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想上班。」他茫茫然地开了口,用着哀求的语气,向着空气中不知名的神明撒娇。被人绑扎起来、暴打、凌辱、侵犯......这样的日子只是过去了两天,然而留在身体上的苦楚却是用再多的时间都无法忘却。
瘫软的脚趾,发麻的指尖,身体上的种种不适都在敦促蒋光士赶快作出「今天还是缺席好了」的决定,然而最後他还是像个机器人一样在指定的时间内下了床。他在千岛企业工作超过十年了,尽管一直被人认为是靠拍马屁上位的,他还是可以很自豪的说工作多年来未尝试过有一天无故缺席,便是病假也只有请过一次而已,实在称得上是模范员工。这种荣誉感无论如何都不能被自己轻易打破。上班吧。蒋光士在心里对自己下了命令,双手压着床褥便立起身体。
蒋光士穿着淡啡色条子纹的睡衣,双脚插进软绵绵的灰色兔毛拖鞋,刚从棉被退出的身上还带着一团暖洋洋的热度。他看起来是这麽乾净而舒适的,适才在被窝内苦闷的挣扎也就显得有点庸人自扰。蒋光士像住常般笑了笑,踏着软毛拖鞋便走进浴室,仔细地刮了胡子,拍上爽肤水,又把头发梳得油亮亮以後,才再次进卧室走去。
他看起来好极了。蒋光士如此鼓励自己一番,在穿上衬衣,弯下腰去挑领带的时候,突然又意识到根本没此必要。蒋光士就像是看到怪物一样,目光猝然闪回昨天被粗暴丢在地上的衣装。混和了泥和水的衣服看起来惨兮兮的,在鲜橙色的面料上一圈一圈扩散开的污迹分外明显醒目,远远看来就像扎染造成的花样。蒋光士抽起那满是湿气的衣袖,动作粗暴地用掌心抚擦着,想要就此把印痕消抹。
然而这究竟是异想天开的,他跳着腿,无法之下只得拖着衣服走进浴室,打开水喉拚命冲洗。草的残骸顺着水流转进排水口,蒋光士看着那套湿淋淋的西装,已经不知道要怎麽办了。这样的衣服他只有一套,如果不穿着的话.......各种让人头皮发麻的後果纷纷自脑海中冒起,蒋光士慌忙丢下衣服打开浴室的储物柜门,拿出电风筒来便仔细的从袖子开始吹上去。
然而电风筒的威力始终是有限的,无论怎样摆弄衣服还是潮潮的。已经没时间了。蒋光士用眼光的馀光扫过墙上挂着的时钟,匆匆忙忙便把湿衣服往身上套。衬衣、西裤,然後是皮鞋,只需简单的几个步骤便能把他对今天美好的感觉一扫而空。蒋光士把西装外套提在手里,低头不再去看镜中的倒影。然而更惊吓的是在打开大门以後,消失了一天的李察竟又突然在门外出现。
「嗨!废物。」
李察轻松地打了声招呼,毫无常识地便穿着皮鞋登堂入室。受制於对方疯劲头,蒋光士後退了好几步,终於被迫贴在玄关的鞋柜上。以往的女朋友买的小饰物纷纷在这一次震盪中扫落,相架、小珍珠、蕾丝、铁丝扭的小单车劈裂啪嘞的跌在地上,李察笑着往地上扫视一眼,随即又把得意的目光放回在蒋光士身上。
「都准备好了?」
李察似乎已经完全忘记前次在淋浴间发生的不愉快事件,把手上的纸袋放到一旁,又神色自若地往蒋光士身上看去。只是看着看着,那张俊朗的脸上又再出现不满的情绪,蒋光士盯着他渐渐皱起的眉头,心脏也就随之噗通噗通的急跳起来。
「你这身是搞甚麽的?」李察双手插在裤袋中,嫌弃地伸出脚尖来往蒋光士的皮鞋上踢踢。蒋光士低头看着发白的鞋头,昨夜沾上的泥原来尚未在逃跑中脱落,顽固地竟变成黏在鞋上的花样来。
然後李察又用接触恶臭物的态度,皱着鼻子便用指尖提了提他的袖子。蒋光士羞愤难当的低下头来,一对雪白的耳朵瞬即便煮得发红。他知道自己现在不成样子,可又有甚麽办法?泪光隐约在眼角溅出来,蒋光士就像被生活督导抓包的小学生一样,为着与自己无关的过错被人肆意痛骂。
李察非常满足於在上位者的角色,任意批评一通过後,又反客为主的把蒋光士给赶到客厅当中。蒋光士的公寓是典型的单身宿舍,有一厅一房一卫,开放式厨房占去了客饭厅的大半空间,馀下的位置就由沙发、电视以及书柜三国割据。考虑到单身人士根本很少开灶,客饭厅内连张像样的餐桌也没有,需要吃饭时,便勉强用沙发前的玻璃小茶几来充数。
李察擅自为蒋光士在厨房里找了个碗,从纸袋内掏出粟米片包装盒,倒上牛奶,加了糖,然後又放回小茶几上。蒋光士看着那几片在牛奶海中浮沉的粟米片,就像是看到前所未见的事物一样,露出了不解的神情。这时李察也整理好手上的粟米片碎屑,笑着回到沙发处,便与蒋光士面对面的坐下来了:「吃吧。」
「吃?」蒋光士瞪大了眼,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载浮载沉的粟米片。他先天肠胃敏感,本来就很少喝牛奶,而且比起洋里洋气的小孩儿吃法,他更喜欢油炸鬼配搭白粥的中式早餐。但现在显然不是允许他有选择馀地的场合,蒋光士胆战心惊地打量着李察,猜想着他从中投毒的可能。
「当然。吃早餐可以活化大脑,为新一天提供基本的能量,是每个负责任的企业员工都应该做的事。」李察用着理所当然的口吻解释,说着又把碗往推去。
蒋光士看着逐步推近玻璃茶几边沿的白瓷碗,颤抖着手想去接,却始终不能下定决心。他也不明白自己在怕些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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