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不晓得是连长还是营长的一人走出来,问他:“不论输赢,你都请?”
端穆尔豪气地一拍胸脯,“都请!”但其实心里是虚的,刚出来时兜里揣了几个钱都还不知道呢。
“那怎么个比法?差不多两百来人呢,这要是一个个的来,天亮了还没比完!”
端穆尔一想也是,怎么办呢,转头看何狡。
何狡眼珠子一转,帮他拿了个主意,“不如这样,十个一组,一起和你比,十枪一轮,看圈数高低分胜负!”
众人都觉着这法子可以,既公平也节省时间,因此点头答应了,就推搡着端穆尔赶紧去射击场。
就在浩浩荡荡一伙人打算从食堂转移到外头去时,后面一个不高不低、不尖不钝的听来意外温和又不失威严的声音在空气中传了过来:“慢着。”
端穆尔回头一看是蒋未明,打了个梗,“那个……领导您嘛事儿?”
蒋未明好笑地看着几人,上前几步,把食堂里的几处“战场”挨个扫射一遍,道:“私自与人打架斗殴,毁坏食堂公物,浪费国家粮食……现在,我是不是还要加上一条,故意挑衅战友?”
众人就都沉默了。
良久,依然是沉默。
众人心里都在吐糟——操,两根稻也护短啊!怎么不罚他身边那个?!
何狡平素白的能说成黑的,黑的能说成紫的,这会儿也不敢吭声了,开玩笑,有两根稻子的领导他才有幸得见几个?再说……刚才听见端穆尔说了,他是东方的老哥,也就是传说中蒋老的金嫡孙!
和东方不一样,东方是被捡着随便养大的,只不过无心插柳柳成荫,意外的成了才,还是怪才。这位,是被精心栽培长大的,从小就苗正根红,顺风顺水一直走到现在,估计再过几年,还得往上升。
端穆尔一看是蒋未明发话,也愣住了,但惦记着任务,好不容易逮着的机会,不能不完成呀,就虎着脸试探了一句:“领导,我……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我一和他们比完,就回来把食堂收拾干净,保证和之前一样干净,地板都锃亮,还加价赔偿食堂的损失,您看成不?”
蒋未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我也不是什么古板的人,年轻人谁没个犯错的时候,你态度不错,我有个建议给你,你不是要和人比赛射击么,这样——你跟我比,如果你赢了我,赔偿的钱不但不用你出,你那100人的任务,我帮你在有晞那儿消掉一半。”
“啊?这能行么……”这个条件非常诱人,端穆尔却有些拿不准,虽说他是蟋蟀的哥哥大蝈蝈,但是……就见何狡在后头掐他胳膊上的肉,磨着牙道:“快答应啊,答应!”饶是东方,肯定也得听着大蝈蝈的话不是?!
没看出来他们俩的名字么,一个“未明”一个“有晞”,分明是对着取的!
端穆尔就木然地点了点头,“那成,比什么项目呢?移动靶,远狙,还是……”
“50米断剑。”蒋未明打断他,淡淡地吐出这俩字,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震住了。
端穆尔还傻呵呵地点头,随后背过身子偷偷问何狡,“这啥子项目呀?老子没训练过……”换来何狡鄙视的一眼,只得低声给他恶补知识:“枉费你是个神枪手,连这都不知道!这是国际狙击手射击比赛上最精彩的一个项目,要求在50米外用1发子弹射中匕首刃,刀刃摆放的很有讲究,必须面向你们,在后头立着一张纸,子弹击中匕首刀刃后要分成两瓣,匕首上必须有创伤,纸上还必须只留下左右对称的两个弹眼!”
所谓百步穿杨也抵不上这一发子弹里头所蕴涵的技术与准确度。
端穆尔顿时眼睛瞪得比牛还大,“娘的,这可比射飞碟有趣多了!他奶奶的,过去我在狙击队的时候怎么不给我练这个?”他还有空算过去的那笔帐呢,何狡在旁边急的跟什么似的,“你没练过怎么比?这很难的!”他擅长的也是狙击,曾接触过不少比赛,自然知道这个项目的难度有多大!
而且如果真要比这个,现成的狙击装备只有88狙,在这个距离做这个精度的射击……一个字,悬!
可端穆尔比较二,脑袋有时还一根筋,听着这项目就觉得有趣、刺激,立马笑嘿嘿答应了,拉着何狡三人回去帮他准备准备。
他们前脚走,大食堂里就炸开锅了,口口相传,机机相通,不到半个小时全局区的人都得知了这个消息。不过待在寝室里喝药休息的东方有晞却没有听闻,因为他关了手机,打算等叶隼带着小虎崽回来以后再打开。
……
晚上7:45,09军区外围的一处独门独院的三层小楼外,叶隼找了一个隐蔽的巷子,把越野车停在了里面,看了眼手表,掏出几袋牛奶倒在一个小盘子内,就搁在后座的皮套垫子上,喂三个食量渐增的圆浑团子。
原本崭新的皮套子,已经多了好些爪痕和咬痕,看起来斑驳陆离。
目前,距离他计划好的行动时间,还剩下5小时15分。
28、刃 ...
余犇这天晚上睡得极其不踏实,总觉得眼皮乱跳,要有什么事发生似的。
今天晚上的月亮挺羞涩,在云朵里露出了两个弯弯的尖角,两头翘,那么像他给儿子在院子里高腾出的那块跷跷板。
他也算年纪轻轻事业有成,三十岁挂零时娶了个在新闻部做同声传译的老婆,一年后余家第n代的小祖宗出生了,从此他直板板的生活变成了泼了五彩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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