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我说言姑娘,墨姑娘有哪一次,不是拿自己冒险的?”
额……好像很对的样子……但是,若说她家墨墨此次牺牲如此大,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这叫她怎么相信?
这怒气一上头,她便要跟盗跖怼上,而就在此时,有人从门外迈了进来,懒散的话声中,带着浓浓的打趣,“诸位在聊什么有趣的事呢,这么激动?”
他们偏首一看,除了伤势已然痊愈的张良,还能是谁?
……
因着张良的出现,有些话自是不能再当面明着说,而当张良大致了解事情后,问出了一句话,叫在座的人不得不感叹一句造化弄人。
“那位姑娘可值得信任,有无被策反的可能?”
于是,为了让张良相信甘墨是自己人,夕言抢答了一番,“这本来呢,墨儿跟扶苏公子的感情是最好的,也得了指婚,哪知道,公子在上郡遇了害。这仇,墨儿不可能不报吧?”
她这边还没话落呢,其余在座的,各自互瞅一眼,皆开始很不自在地东瞥瞥西瞥瞥。
“哦,是么?”为什么有点莫名的不爽?
如此一来,夕言顿时成了此中的智力担当,看着张良从将信将疑到疑似深信,众人拉回视线,尽皆一副言姑娘变聪明了的表情望着她,惹得她心底暗哼哼,本姑娘本来就很聪明。
“对了,墨墨说,之前嬴政留下两道遗诏,其真实意图是为了让李斯跟赵高狗咬狗,现在正是给他们添把火的时候,让我们找个机警的人给她送进去,她自入宫以后被看得太严,这条消息,还是她耗了一个月,才寻着了间隙给递出来的。”
果然,说话说一半的人,最是叫人捶心肝。
盗跖当即扯起了笑,“我说言姑娘呀,什么狗咬狗,说清楚点行不行?”
看不出来呀,那女人倒是挺聪明的。
张良心下淡笑,随即替人开了口,“按照那位李相国的性子,若是答应同赵高一起扶胡亥上位,手里必定会拿捏着赵高的死穴,以免将来胡亥伙同赵高卸磨杀驴。我说得对么,言姑娘?”
我勒个去,跟墨墨说的,几乎一字不差。他妈这家伙,是真的失忆了吧?
“咳咳,其实这事儿,还是墨墨在公子死时悟出来的。”
在甘墨看来,以嬴政对自己儿子的了解,不可能料想不到公子扶苏会跟着他去的这种可能。而一旦扶苏身死,真遗诏便成了一件没有半分价值的死物,反倒是那道他特意留给赵高的假遗诏会起到大作用,分化那两人便全靠它了。
以李斯的性子,若要他答应共谋,条件必定是留着那份由嬴政亲笔书下的假诏,用以牵制赵高,兼作自保。然而,对于胡亥跟赵高而言,遗诏一日不毁,他们便一日不得心安,而短时间内,双方也只能互为牵制。即便那三人看破了嬴政的这步棋,也解不开这死局,更避免不了内耗。不得不说,嬴政这么多年的帝位不是白坐的,真是死了都不让人安生哪!
这前头解释完,众人便开始商讨起了送谁进宫去的问题。
雪女最先提议由她易容前去,结果夕言之前话还没说完,当即续道:“墨墨还说,最好是个男的,因为胡亥最近也不知道发的什么疯,就为了刺激她,动不动就睡她身边的侍女,搞得大批宫婢赶着上门伺候她。”
“那阿雪不能去。”这上赶着护妻的,自是高渐离。
没有人看到的角落里,卫庄不着痕迹地挡在了赤练的前面。其后,被眼尖的张良一语捅破,“卫庄兄,是男人就光明正大地挡着呀!这偷偷摸摸的,以为谁看不见呢?”
“……哼!”这哼完就走,除了卫庄之外,也是没谁了。
夕言咧着嘴大肆取笑的同时,眼角余光不经意间,发现颜路正在偏首看着她,神色淡淡,吓得她赶紧张嘴撇清关系,“你别这么看我,墨墨传出来的原话就是这样,又不是我要这么说的。”这放荡不羁,口没遮拦的锅,她可不背,不然晚上还不得被整死?
抬眼环顾了一圈,张良挑了挑眉道:“那就我吧!”
想也知道,在座的这一帮子人,会是怎样一副为难的表情。
他们如出一辙的神色叫张良啧了奇,“怎么,这里还有比我更聪明的人么?”
……这里的确没有比你更聪明的人,可同时,也没有比你更要命的人了。你要是进去了,墨姑娘(墨墨)还不得吐血三升?
难得大伙心下暗语如此一致,夕言随即开了腔,“我话还没说完呢,墨墨的意思是,如果流沙没意见,便让墨玉麒麟进去。这几月来,胡亥为防她逃离,她身边伺候的人,不到一月就要被换上一拨,正好麟儿能变脸,一个抵十个,方便多了。”
这话说得很在理,却是遭到了张良的大力反对,同时惹得夕言从位子上窜了起来,“我说你干嘛非要去?”那副气呼呼的模样,就差没拿指头直指过去了。
张良笑着站起身,俯首看向夕言,“因为言姑娘你,不让我去呀!”
颜路对于自家师弟逐渐的心性变化了然于心,随即将夕言一把拉往身后,挡在其身前,“子房,你逾矩了。”
他看着自家二师兄,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随后,不紧不慢地踵身离了开去。
夕言尚未从吃惊中反应过来,良久过后,方扯了扯颜路的衣袖,问了句,“那什么,方才是不是应该挑他不在的时候传递墨墨的话?我怎么觉得,这好不容易忘了,可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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