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把毛衣毛裤也脱了,我怕扎。
妈妈想了一会,就把毛衣毛裤脱了,露出了很破很旧、打了好几个补丁的秋衣秋裤。
妈妈,你快进被子呀!我只看妈妈的脸,不看妈妈的衣服。
我抱着妈妈的脖子,闭上眼睛。
瑜儿,妈妈摸着我的头发,跟妈妈说,你今儿和眉姐姐究竟怎么了?
妈妈,我好困,人家明天还要上早读哩!此刻在我的心里除了妈妈,再也装不下第二个人。什么学生会的文艺部长啊,我连她长了几个鼻子几双眼都没看清楚过。
是真的没事吗?妈妈轻轻地柔柔地摸着我的脸问道。
妈妈,我不想在学生会干了,也不想在文学社干了。
为什么?你不是干的好好的吗?
影响学习!这是我第一次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谎。
哦,那就不干了吧,还是专心学习重要。
妈妈,你就等着瑜儿给你考个北大清华吧!我闭着眼睛笑了起来。
嗯!好,妈等着!妈妈不停地亲我的脸。妈妈的吻甜甜的香香的,足够我一生消受。
[第54章]妈妈走了
妈妈,我不想在干妈家吃饭睡觉了。早上起床时,我忽然生出了这个念头。
为什么?正在穿衣的妈妈一下子呆住了。
不为什么,就是不想在这里了。
妈妈看了我一会,笑着问我:是昨晚上和眉姐姐怄气了?
不是。
那是为什么?
反正我不想在这儿吃饭睡觉我嘟囔道。
傻儿子,妈知道你的心思。妈妈穿好衣服,摸着我的头说,你是觉得老吃干妈的饭不好意思吧?
其实从半岁时开始,我就一直在干妈家吃饭睡觉,早就成为了习惯成为了自然,甚至成为一种不怎么合乎情理的天经地义,我从没觉得亏欠他们什么,相反认为我要是不去干妈家吃饭睡觉,反而是昧了良心,忘了恩情。但现在我却忽然觉得在这里很不好受了。具体是为什么,我还真是说不清楚。
瑜儿,听话,别想那么多。你不像别人,你身子弱,不依靠干妈不行。妈妈要种园子,又不能来照顾你。
这我知道。
瑜儿,其实你在干妈家吃饭,也没有亏欠他们多少,妈妈好像很为难:妈种的芝麻一颗都没卖过,全轧成香油送过来了,都六七十斤了呢。时下芝麻油都涨到十五块五一斤了。妈妈顿了顿又说,所以呀,你就安心住在这儿吧,好好学习,别让妈妈担心。
我知道妈妈是个极要强的人,不到万不得已,她是断然不会求人的。我更知道妈妈极疼我爱我,不是没有办法的地步,她是绝对不会委屈我这唯一的儿子的。
再说,你干妈那样疼你,你眉姐姐什么都让着你,你也该知足了哇!你出去找找,看还有比她们对你更好的人没有?妈妈又进一步安慰我道。
我也觉得如果自己现在提出要回学校吃饭、回学校住宿舍,干妈定然会伤心透,眉姐姐也定然会一辈子不理我了。
该去上早读了。我以为眉姐姐还没起来,就去叫她,但一跑进她卧室才发现床上空空的。
一上完早读,我便立即匆匆往干妈家跑。并不是我肚子饿了急着吃早饭,而是我赶上想送妈妈一程----妈妈早上就说她要一早走的。
赶到家时,见只有眉姐姐一个人在喝粥吃面窝窝,妈妈和干妈都不在:我妈妈呢?我急切地问眉姐姐道。
不知道。
那干妈呢?
不知道。
我的心里顿时一阵悲凉!妈妈为什么要走得这么急,难道她不想让瑜儿送送她么?!
我正伤心时,干妈回来了:我妈妈呢?
走了。
我猜想妈妈此时一定已经坐在飞驰的车子里了,而干妈刚才一定是送她去了。你们母子俩可真像,一说要坐车就像要上刀山,连饭都不吃!
我大吃一惊。好像妈妈从没说过自己晕车,怎么忽然晕起车来了呢?
你还不知道?干妈满脸不解地看着我:唉,也难怪,你妈啥时候坐过车呀,只怕这是她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吧?
听着干妈的笑声,我一下子想起昨天晚上妈妈老用手按住胃的情景。当时我问了她好几次怎么了,妈妈都说没事。原来是因为晕车的缘故哇!
我妈妈没吃饭就走了?
是啊,她说她就是吃了也还是要吐,倒不如不吃。干妈说。
我觉得好奇怪,为什么我每次坐车前妈妈都要哄着我吃点可口的饭,但今天她怎么不吃点饭呢?我这样想着,心就开始痛了起来。要是以前,我现在一定会又嚷又叫,故意惹干妈心疼。但此刻我却我无声地走到门边,打开门,默默地出去了。
身后传来干妈极为慌张的叫声:瑜儿!瑜儿!你还没吃饭呢!
我刚走到楼下,忽然觉得有冰冷的东西飘到了脸上。抬头一看,啊,原来是在下雪!
自小,我就喜爱这洁白无暇的飞雪。因为爸爸告诉我说,那是天上的仙女在散花,但一般世俗之人看到的只是雪,只有灵秀澄澈的人儿,才能看到那美丽无比的雪花。
我一路小跑,脸上手上落满了雪花。但我却不敢仔细的看它们,我害怕自己不够灵秀澄澈,更害怕自己的污浊世俗玷污了那些洁净空灵的精灵。
[第55章]干妈打了我一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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