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面对面紧凑得连唇缝的间距都要磨没了的情况下,还没立马做下些什么,也实属怪事一桩。
她将脑袋后移了半寸,抬手端着他的下颚细细端详,半咬着唇,一脸惑色地张嘴问他,“你嘴里的伤好了么,之前我急怒攻心,那一咬可没有半分容情,你那舌尖,即便没被我咬穿,也该是差差不多了才对。更何况,方才就见你说话有些怪怪的。”没有问出口的是,他的嘴都那样了,还有精力做那档子事儿么,不怕把那好不容易才止住了血的伤口又给折腾裂开?
她说得没有错,即便在止血后,他用淡盐水漱口不下十回,但舌尖仍旧热胀得厉害,别说做那事,便是每说一个字都要带起阵阵的刺痛。
见他沉眉不言,她抽回手,浅浅感叹,“不得不说,真是一报还一报,当年我被逼吞下噬目散,痛极之下咬破了嘴,那时哪能想到,将来竟有一日会换成你被我咬伤了舌头。”话说到这,她收了那思绪开始思索,该如何让他拿笔签下那封弃妻书呢,这一路想下来,直想到眉毛都快打结了,还好,在尚未彻底打结之前,她想出了个招儿。
不过,在行动之前,她还需跟他确认一遍,“你方才的话,还作数么?”
对方思路跳转得太快,他的脑袋瓜虽然跟上了,但显然,没能立马拎清她此言的目的,是以脸色略显狐疑地点了点头。
那就成了!
两手捧起他的脸,她笑道:“那接下来,我动你别动哦!”
仰首触上他的薄唇,趁着对方没有丝毫防备,自然很好袭入,轻轻舔舐他的伤口,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她好不容易因此而泛起了点自责怜惜的心思,准备慢慢来,毕竟是最后一次了,但,这男人太不自觉,竟然开始捣乱,勾缠住她的舌尖,非要按他自个儿的方式来纠缠画圈。最后,总算他知道收敛着些,没有啃得太起劲,不然她指不定要被染上一嘴血。
被放开时,她微微轻喘,这气还没缓过来呢,就被他打横抱了起来。这本不是什么问题,毕竟比这更亲密的事情,他们也不知做过多少回了,但问题是,她还从未在如此穿着的情况下被他拦腰抱起。
而此般穿着指的是,她着着张良的内衫,最贴身的兜衣尚晾在屏风上,自然是没穿在身上的,也就是说,除了那件盖过了她小半个腿的内衫,以及唯一没有被雨水殃及的亵裤外,她的身上,空无一物。想当然,她的亵裤安然无恙,是张良最为叹息的事,因为待会儿还得动手脱,实在麻烦,如今就差没低头对她叹上一句,若是能直接光溜溜的该多好,那样就能直接……唉,不可描述,不可描述啊!
其后,这好巧不巧,他的一只手就放在了她暴露在外的细白双腿的外侧,就在腿弯偏上的那处不上也不下地搁着。他的掌心热力太猛,烫得她险险打了个激灵,登时便想骂上一句,但想着这抱法,那手的主人若是君子些,也的确只能是如此般放的,总不可能让他再往上边去。
但是,张良,是一个君子么?
俨然,在甘墨的眼里,这个问题的答案是否定的。从她无数次被压的亲身经历来看,她只能如实地说,那是一头披着君子外皮的野狼。
她与他夫妻虽还不足两载,但照常理来说,对于他的触碰,她理应不该感到如此生分,毕竟她还曾不止一次,□□地被他抱出过浴桶。然而,那之后,他们也分开了一载有余,甚至比他们做夫妻的时日还要长,是以,这肢体间的触碰,终归是陌生了。
被抱至榻上,本以为他会直接压下来,毕竟他已经全身覆在她身上了,就差个脑袋没往下压。遂而,她实在是没料到他会先解去她的发带,想想从前,每次,她的头发都是在纠缠中被弄散的。
前头的那些个异样都还不算什么,因为在这当口,她的青丝落于枕畔后,他还直盯盯地看了她老半天,害得她心头一上一下地怦怦蹿动,生怕他下面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以致全全忘了自己方才说过的豪言壮语,所谓的她动他不动,自然就是她在上面动。
这出格的事情,张良倒是一件没做,反而是做了一件出乎她意料的事情。
眼下,她被他剥光了,摸遍了,甚至在他的攻势之下,她都险险情动了,眼里还是一层漫过一层的虚迷氤氲之色,却被他在这样的情形下点了睡穴,生生给睡了过去。
之后的事情,她自然都是不知道的,比如,张良侧过身拉过薄褥给她盖上,之后侧倚在榻上,什么都没做,独独只是看着她,就这么从白昼看到了入夜,直到翌日天亮前,身姿都没有动过半分。
再比如,天色见亮后,他方才收回布满了红血丝的眼,覆眸默了良久,终于,还是下榻签了那封弃妻书。与甘墨所希望的不同,他签的,不是那份由她写下弃妻书,而是齐整撕下自己天青色外袍上的一片衣角,提笔沾染水墨,亲笔书上弃妻二字,其后的内容,洋洋洒洒,一气呵成,唯独在落款之时,几度提不起笔来。
待他完书之时,天色已然大亮,他将那方残布置于她的枕边,看着正在恍惚醒转的她道:“你的身子骨受不得凉,昨日淋了那么一场雨,怕是现在身子还乏着,便在这儿多呆上些时候吧!至于那些追拿你的人,几日前,我已让他们结伴去了同一个去处,你可以安心在这呆着,我会多付上几日的房钱。”
房钱?用她之前被顺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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