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琅的东郡?萧弦皱眉思索着李淙的话。虽说他历史学得很烂,可他能肯定课本上的历朝历代里绝对没有一个叫做东琅的国家。他到底穿越到什么鬼地方来了?
萧弦满脸疑惑地盯着李淙,脸上那双水灵的大眼睛因为身体疲累看起来有一点呆,而李淙也只当他刚从昏迷中醒来精神有些恍惚所以才如此怔愣,并不清楚他连这里究竟是什么国家、什么朝代、哪一年都不知道,交代完这儿到底是何处便不再说话了。
萧弦心里却在琢磨,对方只告诉了他这几个地名,等于没说,不过对于生长在这个国家的人来说,朝代还有国家的情况应该都算常识吧。为了不露出破绽,萧弦最终还是把满肚子的疑问给咽了下去,改问了这具身体主人的身份:“那你知道我是谁么?”
李淙顿了顿,似是思索了一阵,而后对着萧弦道:“你是我弟弟,叫做李弦,木子李,琴弦的弦。幼时爹娘过世,家乡又发大水,咱俩失散了,你从东岭那边过来找我,几日前才找到这儿碰上了面,你今早去江边玩耍,不小心落了水,感染了风寒,所以才病了。”
“哦,哦。”萧弦讷讷地点头,原来这具身体的主人身份很普通,身世倒跟自己有些相像,也是幼年父母早亡,跟哥哥两人相依为命,不过他可比自己强多了,虽然家境贫寒,好歹哥哥还活生生地在这儿,不像自己,自从哥哥一年前出去旅游遭遇山难后就一直孤零零的一个人,说不定直到现在还没人发现他消失或是死掉呢。
想到这儿,萧弦心里突然悲哀起来,苦笑着暗暗调侃自己无牵无挂的真是相当适合穿越这回事。若是哥哥还活着,他或许要急了,可现在似乎到哪都没多大的差别,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身体的主人叫做李弦,跟自己的名字有个重字,想必刚才那男人喊的并不是萧弦,而是小弦吧。萧弦杵着脑袋想了一阵,又偷偷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的李淙,想不到这穿得土里土气的农民竟然还识字?虽然不知道自己穿越到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国家,不过语言倒是通的,这儿的人说话除了文绉绉了点,大致没有交流障碍,不知道文字通不通?
像萧弦这样没心没肺乐观过了头的人似乎到哪儿都能很快适应,刚才还有些担心的他一下子就被脑中的疑问转开了注意力,突然对这个国家的文字来了兴致,于是眨了眨眼睛对着李淙道:“请问有纸笔么?”
见萧弦很爽快地就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李淙放下了心,可听萧弦这么问,他又面露难色。虽说东郡盛产纸张,可用来写字的宣纸这东西到底还是有钱人家才用得起的,村子里的人大多不识字,更不看书,就连偶尔给出门做买卖的亲人捎封信也是难得,若真有什么事要寄信出去,也得去县上的字画先生那儿买了纸张请人家写好再捎,麻烦得很。所以李淙家中自然是不会有纸的。他沉默了一会儿,瞥到桌上之前赵儒秋看病时留下的药方纸还有留空,于是起身拿过那张纸裁了一半下来,又去外间取了枝平日用的炭笔过来,合着那一小张纸一起交到了萧弦手上。
萧弦见李淙把纸笔拿来了,于是一骨碌从榻上爬了起来,莽莽撞撞的动作带得被子又滑下去了些。李淙挽着手臂把垂下的被褥捞上塌,又摆手让萧弦坐好,虽说内屋生了炉子并不是很冷,还是脱下了自己的棉衣给萧弦披上。
萧弦接过李淙递来的东西,握着炭笔凑到眼前看了看,又往那张黄黄的纸上划了两下,可以写,只是摊开手掌,立马染了一手乌黑。
萧弦转了转炭笔,又看了看手上的脏污,微微皱了皱眉。李淙看着他没有说话,转头思忖了一会儿,而后站起来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取了一块碎布片出来,示意萧弦把炭笔给他,想帮萧弦把炭笔裹上布免得脏了手。
“那个,洗得掉的。”李淙站在榻边这么解释着,要萧弦放心,然后指了指炭笔,又对萧弦伸出手。
“啊?哦,不要紧。”萧弦捏着炭笔摇了摇头。只不过因为从没用过这样的笔所以多看了两眼罢了,却被他误会自己怕脏,立刻拿了布过来要给他裹上。这男人脸上的表情总是僵着,乍看让人觉得有些害怕,可其实温柔体贴又心细如发,无微不至的照顾惹得萧弦在心里感叹李弦有这么一个哥哥,实在是福气。
萧弦低着头发了会儿呆,又想起了自己遇难的哥哥,鼻子不免酸了起来,见到立在跟前的李淙,又回过神来,把纸搁在膝盖上铺平了,而后写了起来。
“是这样么?”萧弦在纸上写下李弦两个字,抬头问李淙。
李淙凑近看了一眼,点点头。
萧弦笑了,原来文字也是通的。虽说自己穿越来古代,不像里写的主角那么万能,本来就没什么特长,可好歹不是文盲了。
“那你,呃,大哥的名字呢?”萧弦这么问道,总觉得你啊你的很不礼貌,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又立刻改了口。
“李淙。淙淙之水的淙。”李淙不紧不慢地答道。
“哪个淙?”萧弦追问,没怎么听明白。
“淙淙之水。”李淙又说了一遍,不等萧弦有所动作,取过炭笔在纸上写下了“李淙”两个字,而后递到萧弦面前。
非常端正的楷书,就算用炭笔写出来也看得出横轻竖重,笔法圆浑,遒劲有力,竟写得一手难得的好字。
萧弦有些惊讶,觉得自己之前大概是看走眼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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