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夫乃是从宫中告老的御医,被自己以重金雇来十多年,医术十分了得,山庄里无论大病小病,只要他一出马,必是药到病处,从无差错。可如今他竟说出如此荒谬的话,冷飞愕了一愕,看了眼仍在受病痛折磨而呻吟的林傲,断然道,“绝不可能!你一定是号错了。”
那大夫听冷飞竟然一口否决了自己,心中也急了起来,又仔细切听了林傲的脉象,争辩道,“老夫从医数十年,号过千余喜脉,甚至连当今太后的脉也是在下号的,从无差错!虽然他身为男子,却身有孕事,实在是蹊跷不解,可庄主绝不能便说老夫断错了!”
冷飞正要坚持己见,忽然床上的林傲竟被吵得悠悠醒转了过来。
“我操,这么快就怀上了啊……呵……”他已然听见那老大夫激烈的言语,虽然早听说过天官赐福的神奇,可也未料到这才几日便有了害喜之状,然而万幸的是自己的肚皮还没鼓起来么?不过,那一天也快了吧,林傲想到这里心中不由一黯,又想起连那个祸害自己怀孕的男人也不知死那里去了,只得苦笑。
他偏过头,看见床头站的阎罗王,定神再看了看,终于认清这个较之二十年前,老了太多,已是两鬓风霜的男人,“大哥,是你吗?”
“嗯。”冷飞点点头,挥手叫退了大夫,坐到床边扶住了挣扎想坐起的林傲。
林傲靠在他臂中,长叹了一声,肩痛无力,连手也抬不起来。
“你……怎么会……”冷飞虽然有千般疑问要问,但是现在最大的疑问还是莫过于林傲为何会怀孕如此蹊跷的事。
“命啊……”林傲自嘲地笑了声,心中已开始大骂时夜,但是若要他将自己设计不成,反中陷阱的事一五一十告诉冷飞,他在这个最敬重的大哥面前如何丢得起这个脸。“大哥,我来这里,是有一事相求的。”
四十三.形势所迫
“不早了,你又一身的伤,先休息,有天大的事明日再说。”
冷飞扶着林傲躺下,似乎并不想听林傲说太多。对方的身体状况固然让他顾虑,而对于林傲请他出手相助的要求,已归隐多年的冷飞已打定主意回绝他。只是现在林傲带了这么一身伤,若自己立即回绝必定不利于他的伤势,不如拖上几日,待他身子好些了再提。
林傲也看出冷飞的冷淡,只好默不作声地躺回了床上。他望了望冷飞,不知为何对方让自己感到一阵陌生,或许于冷飞而言,自己想必也是陌生了许多吧。
沧海桑田,弹指一瞬,这世上又有什么可以永恒不变呢。
“大哥……”林傲想起两人过往的种种恩怨情仇都被岁月淡去了,自己悔愧了二十年,自我放纵了二十年,作为当年一念之差的惩罚,而原来对方已早是淡然地放开,或许早就忘了自己。林傲心中一酸,他扭着脖子去看已走到门口的冷飞,终于忍不住唤了对方一声。
冷飞的身形顿了顿,并没有回答,只是语气中多了分无奈,也多了分温柔,“好好休息。”
天刚亮不久,刑锋懒散地从床上坐起,看了眼昨晚回了屋后又被自己玩弄了半天,仍在昏睡中的时夜,眼中不觉掠过一丝忧郁。
“你起来了?”门被推开,苍白却刺目的阳光随即洒了进来,刑锋微眯起眼,看见自己的父亲刑嵩正面带愠怒地站在门口。
“呵……是爹啊。”他笑了声,站了起来。
刑嵩顺手关上门,满面怒意不消,见了刑锋如此散漫更是不快。
他走到刑锋面前,问道,“听说昨晚你宴请宾客时很是失礼?”
刑锋冷笑了声,想也想到,必是有人把昨晚席间自己和王骁起争执的事告诉了他爹。
刑嵩看刑锋并不理会自己,知道这孩子是被自己宠坏了,也只好压了怒气,告戒道,
“现在正是我天鹰盟铲除魔教,一统江湖之际,你最好不要去得罪王骁他们,四大护法是我手中四颗最重要的棋子,现在灼阳山庄虽被毁了,可是阴阳二帝还在,我还需要他们的力量去对付这两个魔头。日后,爹老了,这天鹰盟还不是你的?只要你得了人心,掌握住黑白两道,你想和谁作对都可以,但是千万不要在大事未成时,给我搞出些事来!”
“知道了。刑锋看穿了自己爹的野心,低下头看见刑嵩被阳光拉得长长的影子,嘲讽地想笑。
王骁总以为自己是在替天行道,维护正义,却不知道,他所卖命的天鹰盟不过也只是达成个人野心的工具罢了。
“你最好亲自去向王骁道个歉。”刑嵩口气缓了下来,把手抚到了刑锋的肩上,他只有这么一个独子,对他还是充满了期望。
“好。”刑锋抬起头,直视着自己的爹,嘴角已无所谓地勾画出了一道笑弧。
既然那位王骁那么维护自己的男宠,既然夜风东少那么安心于做一个不知廉耻的男宠,自己何不成全他们?反正,自己也得不到那人的心。
“你变了很多。”
冷飞说这话的时候,林傲正咬着牙忍着伤口换药的疼痛,他的烧还没完全褪,不过已好了许多,毕竟他内力深厚,又及时得了医治,好起来自比一般人快了数倍,只是这刀伤毕竟是伤在血肉之躯上,痛还是痛得厉害。
被药水痛得痛得倒抽了口气,林傲咧起嘴看着一旁的冷飞强笑道,“噢……大哥也发现了吗?我是不是比以前更加英俊潇洒,fēng_liú倜傥了?”
“不是。”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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