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他又道,“我只数三声,别挑战我的耐心。”
“一——二——”
顾朗星翻过身来,枕到剑寒川伸出的手臂上,剑寒川低声一笑,将人揽在怀里,右手在他后腰上拍了拍就一路往下,径直伸入他裤子里,手下的皮肤温软滑腻,剑寒川捏捏揉揉,把他两片不大的臀瓣按了一遍,确定不再有肿块后才放下心来,又在他臀上轻拍两下,满意地搂过人来睡觉。
顾朗星心里揪着,片刻后才微微睁开眼,剑寒川似乎是睡了过去,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穿过镂空的雕花窗扇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冬末春初午后的阳光很好,照得那风中似也带了微薄的暖意,床幔上轻薄的流苏被吹得飘动。顾朗星看过去,剑寒川胸膛平稳地起伏,似乎真的睡着了。他一只胳膊紧紧地搂着自己,另一只虚虚地搭在自己腰上,并没有真的压下来。这样子看去,他的眉宇间少了些凌人的气势,多了些寻常男子的温和。
顾朗星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念了个数字:三十五。
桃花镇之所以叫桃花镇,是因为它有四大特产,桃花树、桃花酒、桃花糕和桃花仙。
前三样相信众位看官都明白,我们也就不详细赘述了。那这桃花仙是什么呢?
这就要说到桃花镇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了,每年的二月二十七日举办花魁大赛,选出的花魁娘子就是今年的桃花仙。
剑寒川一行人此时就坐在翠微湖的一条游船上,在他们周围还有很多条这样的游船,足足有四五十条,将湖心的一座亭台三面环绕起来,湖心亭的西面,唯一没有被游船占据的水面上,停着一艘巨大的楼船,这艘船有四层高,轻纱缠绕花团锦簇,不时有歌舞声从里面传来,这艘船上载着的就是今天要参加花魁大赛的妓子们了。
剑寒川所在的游船是位置最好的,价钱自然也是最贵的,尽管要价不菲,但这艘船上还是坐满了人,他们要盯得那五个人也在船上。
柳暮山从坐下后就一直吃个不停,大眼睛眨来眨去东张西望,殷连颂看得好笑,“有这么好看?”
柳暮山“呸”地吐出瓜子壳,“找找有没有美人啊。”
陆云归手中折扇敲上他的头,笑道,“美人都在对面的船上。”
因着今天是花魁大赛,来得都是些男子,陆云归便也和景澜一样,做一身公子哥儿的打扮。
柳暮山捂着头不满地看向陆云归,“说了别打我头啊,会不长个儿的。”
殷连颂揉揉他的头,霸道地挡住他的视线,“不许看别人。”
几人说笑间,有几个侍女模样的小姑娘上了船,背篓里装满了各样的花朵,黄衣小姑娘俏生生福了一福,问道,“几位客官要什么花儿?”
剑寒川看了眼殷连颂,殷连颂会意,“六朵九里香即可。”说罢拍了拍柳暮山的手。
柳暮山不情不愿掏出一锭银子来交给黄衣小姑娘,小姑娘又福了一福,带领其余姑娘退了下去,继续穿梭在其余桌间。
柳暮山嘟囔道,“庄主,咱们可得省得点花,出来时带的银钱不多了。”
剑寒川瞟他一眼,淡然道,“那你还吃那么多。”
柳暮山僵住,片刻后又叫了一盘瓜子点心来。
陆云归好奇,“我们买这些花做什么?”
殷连颂道,“花魁大赛的取胜标准就是每个妓子所得的花的数量,这些花也是根据名贵程度明码标价的,我们来看花魁大赛若是不买花会显得很奇怪。”
陆云归惊奇,“六朵九里香就要一两银子?”
殷连颂点头,“这还只是中等价位的花,往上还有瑞香、连翘、含笑、龙吐珠,最贵的是牡丹,每次大赛上只有一朵,哪个姑娘得了牡丹基本上就是花魁了。”
陆云归赞叹,“竟能想出这种主意来赚钱,真是高人啊”,又问道,“赚的这些钱该怎么分配呢?”
柳暮山不屑,“当然是官府,官府为比赛提供场地,负责比赛中酒水等各种盈利的环节,参加比赛的青楼妓馆也会按比例分得不同的奖励,既能打响知名度又有银子拿,那些鸨母们当然积极。反过来说,花魁大赛越办越好,也就有越来越多的外地人慕名前来,在这桃花镇中连吃带住,自然又是一大笔花销。”
柳暮山一气说完,眼睛亮晶晶看着剑寒川,“庄主,咱们回去也办个武学大赛好了,你就交给我,保准办一次吃一年。”
剑寒川喝着茶,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意思,柳护法很委屈,还想再说,湖心亭中的比赛却开始了。老鸨模样的中年女子走上台,先是笑容可掬地说了一通,台下众人便鼓起掌来。剑寒川一行为了监视南雒人,坐在最后一张桌上,柳暮山伸长了脖子也没听清说的啥,不免有些着急。
鸨母下台后,比赛正式开始,各家妓子们轮番登场,弹筝的、弄墨的、唱曲儿的、起舞的……莺莺燕燕环佩叮当,台下不时爆发出热烈的鼓掌声,随后便是各种花朵向台上抛去,柳暮山被后面游船上的人砸中了两次,满心怒火却被殷连颂牢牢握紧了手动弹不得,只得把瓜子磕得嘎嘣响。
一个时辰过去,湖心亭中表演依旧,剑寒川这一桌却有些兴趣缺缺,景澜早收回目光,此时正望着湖面发呆;陆云归摇着折扇把玩着手里一个金黄色的佛手;殷连颂帮柳暮山剥瓜子;顾朗星目光盯着空气中的一个点,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直盯着台上的柳暮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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