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现实的这些问题,犹如一盆冷水兜头而下,将齐夏的心思浇灭,熊熊燃烧的念头变得如冰一般。齐夏嘴里发苦,轻声道:“你总要,总要想一想夫人的。”
韩所赌气道:“这又怎么样?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永远也得不到!”
看着韩所气恼的神情,齐夏的心里皱巴巴的疼着,开始觉得难过,觉得自己无能,才让韩所现在活得这样窝囊。
韩所到底闹得太过,即便皇上不想管他,也有官员上书,请陛下为了皇家脸面考虑,约束韩王爷一二。皇上想着也有道理,他三令五申禁止官员去风尘之地,韩所竟直接住过去了,虽说对于韩所没有多大感情,懒得为难更不想管他,可到底他还是父皇子嗣,不能这样混闹下去。本来听闻了最得鬼谷子宠爱的小徒弟齐夏,正在韩王府久居,本想着要不要和鬼谷子谈一谈,可眼下看,想必齐夏与韩所也是一丘之貉,翻不出什么花样,要不然怎么会这般处事,也便不放在心上了。
再略一思索,下令传旨,韩王爷在府中闭门思过,不准外出,何时想明白了,何时再说。
要不是这个旨意,不可违抗,韩所还在流连风月场所,不能自拨。
现如今只能困在府中,觉已睡足,韩所对府中的女人又早已看腻,书卷厌烦,连喝酒也提不起兴致,只能每日兴致缺缺的坐在院中发呆。
看着韩所无精打采的样子,齐夏心疼,只有目光跟紧韩所转动,心内五味陈杂。
“王爷。”齐夏上前和韩所打招呼道。
韩所半眯着眼睛看着齐夏,懒洋洋的嗯了一声:“有什么事吗?”
“看着王爷整日无聊,要不要和我下盘棋,醒醒精神?”
“不要,”韩所拒绝:“我懒得玩儿。”
“那么,吟诗作画可好?”
“附庸风雅酸臭之物,不要。”
齐夏的笑容尴尬着,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一向只有别人哄他配合他的道理,哪里想过今日会互换。
韩所听不见齐夏说话,转过头看着齐夏笑道:“要不,咱们玩儿点刺激的?”
齐夏被提起兴趣,笑了:“哦?”
“我受够了被限制的日子,再者,风水轮流转,一样的是先皇的子嗣,他皇七子又是何德何能坐在那个位置?不如我们想一想如何拉他下来?”
齐夏本能的想要否定,可看着韩所亮亮的眼睛,嘴角扬起的坏笑,齐夏没能直言出口,一点点吞咽回来。
看着齐夏并未应承,韩所心里明白,眼眸轻转,继续道:“若不是受制于人,我何必要娶不爱的女子,又要对她负责,又怎么会去风月场所,几度流连,不过都是...”
韩所不明含义的眼神,牢牢的拴住了齐夏思绪,竟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好,都听你的。”
韩所并不掩饰的得意笑着:“知我着齐夏,小夏,你当真是我最亲密的人。”
齐夏看着韩所灿烂的笑容,茫然的跟着笑了起来。
韩所想夺取天下更换政权,这个想法,齐夏不管这事有多么的不切实际,多么难以达成,仍旧拼劲全力。
是有空子的。
齐夏绞尽脑汁的思索着,不断的安慰着自己,来回踱步不要慌乱,不要慌,心不要慌。
几日几夜不眠不休,齐夏将自己锁在书房内,反复的琢磨着如何是好。
朝堂上下,体制内外,皇亲国戚,所思所虑,齐夏不敢有一点漏掉。翻来覆去的反复揣摩着,从哪里入手会更好。
最后熬不住,伏在书案上沉沉睡去。
片刻之后,大惊起身,神情中是全然的不敢相信的不予置否。忙抓只毛笔过来,将梦中所想一一记下,反复确认无误之后,方才拿起来细细分析。
本朝陛下登基后,将权利三分于臣下手中,不肯集权于一人,更曾三令五申,禁止将命兵行,一定要见虎符才能动,务必要认符不认人。
本意本是为了控制将军在外不受控的事,被齐夏反复琢磨想想,想出了空子。
现在掌管虎符的,是史太尉。
将门之后。
史太尉早过了成亲年纪,却一直不曾娶亲,坊间沸沸扬扬的传着,并不用多打探,便有人神神秘秘的表情凑到齐夏耳边道:“史太尉性喜龙阳。”
齐夏装作不可思议的样子,看着八卦的人得意的表情,心内冷笑。
“总该...娶亲的吧...”齐夏也不知自己怎么了,突然间会冒出这样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嗨,”八卦的人一脸了然的表情,向齐夏解说道:“这种事,当事人不同意,谁能硬逼着他低头呢?听说啊,史老太爷打断了几根木棒,史太尉宁愿背上不肖子孙的称谓,被逐出家门,也不肯低头答应,史老太爷没办法,才不管的。”
齐夏心里突然不是滋味,连笑意也强撑不出来了。
“要说啊,这种事全看个人的,便是不情愿,莫说亲戚家眷,便说天王老子,任凭谁来也不肯低下骨头。”
齐夏突然失了耐性,冷着脸,一甩袍袖起身走人,留下那人一头雾水,不明所以的尴尬站在原地。
回到府中,齐夏皱着眉头思索好久,怎样才能与史太尉说上话,攀上交情。将自己关在书房,不准任何人打扰,来回不停的踱步,心内盘算着。
咬咬牙,跺跺脚,算了,要不然就这么干吧。
齐夏分外不自在,身上特意挑选的衣服仿佛针扎一般,让人莫名疼痛。
明明是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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