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斐玉有一瞬晃神,“你,想什么呢?”
夏长玉突然惊醒,刚才所想,不正是跟面前人过日子的情景么!脑子里怎么会这样想?
大哥,侄子,师父,师兄肯定正在着急找寻着他,担心着他。怎么会想到那些?
夏长玉干笑两声,耳朵尖有些红,张张嘴,发现发出的声音好像一个哑巴,实际上他目前暂时也是个山寨残疾人。
他叹气,耸耸肩表示自己没事。
不对,这熊孩子好像刚才叫他名字来着,没大没小,喊叔叔!
叶斐玉有些怀疑地看他两眼,说道:“去屋里坐着,外面太阳毒,你才刚渐好,莫要下床来回走动。”
夏长玉:“……”
大哥,我是伤的是嘴好吗,不是腿好吗?我又不是坐月子,至于么,晒太阳还长个呢。
想到这个,他又看看身边的少年,才发现这熊孩子好像又长了,海拔直逼自己啊,夏长玉翻个白眼,古代有“成长快乐”么?这孩子吃得啥啊,怎么长那么快?
叶斐玉看他的表情,不禁皱起眉毛,“我知道你着急自己的喉咙,担心演出,但是养病不可一蹴而就,你安心静养便可,莫要多想,”说到这,他抿抿嘴,顿了一下,又轻声道:“其他,有我。”
夏长玉挑挑眉毛,心想,大哥,我真不着急,我在这有吃有喝,有人伺候着,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还有神医身边转悠着不必担心成正品哑巴,真心不急,就让快快乐乐,愉快的多做几日米虫吧。
不过细下琢磨少年最后那四个字,夏长玉心底一股难言的情绪悠悠的往上泛,他惊慌地闪开叶斐玉的目光,勉强笑两声,然后端起药碗。
夏长玉一口气喝个底掉,喝完咧着嘴,呜呜表示苦的肝儿颤。
叶斐玉接过瓷碗,淡然道:“苦口良药利于病。”
夏长玉:“……”
知道知道,就是表示一下苦,并没有说不喝。
叶斐玉看着夏长玉不满的表情,淡淡一笑,伸开了手指,掌心上面有一颗黄灿灿的松子糖。
“吃吧,不会苦了。”
夏长玉:“……”我不是小孩子了好吗。
虽然他心里吐槽着,但是还是将那颗松子糖填到嘴里,并偷偷看了叶斐玉一眼。
真甜。
叶斐玉潇洒转身将碗拿出去了,夏长玉看着门口良久。
他不是一个小厮么,为什么他身上好像没有一丝小厮的影子,夏长玉想起了以前的种种,觉得叶斐玉身居一个无名的小厮,是不是有点屈才了?
夏长玉这一天可没少吃,没少喝,虽然清淡,都是利于嗓子的,但是可劲吃,迟早有往横向发展的趋势。
不行,他得五谷轮回一下去。
夜色渐浓,叶斐玉盯着小厮们做饭,夏长玉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只见他双手负立,腰板挺拔,虽然面相普通,可就是跟那俩被使唤的倒霉蛋儿不一样。
叶斐玉身上,有一种气质,夏长玉能感觉得出来,但是说不出来,有时候他的一举一动跟记忆中某个人的身影不谋而合,两个身影意外的重叠,但是,却又说不上到底是谁,像谁,那人好像就在嘴边上,可就是说不出。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奴才身子公子命?
夏长玉:“呵呵。”
这时,饭菜已经备齐,他命小厮们将饭菜摆到石桌上后就可以回墨香苑了,这一转身,看到夏长玉靠着木门正看着他。
叶斐玉道:“怎么又下床了?”
夏长玉:“……”
小熊啊,伤的真是喉咙,不是腿,真的,再躺,保不齐脑袋就该残了……
“正好,净手吃饭吧。”叶斐玉走过去,将夏长玉拉了过来,“来,坐这,饭菜都比较清淡,喜欢便多吃一些。”
夏长玉摇摇头,羞于开口,比划比划,捂着肚子,意思是要上厕所。
叶斐玉不解,以为他又胃疼呢,“可是肚子不舒服?”
夏长玉无语了,体会一把聋哑人的辛酸,他犹豫了一下,执起叶斐玉的手,在他手心中写道:我先去方便一下。
叶斐玉了然,说道:“我陪你。”
夏长玉:“!!!”
这个,要看现场直播么,就,不必了吧。
夏长玉直摇头摆手。
叶斐玉:“不行,你自己一个人呢。”
夏长玉干笑一声,写道:我拉臭臭,会害羞。
叶斐玉:“……”
叶斐玉瞥见石桌上的晚膳,突然没了胃口,更是收回手,一脸便秘色,“快去快回。”
夏长玉红着脸跑到了树林中,刚选到一个绝佳的位置时,突然发现没有拿手纸,虽然周围也有树叶什么的,但是他一个现代人还是不习惯,那手纸虽然粗糙,好歹也能如厕拭秽,于是他又折了回去。
树林外围杂草繁密,他刚扒出一条路来准备迈出去,就听到叶斐玉正跟一个人说着什么。
那个人显然不是神医,也不是那两个小厮的其中一个,是一个背影宽阔的人,能看出人很结实,穿着一声黑衣素服,因为天色已暗,他看不清楚面貌。
只听叶斐玉道:“确定只是涓生和蔻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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