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这种感觉看作是自己意志不够坚定的表现,才留有最后一丝对手足的同情。
我还不够成熟,他想,还不够狠心。
即使这样,他还是默许了孙世普医治杨连华。前头守门的太监听到屋里动静便赶去向他汇报,不一会他便来了。
“找什么机会?”杨宏文站在窗前又问了一次。
杨连华半靠在床头,身后垫着软枕支撑着身体。他还很虚弱,可不想在这个人面前示弱,所以勉强直起腰背,强打起精神。
“你为何要如此?”杨连华看着哥哥问。
为何要那样对我?事过后为何还要救我?这是他心中的疑惑,脑子清醒后就一遍一遍的回响在心中,哪怕得不到答案,他也要说。不然怕是身还未死,人就已经疯了。
“你是指哪次?”皇帝问,“救你?还是那一晚?”
“都有!”
“如果问那一夜,朕无需解释。你现在是死罪,朕想怎么玩弄你都可以!如果问救你......”皇帝伏下身子,手指钳住他的下巴,逼他直视自己的眼睛,说:“朕觉得你的身子尚可,可以取悦朕,所以才让你多活些日子!
“我明白了!”杨连华垂目,捏在下巴上的手指力度收紧,让他无法移开头,只能深深的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说:“皇兄,你想对我怎么样都可以,杀我、对我用刑、或是折磨我,无论哪样都好。我只求你,别再为难别人!我死后,也能留贞平一条命。”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显得平和安静,连声音都没有一丝颤意。杨宏文暗暗吃惊,这和在天牢时候不同,那几次逼到最后都是以这个人的哭泣求饶收场。而刚才那些话虽然也是委身求乞,感觉上却大不相同。他俯视弟弟,想从他的眼神里一探究竟。杨连华的眼眸颜色很深,在光线不明朗的室内更显幽深。他只看见一片墨色,像藏起了光芒的黑玉石,除了浓郁的黑,什么也没有。
杨宏文不悦,他要让这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染上自己的身影,最后永远的嵌在里面。
“你转性了?”他看似不经意的用手指滑过少年的双唇说:“朕想对你做什么都可以?看来那一晚倒让你食髓知味了,是吗?”
“用身体含着男人的阳物shè_jīng,让你很爽吧!真想让世人都看看你这位大玥朝开国来最yín_luàn的太子的真面目!”杨宏文一边说着羞辱弟弟的话,一边满意的看着他发白发灰的脸色。他喜欢看着这个人因为自己的一句话一个动作或是一个眼神立刻变脸的样子,这才让他有一种可以牢牢掌控着对方的快意。
“怎么?不高兴了?不喜欢听?朕看你的身体可不是这样想的。朕还有许多让人快乐的法子,可以让你......”
“够了!”杨连华的声音已经算得上尖利。他害怕杨宏文追问和贞平的话,因此刻意的去说了委屈求全的话,没想到却被哥哥捉了话柄,且越说越叫他难堪。他气急,高声打断对方的话,说道:“皇兄!无论你怎样待我,我从前一直敬仰你,至今也是!只盼你还能留有一丝对杨氏皇族的尊重,给我个痛快的结局!不至于到头来去了黄泉底下,在十殿阎王面前辱没自己。”
“哈哈哈哈哈!”杨宏文松开弟弟,仰面大笑,说道:“好!很好!看来孙太医是国手,这么快就医好你,所以脾气也见长了!可惜,朕最不信的就是鬼马牛神!”
“也好,既然你都说了,朕也没必要对你顾忌什么,今晚朕会过来,你好生候着吧!”指尖离开少年的脸,还留着对温热皮肤的眷恋,他忽然有了一种异样的期待,一种从未在旁人身上得到过的期待。
“......”杨连华睁着眼睛,嘴唇开阖了几下,却始终发不出声音。他望着哥哥离去的身影,双手绞紧了床单。
“主子......”皇帝走后好一会,贞平才敢迈进寝室内。见杨连华还是保持着半靠着床头的姿势,似乎一直没有动过。他小心翼翼的靠近他,低声请示。
“主子?”
贞平唤了几声后,杨连华才转过头,淡然笑了笑。
“您......没事吧!”贞平刚才躲在屋外,皇帝和杨连华的对话他听了个八成,已是又惊又怒,又痛惜主子。只可惜,这世上能为杨连华做主的人都不在了。
“没事!”杨连华说:“你说......这世上有没有一种药能喝了让人常睡不起的那种?”
贞平惊得腿一软立刻跪倒叫道:“主子!您别!别想不开,您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奴才就只有您一人了,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奴才真是......您别......”他胡乱说着,害怕面前人就真的喝下一碗鸠酒,撒手而去。
“你起来!”杨连华欠身,挪到床边说:“起来吧!我只是问问,不会寻死!”
贞平不起,头叩得更加深,几乎贴近地面。
杨连华无奈道:“我不会骗你!我若寻死你也活不成,许多人都不会好过,为了你们这些人,我不会寻死的!”
“主子!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奴才只是想您爱惜自己!所以......”贞平又叩拜了几下,才抬头直起身体。
“我明白的!别在提了!扶我起来吧!”杨连华将腿挪到床沿边说。
“主子,您要起来?可是孙太医叫您静养!”
“静养?”杨连华又笑了下说:“静不了了,今夜还长呢……”
作者有话说:嘿嘿,我又来更啦!!!!
☆、鸳鸯浴(肉、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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