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宇看着对面的山脚处的连营大帐,摇头叹息道:“慧成,你就不能大喊,让他们早点走行吗?”
如果过去赵宇说这话大家都以为他在玩笑,可现在没有人这么想了。小知道结结巴巴地问:“官家,你,您什么意思?你知道,你知道……”
陆敏终于没忍住:“难道对面也会……”
众人大气也不出,都瞪着对面的山,赵宇却不再看了,走到一边说:“我要补觉了,醒了可要有吃的!”说完躺下,还把被子等堆了一个小山,挡住了自己。赵宇心说这次长途旅行终于把赵宇的洁癖给治好了。
见赵宇去睡觉,大家也不看山了,收拾武器,打扫山缝,把长幡再打出去,烧水做饭……袁牧之带着惊异和不信开始问这问那,其他人虽然同样震撼,但他们与赵宇相处了这么长日子,已经受了足够的刺激,心理强悍,近乎见怪不怪了。小知道苏华方笙等人就给袁牧之讲过去赵宇的传奇经历,袁牧之听着眼睛睁得越来越大。只有李越坐在竹栅栏前,还看着外面。陆敏见他发呆,少有地在他身边坐下陪他,小声问道:“不是不会了吗?”
李越扭头问:“什么不会?”
陆敏眨眼:“就是对面山也崩落滑坡。”
李越笑,再看前方:“他这么说了吗?”
陆敏失声道:“什么?!……”正说话间,对面山上一阵隆隆响声,众人忙纷纷起身,眼看着对面山的中部,表层塌落,泥石夹着灌木翻滚而下,把众多营帐埋的埋冲的冲,十几分钟过去,只余下了边缘的几个帐篷,活着的元兵纷纷争相跑向谷口。
山体的微微震颤过去,谷中一片狼藉,有的人马被半埋在泥里,一片马嘶人喊声。
大家不约而同地看赵宇睡觉的地方,只能见到一堵被子墙。苏华嘀咕道:“他又把我们给蒙了。”
李越小声说:“现在你们觉不觉得他特可恨?”
陆敏生气地看着他说:“我觉得你特可恨。”
李越笑:“你这是迁怒,迁怒,是不是?”
叶铭说道:“收拾行李,准备出发。”
孙小官人忙说:“饭还正做着,官家也还在睡觉。”
叶铭冷着表情说:“让他在路上吃吧!我把他叫起来……”大家一起劝阻:“别,别了!让官家多睡会儿吧。”“昨夜官家没睡。”“还得让官家吃好,千万别惹他生气了。”……
叶铭气恼地看众人:“你们怕他,我不怕!”
苏华忙说:“我们怕你,还不行吗?”
小知道也忙说:“就是,就是,你知道,我们知道你敢与官家作对,但是……”
董义接着说:“他若生气了,我们怎么办?”
孙小官人也说:“官家睡不好吃不好,生病怎么办?”叶铭不说什么了。
还好这次赵宇没有睡到天昏地暗,大概只过一个时辰,他就醒了。小知道和孙小官人等一见他起来,一拥而上,递水的递水,递饭的递饭,连筷子都有人单拿着。赵宇笑道:“这是干什么?你们想吓唬我吗?”
叶铭不耐烦地说:“快点吃,我们好离开这里。”
赵宇不高兴的样子:“我吃饭是要注意情绪的,别这么催着我,我胃疼怎么办?再说,我们有时间,后面的元军应该还有好几天的距离。”袁牧之听了呛了一声,又马上闭了嘴。
叶铭说道:“就是没有那三万人,这些残余的元兵有上千,趁他们此时心惊胆战之时,吾等可以冲出谷去。”
赵宇不解道:“我说要离开,并没有说要从谷口离开呀,我们可以从对面山上出去,就如这位袁壮士所言。”
有这么赖的吗?叶铭又被气着了,抿了嘴唇不说话:他白担了这么长时间心!
袁牧之闭眼念念有词,苏华笑着对董义说:“我把我的咒语告诉他了。”
董义小声问:“是那个‘他不是……’”
魏云一拧董义胳膊,皱眉,董义忙笑着说:“我真不知道是什么……”
袁牧之睁眼说:“我一向不信旁门左道的东西,但今日之事太过诡异,我要好好写下来。”
赵宇正吃着,忙摆手,示意李越。李越忙对袁牧之说:“这一路的事儿都不能说出去。”
慧成说道:“这就是保密的意思。”
魏云说道:“要写也是我写。”
陆敏淡然道:“岳麓之学子在此,尚未曾动笔。”
见袁牧之想争执,李越笑着说:“你要写就写游记吧,只要别写官家,山山水水的,就是泥石流也可以写,比如写景炎元年,闰三月二十八日……”
袁牧之皱眉打断,“这种话吾自然会写!”
李越暗叹,他无法告诉袁牧之,此地日后被人称为“美人唇”,因山势陡峭,地表没有什么土壤,成了攀岩爱好者的场所。为了赢造个历史悠久的气氛,当地政府把有关此地的一段游记刻在了一块石碑上,假装是古迹立在山脚下。这段游记写的是景炎元年,闰三月二十八日,一个偶然游历此地的人,在对面山峰上目睹了一场巨大的山体崩塌滑坡,完全改变了山体的面貌,让山缝突现而出,如同双唇,他因此名此崖为“美人唇”。在闽地,由于降雨集中,山地众多,滑坡频发,本来不是很新奇的事,但独特的是,就在他感怀造化,回顾人生时,他所在的山峰也发生了滑坡,他吓得当场拜谢天地没取他的性命:如果他在目睹第一次滑坡后下山,那么肯定没命了,他把这个奇遇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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