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飞珏这才想起顾景逸还是江湖中那个人人闻之色变的魔教教主,他神色微变,隐藏住了自己原本已经开始动摇的情绪
与顾景逸谈论承诺之事不过是自讨没趣,容飞珏早该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只是他依然忍不住以辛向覃的事试探了一下,果不其然是他预料中的结果。
也罢,当年的承诺本就是年少时的玩笑话,也许只有他一人至今仍然记得。
只是尽管如此,容飞珏却依旧无数次试想过,与他一起看遍这大好河山会是怎样的感觉。
但事实是从他们分道扬镳的那一刻起,这件事便不可能实现了,他到底一直在期待着什么?
容飞珏知道楼鸿朗现在是顾景逸这边的人,于是面无表情地拾起地上的剑,冷冷地道:“我可以杀了他。”
“你不会。”顾景逸十分淡定地回道。
容飞珏握着剑的手紧了紧。
顾景逸太了解他,从再次会面起,顾景逸便一步一步地引着自己进入他所制造的陷阱,而他却一次一次地重蹈覆辙。
他想避开,但他避不开,他只能无可奈何地配合。
容飞珏痛恨自己的无可奈何。
楼鸿朗在一旁观察了许久,推测这些人并没有敌意,便走上前干咳了几声,试探性地问道:“兰左史,这两位是?”
“老相好。”兰达宇脱口而出。
楼鸿朗一脸尴尬。
“辛向覃手头有几批兵器。”兰达宇终于转回了正题,窜到一旁,正色道:“我们等了很久,他一直没有动作。”
容飞珏吓了一跳:“你们要抢?”
难道顾景逸筹备了这么多年终于忍不住要出手篡位了?不过一个和朝廷沾不上边的魔教教主,怎么篡位?
楼鸿朗解释道:“本朝禁止批量私造兵器、兵器买卖,辛向覃手头的兵器早就超出了本朝规定的范围。”
容飞珏奇怪地看着楼鸿朗:“所以你们要抢?”
“我是捕快。”楼鸿朗尴尬地说道,“此前察觉到不对劲,就以草寇的身份潜入辛向覃身边,行动的时候不小心被他发现身份,只能逃离山寨。”
捕快?官府的人?
容飞珏的眼神在顾景逸与兰达宇之前来回转着,两人神色如常,平静地等着楼鸿朗的解说。
容飞珏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
楼鸿朗见一片沉默,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兵器在近两个月输入尤其频繁,问题是辛向覃并没有买卖,只是把它们囤积在后山,隔一段时间便派人护送出去,我也曾经护送过一批兵器。”
“这座山盛产好木,辛向覃占山为王表面上是为了树木,实际上暗度陈仓。”
“他把兵器藏在货物里,经由我们交给接头者。接头者只是一个普通的马夫,我向衙门上报了这件事,衙门派人跟踪。奇怪的是几经转手后便无法找到那批兵器的所在,跟踪人也都离奇死亡。”
楼鸿朗娓娓道来,他觉得眼前的这些人能帮他解决辛向覃这个大麻烦。
一年前官府接到兵器流通的消息,苦于找不到证据,楼鸿朗自告奋勇调查这件事。
辛向覃对手下的底细摸得极其清楚,他费劲千辛万苦才终于得到了辛向覃的信任。
他原本以为辛向覃只是从各处山莽草寇搜集的兵器做走私买卖,但当他成功潜入山寨后,他惊讶地发现辛向覃手头的兵器都是成批定向的。
他赶紧上报衙门,衙门要求他继续调查,找到出手兵器和接手兵器的人。
他默默记下兵器各个时间段的进出规律,发现三个月前开始,兵器大规模运入山寨。他没有机会过多的接触兵器,只能看得出每次都是同一个人带领一队人运送它们过来。
那个人衣着普通,但明显不是一般的山莽草寇,每次卸下兵器之后没有拿走任何东西,又似乎怕人看见,一句话不说便赶紧走了。
楼鸿朗觉得那人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所以他一直试图接近他,但没有让他找到机会。这个时候衙门那头又屡屡传来行动失败的消息。
楼鸿朗深思熟虑之后,觉得多冒一些风险出手调查那人,揪出他身后人的机会也许会追查兵器哦来得快。
他决定试一试。
他借着搬下兵器的机会靠近那人,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直到那人走了之后,他便轻手轻脚地跟了上去。那人没有察觉到身后的跟踪者,遣散了人手之后自顾自地上马离开。
来不及了,若是等到那人上马之后,他根本没有追上去不被发现的可能。
于是楼鸿朗急忙走出来拦住了那人:“请留步。”
那人拉住缰绳,戒备地看着楼鸿朗,上下打量了一番,发现他是辛向覃的人之后,便收回视线拍马就走。
楼鸿朗看他没有理会自己,无奈之下只能趁那人还没走远的时候施展轻功追了上去跳上马背,拉住缰绳。
马停了下来。
那人脸色不善地道:“你想做什么?”
楼鸿朗憨厚地笑了笑:“我是辛寨主手下的人,有一事相求。”
“他胆子肥了?让你来做什么。”那人似乎觉得这样的姿势有些不适,便翻身下马,对着楼鸿朗命令道,“下来。”
楼鸿朗听话地下马,“不是辛寨主让我来的。”
“我拒绝。”那人一点情面也不留,冷冷地回绝道。
楼鸿朗没想到那人会直接回绝,然而他没有放弃,不依不饶地说道:“不瞒您说,我自恃武功并与辛寨主相差无几,久闻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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