明泽打架吃了亏,知道他身手不一般,也都不敢惹他,但他们几个同样也不想吃封诚的亏,于是转身就打算跑。
司明泽一米八的个子腿长胳膊长,伸手就拽住了其中一个人的衣领。
“说。”
那人被吓得浑身一哆嗦,脱口而出:“封,封诚!”
司明泽一松手,那人瞬间就跑的没影了。
他双手插兜,撑着一副松散的架势,反复盯着挂历纸上的字,突然笑出了声:“这皮脸还真能,就是字儿忒尼玛丑了。”
☆、【我给你道歉】
司廷礼把一块新划的毛玻璃带回家的时候,司明泽已经将小堂窗上的挂历纸撕了下来。
“爷爷,我上午起床就瞧见家里没人了,我妈他们呢?”司明泽帮着他爷爷安窗户。
“你奶奶腿疼,你爸妈和你姑姑陪着一起去省城给她瞧腿了,看你睡得熟,没舍得叫你。”
说道腿疼,司明泽昨天就注意到他爷爷总是有意无意的揉腿,他奶奶脑子有些糊涂,身上一不痛快就会吵闹出来,不像司廷礼这样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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