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又发疯了吗?裴怀温沉默地看着他,想着要让顾长安好好的看一看梁景云了,最近梁景云的心情有些不正常,一时安静一时暴躁的,现在似乎还抑郁了。
门外的言九因为没听到回答,敲门的声音重了几分。裴怀温想着可能有正事了,今天可是元旦。“先出去吧,我们——”话还没说完,裴怀温试着推开梁景云的手臂突然被用力握住,他被拉地向一边倒去,梁景云的动作有些大,桌上的物事被他的衣袖一扫噼里啪啦撒了一地。
室内的嘈杂立刻就引起了外面的注意,言九敲门的声音愈发急迫,“少爷?少爷!你没事吧?”
半晌,屋内传来暴躁的声音,“滚!”
言九一时愣了愣,因为这声音并不是皇帝的,而是裴怀温的。站在他身边的梁君晚也有些发愣,说实话,还没有人见过这样情绪外露的裴怀温。他们还发怔时,房间里又传来几声碎裂声,隐约听见裴怀温压抑着怒意的声音,“滚下去!”
梁君晚一听,脸色微变,几步走上前去将门推开,室内的人影被屏风挡住,不过仍能看得出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的模样。言九也看见了,脸色顿冷。门开的声音让裴怀温愈加恼怒,他冷冷地看着身上的人,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抑怒意,“下去。”
“怀温……”梁景云的嘴唇抿紧,眼里带着一丝哀求。
裴怀温却丝毫没有动容,他甚至冷笑了一声,不再是平常温和的模样,“我倒是不曾知晓你打的是这样的心思。”
梁景云的脸色白了一瞬,他的手指微微抖了抖。“怀温,我……”
他俯下身抱住裴怀温,温热的呼吸撒在脖颈上,让裴怀温略有些僵硬。察觉到脸颊上温暖的触感,裴怀温脸色微冷,用力推开梁景云,对方一动不动,裴怀温心里顿时糟心透了。
而此时言九突然闯进来,裴怀温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梁景云一把揽住腰离开了床边,目光微定才看见手中持刀神情冰冷的言九。等言九看见裴怀温的模样时神情顿时更加阴冷了,刚刚走进来的梁君晚也怔住。
“你竟然敢……”
裴怀温被梁景云揽住腰,尽管梁景云及时帮他理好了衣服,但那凌乱的衣襟、脖颈上面的痕迹和他冰冷的神情都如此明显,刚刚发生了什么昭然若揭。
言九心里的杀意一时掩饰不住。
梁景云冷冷地看着他,却被裴怀温突然推开,他看着站在言九前面的裴怀温,目光慢慢地变冷,隐藏着无尽痛楚。
“怀温,不要护着他。”他的声音低沉,压抑着暴躁杀意。
裴怀温看了一眼旁边眼神复杂的梁君晚,不禁愈加头疼,这下子有些不好收场了。
“景云,”裴怀温沉默了会,道,“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为什么?”梁景云一脸受伤的神情,“你以为我会愿意吗?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这些我早就想要了!”
“够了!”裴怀温冷下脸道。
“言九,我们走吧。”裴怀温神情冰冷地朝门外走去,在经过梁景云身边时微顿了片刻,眼角余光看到梁景云藏在袖子里微微颤抖的手指,他目光微动,却仍是抬脚走了出去。
门外一片苍茫雪景,彻骨的寒意顺着风进入房内,梁景云闭了闭眼,心里的疼痛与冷意似是让他难以忍受地皱紧眉。
“怀温。”
裴怀温的脚步不停。
“怀温,你若敢离开我也没什么不敢做的。”那声音因压低而沙哑冰冷。
裴怀温终于停下脚步。他转过身,就看见站在他身后神情冷静的梁景云,明明是俊美冷静的脸,眼底的疯狂与暴躁却让人顿时心生寒意。
黄昏时分,残阳如血。
皇宫门口,一驾马车慢慢地朝着森严的宫墙驶来,低调的车身却掩不住奢华,驾驶马车的是一个年轻的少年,白皙俊秀的脸上是不符合年纪的成熟与漠然。而此时皇宫门口却不只是停了一驾马车,少年神色不变,手指忽的收紧,马车便在几步后停住。
“白?”马车里传来一个淡漠的声音,少年眉梢微垂,答道:“王爷,宫门有人。”
马车里沉默了片刻。宫衡知道不会是什么微不足道的人物,不然白不可能会停下来。果然,不过一会儿,车外一道温雅的声音便愈加接近。
“衡王今日来的很早啊。”
宫衡坐在马车里皱了皱眉,最后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掀开了车帘,下了马车,反正在皇宫里也不能再驾车,下来也只是早晚的事情罢了。
他看了一眼梁淮音,又看向他身后的一个蓝色衣色的俊雅男子,男子的眉间仍残存几分过往的肆意fēng_liú,眸底却已是一片深沉。
“江家江止明,见过北域衡王。”男子唇边带笑,举手投足一副家教极好的模样,倒是引得宫衡多看了一眼。
三人寒暄了一阵便朝皇宫内走去,今日是大梁长公主在大梁度过的最后一个元旦,宴会意义重大,而作为迎娶长公主的使官宫衡自然是要出场的。他并不欲与梁淮音有牵扯,一则是性格使然,一则便是梁淮音背地里的动作。北域国师施翎来到大梁与梁淮音会面之事宫衡是清楚的,他们想要做些什么不言而喻。
而这些,要说梁景云什么都不知道,宫衡也不会相信的。
宴会开始已经半个时辰了,可是主角却都毫无踪影,宫衡看着主位上空荡荡的位置,慢慢地皱起了眉。不一会儿后,德福公公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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