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斐玉:“……”
夏长玉一瞧叶斐玉变了脸色,越来越臭,知道自己又被他嫌弃了,他哪做过这种事儿,现代都是用纱布好吗?
叶斐玉轻叹一声,无力再发脾气,说道:“我靴子里有匕首。”
夏长玉战战兢兢从他靴子里取出匕首,将衣服划成布条,然后为叶斐玉包扎,捆住伤口,他不知道,没有消炎药的古代,那么大的伤口会不会化脓,会不会要他的命。
想到这些,他的手越发不能自己,若不是他出手相救,恐怕自己已然成那人的刀下鬼了。
“对不起。”夏长玉垂着双眼,睫毛上染上雾气,“要不要看大夫。”
“不必,小伤,不碍事。”叶斐玉看他一眼,本想问他一些问题,见他羞愧地表情,将所有疑惑都咽到肚子里,“我进山找些草药。”
夏长玉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叶斐玉担心他受伤的脚,面上却冷哼一声:“你脚步这么慢,是要我多流血吗?”
夏长玉撇撇嘴,反问道:“你不怕我逃跑了?”
叶斐玉默不吭声,他自己有些惊讶,他好像把这个问题忘记了。
夏长玉笑笑,斩钉截铁地说:“我夏长玉,觉不会给你添麻烦,不跑,请相信我。”
叶斐玉点点头,转身进了树林。
夏长玉则到附近捡些干柴取火,准备烧水。
叶斐玉在树林里停留片刻,见夏长玉一举一动并未有逃跑之势,便回了墨香苑,径自去找薛近杜光。
他觉得那群人,非等闲之辈,而且都是向城外赶去,没准儿和种子有关。
这种子正是那日船上从大昭运过来的,只不过这些种子不是一般的种子,而是叶斐玉命人精挑细选,已经蒸熟了的种子。
来南朝之前,他已经命细作扰乱南朝的市场,高价收种子,一时间,很多农民百姓趋之若鹜,将种子变卖。
一些腐朽的贪官污吏并未发现异常,可是有两名正直的官吏看出此事异常,上疏南朝皇帝。叶斐玉技高一筹,启用多年前大将军安插在南朝的眼线,巧妙使用了一招反间计,南朝皇帝生性多疑,以谋反之罪将二人斩首,头颅还挂在城头示众三日,以儆效尤。
如今,他将收回的种子蒸熟后,准备低价发出,一些商贾投机打吧,定是闻见鱼腥的猫,见有利可图,自会购买,他只用到秋后,坐等颗粒无收,那时候,满城饥荒,人心晃动,定将引起动乱,只需壁上观即可。
叶斐玉运筹帷幄,坐看云起时。
计划赶不上变化,今日叶斐玉危难之时,薛近都没有出现,按理来说不应该,他一向重视自己的安全,如此,恐怕不妙,他应及早未雨绸缪,以防事情有变。
叶斐玉到墨香苑时,薛近正要去见他,但见叶斐玉的伤势,一向面无表情的他脸色有些发白,连忙把在杜光找过来为其疗伤。
“可知道是何人?”杜光眉头紧皱,“忍着点,有些疼。”
“嗯,”叶斐玉胳膊抖了一下,待杜光开始包扎时,他手指敲了敲桌子,问薛近,“种子的事情办得如何?”
“本来没有问题,不知为何节外生枝,来购买的很少。”薛近转念一想,“可与今天受伤之事有关。”
叶斐玉将今天发生之事一五一十跟二人说出来。
薛近道:“可要属下去查查那些人的底细?”
“不必了。”叶斐玉抬抬手,“今日纯属意外。”
杜光不甚明了,问道:“为何不查?”
“能在御街大张旗鼓骑马而过,不是宫中那位,便是当今国师了。”叶斐玉沉声道。
薛近道:“你的意思是说种子之事和他有关?”
叶斐玉思忖半晌,“南朝国师一向不问国事,只管祭天,近年更是云游四海,只有生辰才回朝,若种子之事真是他从中作梗,那情况便不太乐观了。”
薛近点点头,“如果真是如此,我们自当从长计议,想个万全之策。”
叶斐玉双手背后,在屋中踱步,“大哥,这件事你再去确认一下,如果真是这国师所谓……杀!”
薛近道:“可是你的安全?”
“我没有暴露,很安全,你不用担心,”叶斐玉摇摇头,“还是这件事比较重要,若不成,我们的计划将需要重新部署。”
薛近有些犹豫,看到对方坚定地目光后,道:“属下明白。”
“那我呢?”杜光指指自己,“我干啥?”
叶斐玉思忖一下,说道:“你今夜伪装一下,待我回去之后,你假装是雪衣派来的,然后去一趟木屋。”
“成啊,这样可以看看你的伤势。”杜光笑眯眯地说,“也不用令夏长玉起疑。”
“不光是我,”叶斐玉摆摆手,“夏长玉的脚受伤了,你主要给他看看。”
薛近:“……”
杜光:“……”
叶斐玉轻咳一声,“他马上就要登台了,不宜……”
杜光龇牙一乐,一副“你懂得”的贱样,“没关系,老三,你也好久没沾……哎呀,薛远之!你又扎我屁股!!”
☆、第14章
翌日,杜光乔装打扮成一个衣着普通,其貌不扬,下巴上还黏了一个大痦子,痦子上还长出一根毛的乡间野医,假装落难到木屋讨口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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