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别过眼:“高兴是高兴……”
可是你那模样,本将军看着不大高兴。
孝白恍然无觉似的,伸出手来握住将军的手,开心地说道:“将军您那时候那么担心他们,现在他们都要回来了,您不就可以彻底放心了?我也是为您高兴呀!”
“是吗?”
将军望着头顶,不置可否地答应了一声,心里稍微舒畅了些,但还是总有些别扭。
六十九
青州王此去荆州,虽然大体上算是一事无成,但没有功劳,却有苦劳,侥幸完好无伤地脱险,让景明帝十分地欣慰,不惜亲自前往城门迎接,给足了面子。
青州王经历了这番变故,大难不死却有后福,回建阳还能够享受到这样高规格的待遇,自己也十分地得意。
但与他同行的荆州刺史周大人就不一样了。
在城外路上,青州王一面闲闲地吃着时鲜水果,一面看着同车一言不发的周大人,笑道:“我说文璧呀,本王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吗?这次的事情,与你无关,本王也什么事都没有,你自己又何必非要揽罪上身?”
周文璧身上的官袍已然卸去,只着一身素色布衣,俨然已经是个待罪之身的模样,依旧是一副正经严肃模样。
“虽然王爷宽容仁慈,但此事原本就因下官因私误公而起,下官自请入朝向陛下请罪,原是理所应当,王爷无须为下官开脱。”
“哎呀……”王爷看着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这人,怎么还是这样死板固执!这下可好,朝中那些原本看你不顺眼的人就不少,你这不是自己送上去找死吗?”
当年周文璧初出茅庐,在建阳为官,就是因为为人过于耿直,才得罪了不少人,后来还是青州王出面游说景明帝,才将他外调到荆州去,远离建阳这样权贵势力错综复杂的地方,安安心心做个好官,没想到,都这样了还是能叫他惹上这一身麻烦。
王爷心中大呼不值,周文璧这人虽然性格古板守旧,喜欢找死,却偏偏生得风姿特秀,赏心悦目,早知道兜了个大圈子又成了这样,还不如当初就留他在建阳,好歹还能多看几年。
周文璧微微一笑,向王爷作了个揖:“多谢王爷费心,只是,这朝堂上的事,本来就该由下官自行应对,此去建阳,也正好亲口向陛下陈述堤防之事。至于下官的罪行,相信陛下自有决断。”
王爷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摇着脑袋倍感无奈:“你啊,这么些年了也没个长进,这脾气……硬得跟块石头似的!”
他一面说着,一面掀起了车窗上的竹帘向外窥视,便好死不死地瞧见了骑着高头大马随行在马车边的高大背影。
“真是又臭又硬!”王爷嘴角一勾,放下竹帘,又添上一句。
周文璧笑笑:“人各有志……这些年,还要多谢王爷对下官如此关怀,下官……无以为报。”
“哼,那倒是!”王爷倚着车壁,盯着他道,“谁让本王这样宅心仁厚,礼贤下士呢!”
心中却道要不是你这样死板固执,经不起调笑,或许倒还能稍稍“回报”些许,只可惜……唉唉,却偏偏是个看得见吃不着的!
“对了,”王爷眉心一动,想起了什么,“我记得以前你身边总跟着个书童,这回来怎么没见他?”
“阿成?”周文璧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之色,“他……他已经不是下官的书童了。”
“哦?”王爷漫不经心地挑眉,不甚关心地说道,“说得也是,年纪大了也该放人出去——嘿嘿,身边跟着的嘛,总得是年轻水嫩的才好!”
周文璧苦笑:“王爷说笑了……”
“呵呵……”王爷知道他开不起玩笑,便笑了笑,又道,“说起来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也没见你成个家?还是这么孤家寡人的,来日若是真获罪入狱,那可糟了,连个送饭的人都没有。”
“这……”周文璧脸色一窘,“此事……恐怕说来话长……”
“说来话长,那咱们就长话短说嘛!”王爷闲着无聊,只好探听些私密事来解闷,一时来了兴致,非要他说个清楚不可,“来来去去不都是那些儿女情长!有什么不好说的,本王又不会笑话你!”
周文璧低头笑笑:“王爷这已然是在笑话了……”
王爷连忙大呼冤枉,又道:“本王保证不笑话!你说说怎么回事儿?堂堂探花郎,官拜荆州刺史,难道还有哪家小姐看不上眼不成?”
那一定是瞎了眼了!
周文璧脸上又露出一丝苦笑。
王爷大惊失色:“还真有人看不上啊!”
周文璧万分无奈:“王爷,您……唉……”
“这不可能啊!”王爷眉头紧锁,理解不能,“这得是多高的眼界,才能看不上你啊?”
这……他要是个小姐,周大人上门来提亲,他一准儿愿意啊!为什么不愿意啊?!
“下官早说过了,此事说来话长,”周文璧低着头,又是窘迫,又是无奈,“并非如您想象的那样。”
“那到底是怎样?”王爷摸不着头脑,“你这要是不说个清楚明白,本王今天可要睡不着觉了!”
周文璧面露难色:“这……并非下官有意欺瞒,只是个中缘由,下官……也并不是十分清楚。”
七十
景明帝从城门口接回了青州王,回到宫中,自然少不了一番lùn_gōng行赏——咳咳,虽然王爷也没啥功劳,但这过场流程,总是不能省的。
青州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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