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先生一口气喝了个痛快,放下酒坛时身躯微微摇晃,显然是醉得不轻。他抬眼斜瞥着说书先生,醉眼迷蒙,猛吐了几口酒气,然后叹息道:“本想让你酒后自戕,以保全颜面。可既然你不愿,那我就只好受累,亲自动手了。”
老者仔细打量申先生,脑中百转千回,始终猜不出他的身份和敌意的缘由,皱眉道:“我与阁下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何必要为难我一个说书的?”申先生猛地打了个酒嗝,散漫道:“你与我无冤无仇,但你就是该死。”
说书老者张口无言,对方虽醉意非非,却杀己之心坚定不移,说一千道一万也是徒劳。他不愿多费唇舌,袖中的手紧紧握着一物,暗道今日一战再所难免。他挺身相迎,目光却有意无意扫向张元宗。
申先生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容,左手提着酒坛,右手握着长剑,恍似不经意向前一个趔趄,身影便如风一般飘向了老者。手腕转动,手中剑随意施为,流泻出精妙绝伦的剑法,而老者面沉如水,直面此剑凌厉,亦不见惧色。
下一刻传出金石相交的声音,满楼俱响,老者同申先生激烈地战在一处,不过他手中握着的不是长剑,而是一块青黑醒木。他说书时的醒木,长约七寸,入手似短棍,却不知由何木制成,竟能同利剑相抗。
张元宗正想趁此机会瞧出老者的来历,没曾想老者的强横出人预料。一块醒木似有搬山撬岳之能,同那柄长剑一时旗鼓相当。申先生毫不在意,浑身透着一股醉意,脚步虚浮,目光浑浊,好似只有那柄剑是清醒的。
楚青岩问道:“师兄,可瞧出什么了?”张元宗沉吟道:“虽然看不出是什么路数,不过这位老先生的武功足以跻身大派掌门之流。”楚青岩目露奇光道:“申先生好像比上次更厉害了。”张元宗盖棺定论道:“申先生未尽全力,老先生不是他的对手。”
张元宗见过蓬莱那些宗师级的人物,而面前的说书老者也是一位罕见的宗师,但是他仍然对申先生感到惊奇。这位潇洒甚至有些任意妄为的酒中剑客,拥有着不可揣测的实力。他的剑任意遨游,天马行空,是所有人能够想象的那种高手风范,但如此认识他似又浅薄了些。
楼中充斥着猛烈的劲气,整幢楼出现轻微的摇晃,桌椅板凳不是东倒西歪,就是碎裂成一堆烂木头。申先生有些不耐烦,老者的顽强抵抗忤了他的意,于是手中长剑的威力激烈倍增,望江楼霎时摇晃得更厉害了。说书老者神色一僵,承受着剑威的碾压,处境开始险象环生。
老者忽然朗声道:“张公子,瞧了这许久,可瞧出我是蓬莱的人了?”张元宗不由惊诧他心如比干,其言不仅是揣摩出自己的意图,而且他如肚里蛔虫一般,掌握着这种心思的根源。在他面前没有秘密可言,这种感觉令人悚然。
他到底是什么人?张元宗心中了然,他一针见血挑明自己的意图,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引自己化解他的困局。虽与申先生只有一面之缘,但张元宗笃定他不是阴诡宵小之辈,那么他为何要杀说书先生呢?
他自然不能稀里糊涂让老者死在这里,于是身影如剑,强势插入两人之间,龙门剑气纵横无敌。因是他出手阻止,两人胶着的战局方才暂时罢休。申先生漠然地挥剑轻敲酒坛,冷淡道:“你方才已经救了他一命,已算仁至义尽,何必再横插一脚?”
原来方才那块夺命瓦砾竟是他的手笔,仔细一想,疑窦丛生,他为何要阻止老者道出蓬莱呢?难不成他会是蓬莱的人?张元宗心思电转,满腔疑虑,面上平静道:“申先生说他该死,必然有该死的理由,不知能否见告在下?”
申先生似是大吃一惊,停止敲打酒坛,难以置信道:“难道你不觉得他该死吗?”张元宗哑然自问,难道自己应该知道些什么吗?说书老者暗惊申先生竟然同张元宗相识,兀自一怀愁绪道:“张公子,虽然老夫与你意见相左,但行事堂堂正正,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不知为何会成为别人眼中该死之人?”
申先生一扫醉态,双目怒睁,举剑直指老者,厉声道:“沈南公!你少在此装模作样!你那些阳奉阴违的把戏,岂能瞒得过我?我这辈子最恨你这种惺惺作态之人!我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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