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有案子。”是属下小江。
“有案子不是正常的吗?”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疑惑了:“队长,你没事吧?”
“没!”司佑提高了声音,他必须得警惕,这付半死不活的样子是骗不过芮睿的,“什麽案?”
“你来了再说吧。”
小江的语气为什麽不同,司佑在到了现场後就有了答案。
受害人被胶带一层又一层地粘在墙上,钉子穿过眼睛,而手指则被完全割去了。
司佑吐了口气,揉著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说:“专案组呢?”
“在那边。”小江一努嘴。
“叫员警向他们直接报告。”
小江一怔:“队长,我们不要这案子?”
“我不喜欢变态。”司佑又吐了口气,“我比较喜欢正常人做的正常案子。快过年了,好好过日子吧。”
看著以往总是冲在前面,和各种专案组抢各种案子的司佑,小江总觉得有些什麽不同了。以往碰上这种情况,司佑绝对会揽在手里,研究又研究,可是如果有专案组欣赏他,他又不愿意调走。
针对一些特别残忍以及有连环杀手倾向的专案组和刑警队打过许多次交道了,每次都是喜忧参半。喜的是作为队长的司佑总是能提出非常巧妙的观点,有助办案,忧的是这个家夥就像是条占地盘的野狗般敢向任何抢他案子的人亮爪子,外号“狮子”,实在麻烦。
专案组的老李慢慢晃了过来,刚要开口,小王就熟门熟路地挤过来,带著小员警一枚。
“老大,这次就拜托你们了!快,这是专案组李老,叫人!”
听著小员警乖乖叫人,老李奇怪地瞄了一圈:“你家狮子呢?”
“回家过年去了。”
小王扔下这句话後飞也似地跑了,只留下老李一人在原地发怔。
今天这是怎麽回事?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司佑这会儿正去买菜,今天去医院前他已经打了电话,晚上约好和芮睿一起吃饭。
他正挑选著蔬菜,脑中不知不觉冒出一句“哪种可以防辐射”,想完了,又自嘲的笑起来。
防辐射?防癌吗?对现在的他来说还有什麽意义?
他本来想买最昂贵的菜,奢侈一把,但想了想,还是挑了平时会做的那几样。芮睿实在太敏锐,从小到大,他都没办法瞒过这个高智商变态一丁点事。
在门房拿了钥匙,上楼时,司佑听见芮睿的房子里有呻吟声。他犹豫了下,还是打开门进去了,呻吟声从卧室清晰可听的传了出来。他的开门声惊动了里面的人,很快,裹著床单的某学长脚步蹒跚地跑了出来,脖子上满是吻痕。
“你怎麽来了?哪来的钥匙?”学长大人皱著眉头质问道。
办事办一半?哦,芮睿应该会很不高兴。
司佑好像没听到,径自拿著菜进了厨房,某学长刚要追过来,就被一只手拉回了房里。房门被关得震天响,之後,呻吟和惨叫交互响起,一直持续到饭菜上桌。
司佑没有喊房里干得热火朝天的俩人,上床时芮睿非常讨厌被打扰,哪怕打扰他的是上床的对像。
他吃到一半时,房门开了,某学长一瘸一拐的出来了,看向他的眼中满是憎恨。芮睿跟在後面,只穿著睡裤,赤裸著结实的胸膛,懒洋洋得像是饱食的猛兽。
“哟,今天有虾啊!”芮睿捡起剥好的虾醮著配好的酱送进嘴里,笑眯眯地用油手摸了下司佑的脸颊,“还是你最乖,宝贝。”
这是芮睿的惯用手段,用他来激起其他情人的竞争意识。
司佑笑了下,这种事情发生过许多回,他都是会笑的。因为以往的他总是会在这时候产生一丝心动,虽然短,虽然伴随著痛楚,却是实实在在出现的。
今天,芮睿做了同样的事,说了同样的话,他也应该同样笑一笑。
所以,他笑了。
自然的,某学长的脸黑得快成锅底了,一边恨恨地把虾碗揽过来,以颤抖的手剥著,一边对司佑咆哮:“滚出去!谁准你来这里了?”
“唉,这可不好。”芮睿的声音从洗手间传来,“没有他,你吃什麽?要学会感恩,亲爱的!”
司佑又忍不住笑了,感恩,这个字眼从芮睿嘴里说出来真是绝佳的讽刺。
某学长的眼里已经快流出血来了,如果不是被操得站都站不稳,芮睿相信他会扑上来饱以老拳。
芮睿在床上就算玩温情,也足以把床伴玩得神智不清。
等芮睿出来後,司佑已经吃完了。往常这时候他会千方百计地赖在这里,能多看一刻芮睿都是好的,哪怕是顶著别的男人不屑与鄙视的目光。
现在,他的脑中只想著回家睡觉,疲倦如影随行,令他眼皮直往下掉。
“这两天加班了?”
芮睿坐下的问话把司佑发散的思绪拉了回来,他不用装就已经满脸疲倦,顺势便道:“嗯,出了个案子,我从昨天忙到今天。”
“你的眼睛有些肿。”
“别提了。”司佑揉著眼睛,多了些东西的大脑高速运转著,拼命找理由,“我看了部电影。”
有著英伟男子汉外表的司佑特别看不了感动型电影,一看必流泪,芮睿总是因此嘲笑他。俩人曾经去看《忠犬八公》,他在电影院里哭成泪人之後再匆匆赶赴案发现场,对著凄惨的受害人肿著眼睛摆出一付公事公办的面孔。
司佑认为这是和芮睿呆久了的後遗症,迟早有天他也会变得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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