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佳节,顾长枫携妻女在爸妈家中吃过午饭,晚上一家三口赶到秋童爸妈家吃团圆饭。
气派豪华的别墅门口,糖豆踮起脚尖按响了门铃。
腰系围裙的萧美惠一边擦着手一边赶过来开了门。
“糖豆来啦!”
“姥姥!糖豆好想您啊!”乖巧的糖豆一把抱住了萧美惠的脖子,小嘴叭叭在她脸上亲了两下。
萧美惠笑得嘴都合不拢了,一个劲地在糖豆脸上亲着:“好孩子,姥姥也想你啊!”
五岁的糖豆像极了走失时的秋童,每次看见她都会令萧美惠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日子。
秋童看着她悄悄抹去眼中的泪水,喉头不由地一阵哽咽,心中百般滋味一齐上涌。
“妈,你又在自己做饭了!”她心疼地埋怨着,“不是说好了找个保姆吗?这么大的房子要收拾,那么多的家务,还要做饭洗衣服,何苦这么劳累自己!”
萧美惠笑了笑,“这么多年都习惯了,干干活身上轻松,心里也舒服,没有时间想那么多事情了!”
自从秋童四岁走失,萧美惠的日子就跌进了苦涩的泪水之中。近二十年的时光里,她一直愧疚着,自责着,以为孩子走失全部都是自己的错。那时候秋童的爷爷奶奶还在世,她小心翼翼地服侍着嘴上不说心里埋怨的老人,忙里偷闲地四处打听秋童的消息,晚上回到冷清寂寞的房间,哪一夜不是抽泣着睡去!多年寻找未果失望之后,她辞掉了家中的保姆,事无巨细亲力亲为,每天忙忙碌碌,不让自己有一刻闲暇时光,只有这样才能暂时缓解身上的压力,才能暂时忘掉那个可怜的孩子!
最伤心的是,视秋童为掌上明珠的华振邦,自秋童走失之后就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她身上,对她渐渐疏远起来。表面上举案齐眉,很少出言指责她,实际上两人分房而睡,关系日渐冰冷已是不争的事实。
萧美惠热情殷勤地让长枫落座喝茶,又忙着给糖豆找好吃的好玩的。每次见面,她都恨不得把对秋童缺失的爱全部弥补在糖豆的身上。
华振邦听到声音从楼上书房走了下来,站在楼梯上就喊:“糖豆啊,快到姥爷这儿来!”
“姥爷!”糖豆欢叫了一声就扑到了华振邦的怀中,“糖豆好想好想姥爷哦!”
华振邦笑着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小嘴儿真甜!不过呢,姥爷也想糖豆啦!告诉姥爷,这些天在学校里都学什么啦?”
华振邦在外以严谨不苟言笑出名,见到糖豆却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对糖豆百依百顺,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那份宠溺有时候连秋童都觉得过分了。然而在她残存的幼时记忆里,爸爸岂不是也这样宠着她,连妈妈都会笑着说宠得“无法无天”了!
华振邦抱着糖豆跟长枫聊起公司的事情,萧美惠转身进了厨房继续做菜。
秋童跟了进来。她靠在门上,看着妈妈忙碌的身影。多年的劳累更兼心理的折磨,使得她五十刚出头就已经两鬓花白,眼角也出现了细密的鱼尾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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