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不胜酒力,还这样贪杯?”无视伶微微失望的表情,他又恢复那种玩世不恭的模样,和昨晚那个怒气冲天的皇甫简直判若两人,“虽然比起直觉来,我更愿意相信实在的证据,但没办法,既然我已经喜欢上你了,那敌人也好奸细也罢,我就每天都这么来盯着你,让你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做其它事……”
他印着伶刚刚喝过的印记抿了一口酒:“反正只要让你爱上我了,那就什么都解决了不是吗?”
伶难得的当着他的面叹了口气:“你脑海里就只会有情情爱爱这等事么?我是不可能爱上你的。”
“别这么果断的下定论,”皇甫邪邪的笑笑,“反正该摸的也摸了,该亲的也亲了,就差那么一步,我们做过的事不就和情人都一样了么?”
伶被他一句轻浮的话堵住了口,都不知道该接什么,脸颊竟难得的泛起红晕,咳了一声道:“先不提你那些昏话,总而言之,我也是落难至此,你也不必那么提防我,丢开你满脑子的风月之事不谈,其实我们相处的还算融洽,难道就不能想普通的朋友那般相处么?”
皇甫愣愣的看着他,然后轻轻笑了一声,道:“你还是第一次和我说那么多话……”
“皇甫,我可没在开玩笑。”他对他嬉笑的语气很不满。
皇甫拉起他的手把玩:“嗯,知道了,我信你。”
“那你这是在做什么?”他把自己的手毫不客气的抽回来。
皇甫无趣的捻了捻自己的手指,仿佛上面还留着他的气息一样:“伶美人,不管你是觉得我在试探也好开玩笑也罢,我想让你爱上我这句话,可是真的。”
“爱?”伶默默在口中把这个字掂量了一下,“将军,你难道不知道,真心是要用真心来换的吗?”
fēng_liú如你,也会懂得真心的含义?不过只是一时的兴趣,一时的好感罢了……
“真心?”皇甫直了直身子,把一条腿提起来搭上椅子,手肘处在膝盖上,“那么你呢?还把那所谓的真心放在玉衡卿那里?”
伶难得的起了些坏心思想气他,语气一正,道:“是啊,一直在,从来没有离开过。”
皇甫被那正式的过头的语气惊了一惊,满肚子泛酸水:“是又怎样?你就瞧好吧,在打仗上我们两个虽然平手,在风月这等事上他可远远不能及我,你爱上我,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这么自信?伶没有说话,而是无声的笑笑,他仿佛又在脑海中勾勒出了那个初见的夜晚,笑得像个大孩子一样的皇甫,这次也是,这赌气的语气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哪里还有半分战神的威严……
见伶不说话,还似乎在笑,皇甫以为他又想起了玉衡卿,一撇嘴,一股脑的站起来,把人横抱起来就往房间里走。
伶被吓了一跳,但是没有挣扎:“将军,我记得你承诺过,不会勉强我。”他若是想强来,以现在自己的能力可打不过他……
皇甫暗自在心里把自己骂了百八十遍,当时就是脑子一热才做了那种该死的承诺!他把伶往床上一放,伶这几日睡得时间长,起来后就只穿着中衣,直接在外头披上狐裘御寒,所以皇甫两三下就把狐裘一剥,利索的将人塞到被子里,自己也翻身上床,语气里满满的不耐烦:“我房间里有蚊子。”
大冬天有蚊子?
你一堂堂的镇国将军,居然找这么蹩脚的台阶下……?
伶感到有些好笑,转身背对着他,却感觉到一双有力的手臂环上自己的腰,之后皇甫便整个人都贴了上来,温热的呼吸就在咫尺之间。
自己冰凉的手被一双大掌握住,他的体温就像个大火炉似的,把被子里烤的暖烘烘的,伶本来想推开他,但无奈这大暖炉实在是温暖的不得了,那毒性偏寒,从入冬以来就整日手脚冰凉,现在有这么个暖炉放着,不用白不用。
反正都快死的人了,不久是两个人睡一床被子么?还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他躺在那不动了,任由皇甫拥着,安稳的闭上了眼,飘摇这么二十年,还没像今夜那么安心过……
这一晚,他居然没有再梦到那个人……
☆、第十八章 家宴
从皇甫下了决心要相信伶之后,日子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平静,但比之以前,又多了几丝情味。
眼看除夕夜将至,下人们忙着进进出出,洒扫门间、去尘秽、净庭户、换门神、挂钟馗、钉桃符、贴春牌、祭祀祖宗,往日将军府里律令威严,仆从们都是埋头做事,寂静一片,但节日的到来却仿佛点燃爆竹的火花,平日里的戒律规矩挡不住大家的欢喜热情,从早上起,府里就吵吵闹闹沸腾一片,特别是年纪小些的小厮丫鬟,还盼着能从主子那里讨个红包,多开点零用钱。
夜幕降临,将军府大红的灯笼一盏盏燃起,皇甫岚萧多年没有回都,今年难得在场,月夜也就搞得比以往隆重许多,因为老将军和夫人归西得早,这家宴就只能请上了平日里憋屈得慌的一干侍妾男宠,后花园被摆上了长桌,四周围成半圆的烛火把这里照的灯火通明,叫上一出折子戏,搭在花园中央,玉漱红妆的戏子唱上一曲北腔小调,带着点郎情妾意的段子看得皇甫连连拍手叫好。
多年不得见到将军,这一个个侍妾也顾不得寒冬腊月,一个比一个穿的少,能穿的能戴的,凡是觉得可以把别人比下去的东西,全都往身上挂,生怕皇甫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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