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董,”挣动无用,反而被困在墙侧与身体圈出的狭窄空间里。对面前男人的力气有着十足了解的徐祈清放弃了动作,冷声道:“请问您有事吗?”
“……小清。”
熟悉入骨的声音再唤出亲昵的称呼时,徐祈清不自觉地僵了一下。钟御的声音对他而言永远是无法回避的最尖锐的利器,深入本能的反应一点点戳刺着他的防线。他深吸一口气,不意与对方再做纠缠,索性侧过头去,直接避开了对方的视线。
“昨晚的事,辛苦你了。”
钟御看着怀中人下颌紧绷出的弧度,用自己一贯的冷静语气道:“今早听到的那些,我非常抱歉。”
徐祈清没有说话,他垂着眼睛看向另一侧,视线虽未移动,眼睫却抖得厉害。
卷长睫毛止不住的颤意全数清晰落入眼底,钟御声音更低了一些:“但必须澄清的是,我无意戏弄你。”
他的视线一直未曾从徐祈清脸上挪开,竟是罕有地轻叹了一声,伸手去捏住对方削瘦的下巴,拇指轻轻按在渗出|血珠的唇|瓣上。
“别咬,”低沉的声音中染上一分无奈:“乖,都破了,不要咬。”
鼻根酸涩,眼眶胀痛,内心的凄惶令人难以承受。徐祈清逃避似的闭上了眼睛,不想再将自己的情绪暴露人前。
无论徐祈清对钟御抱有多少负面的情绪,他都会坚定的确信,说谎和哄骗这两个词绝不会出现在钟御身上。
可也正是因为对方的诚实,让他更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所做的那些举动,那些遵从心意体贴和照顾,是多么真实的无用和可笑。
久违的熟悉冷香轻缓地缠绕上来,微凉的唇|瓣温柔地覆住了刺痛的下唇。艳色的血珠被舌尖慢慢舐净舔|去,清水无法滋润的干裂唇纹在浅触之下,被一点一点地轻柔抚平。
鼻息交融,气息缱绻。钟御的动作温柔而耐心,与他一贯的冷意天差地别。
如同对待失而复得的珍宝,又像是要把自己拥有的所有暖意倾数予赋。
——
“本科的时候,还没有见他失眠过吗?”萧景林的声音里带上了明显的讶异。
穆衍摇了摇头,面色有些沉重。
萧景林十指交叉,语气有些感叹:“或许是硕士的压力吧。这个专业读研的很多人已经有了丰富的业界经验,师弟能做到今天这一步,真的是非常厉害。”
穆衍弯了弯唇角:“萧师兄也一样,锐意的总监职位可是第一次交给三十岁以下的人。”
“市场有变,我也只是捡个漏。”萧景林客气了一句。
论起年龄,在座的几个人也就钟御比他大,但他要怎么和钟御比?穆衍这话向萧景林表明了好感的示意,不过合作可以借此以后详谈,恭维话还是少听两句,担不起。
萧景林看了一眼腕表,都这个点了……桌旁怎么还是只有他们两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钟董,请问您有病吗?”
“有。”
“……”
清清心很累,他一点也不想负责治疗某人的相思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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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绪
徐祈清瘦得厉害,钟御的手虚圈在他的腰|际,旧有的怀抱姿势已经无法被填满。原本就平坦紧实的腰侧,现在竟然需要再收紧半个手掌才能搂住。
他本就偏瘦,体脂率又不高,也不知是哪里来的那么多体重可以掉。
洗手间的隔音效果很好,正在使用的指示灯也还亮着,在这个无人打扰的空间里,他们保持着这样一个安静而微妙的姿势,直到有人用微哑的疲惫声音道:“你对女朋友也这么温柔吗,钟董?”
下巴被长指抬起,徐祈清微微眯起眼睛,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眼底的血丝和水光。从在车上睡醒以后,他已经有一段近乎漫长的时间没有得到休息,这么近的距离里,任何细碎的不佳气色都无处遁形,而他并不想让对方看到这样的自己。
但徐祈清很快就无暇他顾,对视另一方的目光坦然而冷静,却并没有多少常现于人前的锐利冷意。微凉的指腹覆住他的眼角,轻抚着那处的微红和湿意。
“我没有女朋友。”
怀中的听者闻言睁大了眼睛,细腻温热的皮肤在钟御指下微动,这种真实的碰触比任何完美的梦境都令人心动。
徐祈清想说些什么,又觉得无论怎么开口都带着狼狈的酸意,脸上浮现出了一分明显的懊恼。
钟御却没有维持惯见的沉默,说出的话一句更比一句令人惊讶:“家里已经知道,我出柜了。”
出柜所代表的意义,远比简单地说出这件事意味深长得多。
复杂的家庭背景已经足够耗尽年轻气盛的心性,舆论的嘈杂和无处不在的窥视更非一般的气魄可以坚持和震慑。撇开这些庞杂的巨物不谈,单单子嗣这两个字,就可以把所有任性争辩和个人情感碾成齑粉。
钟御却对此绝口不提。
他只是低下头来,将细碎的轻吻落在怀中人的眉眼之间,像是在借此丈量自己曾经错过的那些改变。
“我只缺一个你。”
钟御低声道。
四周都陷入沉寂,只有抱着自己的这个人传递来了有关这个世界的讯息。徐祈清眨了一下眼睛,又眨了一下。
他觉得自己被亲到的眉心有一丁点的酥|痒,他觉得如果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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