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寒流卷来,坐在亭廊内的周天修哆嗦一下,却突然想起了韩珞。或许是思念在那边的天气吧。这时正好有一个从背影看相似韩珞背影的学生走过,周天修一愣,仿佛时光瞬回当年。
想起了刚离开华夏不足三月却远在异国他乡的韩珞,想起了韩珞在这里的四年岁月里的生活,想起了那个年轻人惊人却不自知的潜力,想起了如今逐渐热火的养生馆,在李密的把握之下,由那批韩珞的精英学生的辅助下,呈现越走越火的趋向,真不知道未来会发展成什么样。而那个年轻人,在他周天修半生教学的岁月之中,在所有历届学子中,是他所教授的最得意满意的学生,正如评价里的那四个字“悟性第一”。
周天修由此念,而给远在奥斯汀的老友伊鲁,打通了国际电话,询问韩珞的近况,伊鲁用流利的本土英语与周天修的国式英语交流着,周天修许久后,挂断电话,楞笑道:“外号,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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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农架,一篇报道被记者登出,传遍网络。一名男子栖身神农架二十二年,寻找野人!每年都在深山老林独自生活十个月,风餐露宿。
恰好,周天修也看到了这篇文章,看完之后,不由起了疑惑,此人能爬20米高的树?是否韩珞的树人外号与爬树有关?
这篇文章的关键词被敏感的人察觉了出来。
以前背七八十斤的装备爬山,跟玩一样?现在上岁数,没以前那么便捷了。
不就是登山如飞吗?
遇过山熊,金钱豹。还存活下来?
不就是顶级武夫吗?
张金兴。
一个名字瞬间被很多人知晓。
曾经在荆州境内,土黄山的这座不起眼名字的山,那三个村,黄玄村,明带村,古丽村三个村子犬牙交错的一个悬崖附近,一个出身于明带村的少年,含着芦草,一摇一晃的坐在一颗与他同龄的树干叉上,玩着小孩子的荡秋千,不算细小的树干被他摇晃出花式,这个树顶上的孩子,长着标准hb模样的细眸眼睛,哼着流行的“我要和你在一起”这首歌。
他似乎很鼓气,从树干上一跃而下,蹲落在地上,跑进旁边的一间茅棚中,茅棚里边现代化电器旁,一个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看着最新一期报刊上的“一名男子栖身神农架二十二年,寻找野人!”的新闻。
“师傅,黄玄村的小黄雄,抢走了古丽村的阿哩,阿哩不跟我玩了。就因为小黄雄去了一趟武汉,给她买了些礼物。”少年道。
中年男子放下报纸,莞尔一笑:“那你准备怎么办。”
“黑他一黑。(吓他一吓)抢回阿哩。”少年道。
“又要去揍人家啊。”中年男子道:“武学不是用来打人的啊。”
“我不管。”少年道。
“傻小子,阿哩长得那么普通,天下漂亮姑娘多的是了,将来喜欢你的可不少啊。”
“师父,我觉得三个村里,就阿哩长得漂亮啊。”
“。。。”
“师父你怎么不说话了。”
在这名体内那座气机磅礴三千里的气池的武术家身上,心里嘀咕着:“那小妮子黑不溜秋,真不知道哪点能吸引我这么帅气的徒弟。”
“师父你怎么不说话了呀。”
“唉。”中年男子这么修养深厚的人,为了徒弟叹息一声,爱怜道:“你这小子,将来为情而生,也为情而困,就担心你跟那位……”说道此处,他确没有说出其人的名字,仿佛那位这俩字,于他此刻功夫境界的眼睛里,也是那般的敬畏与尊敬。“跟那位一样,困于情字,二十年境界大跌。当真是遗憾呐,本该是武林第一人的,什么柳宗元,魏令姜,哪能比的上您年轻时候。”
“谁?”
“一个绝代风华,却在迈出武学最后一步的途径上,因爱情而跌境,落到一个暗劲拳师都打不过的地步。”
少年张大嘴巴,如鱼泡形。
中年男子爱怜而扶其顶:“希望你将来,不要因情而困。如那位一般。”
少年走后,中年男子看着报纸上那张脸孔,看着那行字:“一天不找到野人,就不会离开神农架?”
许久,那报刊那篇新闻反复读过几遍之后,中年男人笑了一下:“护卫者?寻找者?”
这人,有意思。
“天下大地,藏龙卧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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