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恪尝了一口蜜火腿,赞道:“我说怎么几里外就闻到香味了,果然甘鲜异常。味道刚好。”说着他抬起头来嘲笑四郎:“一定是表弟自己成天泡在蜜罐子里,所以吃什么都觉着甜吧?”
四郎听他这么说,自己还疑惑呢,又夹了一块蜜火腿——还是甜,但又不是那种齁住喉咙的甜,而是一种叫人浑身冒泡泡的甜。他自己想了一阵闹不明白,最后便归结为个人口味问题。
因为胡恪要吃鸡,现做太耗时,四郎直接把吊在炉子上的白水煮鸡捞出来,片下胸脯肉,用新做好的五辛醋加其他作料凉拌。
他一边做这道白片鸡,一边问一旁几乎把脸埋进饭碗里的胡恪:“我看城中的疫病越发严重,你和郑大夫研究出来方子没”
“凡人伤于四时之气,皆能为病。其中,又以寒冬阴气为最毒者。九月十月,寒气尚微,其病则轻;十一月十二月,寒冽已严,为病则重。如今以我所见,疫鬼杀历之气已成。”胡恪教养良好的把刚送到嘴边的一块火腿吐出来,一本正经的开始掉书袋。
这一番文绉绉的话说出来,四郎听得半懂不懂,只知道这次疫情似乎连号称医圣的狐狸表哥也觉得棘手。
“那么,到底是什么疫病呢?”四郎很直接地问道。城中百姓都传言这次疫病乃是疫鬼作祟,可疫鬼传播的疫病,也要落到医者身上去拔除,所以在医学上好歹该有个病名吧?比如欧洲的黑死病,天朝的*。
“依我和老郑这几日诊断的结果……恐怕是伤寒。然而这次伤寒又有些不同,患者面部生出玫瑰疹,有些因腹绞痛而死,有些伴有便血的症状,就我诊断的病例,虽然都由伤寒之症而起,病灶却各有不同,有的在心,有的在脑,有的在肝胆之间。”说道这次的疫病,自封医圣的胡恪也禁不住叹一口气。
身罹伤寒,在当时的医疗水平之下,本来已经是治愈耗时而死亡迅速的大病了。再加上些杂七杂八的奇怪症候,连胡恪这样的千年狐医也不敢确诊这次大疫究竟是伤寒,还是一种新的疾病。城中其他大夫更加不肯妄下断言,因此大家都不敢轻易用药,这也是老成持重的做法,却导致疫病的传播一发难以控制。
四郎对自家表哥的医术那是深信不疑,也许伤寒在现代一盒中成药就能解决问题,但是在当时的医学水平之下,的确是一种传染性极强,致死率极高的病症。就算四郎对中医了解不多,也知道在自己原先所在的时空中,便有许多古代名医为了治愈这种疫病而皓首穷经的钻研了一生。
“我记得,前朝不是有名医写过一本《伤寒杂病论》的医典吗?”这个时空的历史当然与他以前所在的时空有所不同,四郎自己也曾经思考过自己穿越的合理性,毕竟,如果是穿越进同一个时空的话,就很可能存在一些逻辑上的悖论。所以还是只小狐狸的时候,四郎常常打听这个时空的历史进程,最后得出了自己其实是在一个平行宇宙的结论:
这里的上古传说、神话故事、夏商周等朝代都与以前的时空有所类似,但是之后就从同一个地方分叉开去,走向了不同的道路。
四郎不知道的是,因为一个事件不同的过程或一个不同的决定的后续发展是存在于不同的平行宇宙中的,所以自从中央之帝混沌并没有全部化归大道,而是有一部分化身为小狐狸,成为天地间遁去的一之后,这里的时间和空间便走向了不同的轨迹。
虽然四郎不知道这个时空是因为他的离去和到来才有所不同的,但他依旧凭借自己的努力从书本中得出平行时空的结论。当然,平行时空也会出现历史上曾经出现的著名人物,只是他们的出身、经历和结局都会与原来的时空大相径庭。
四郎曾经听胡恪表哥提起过张仲景,证明这个平行时空中也出现过张仲景这样的医圣级人物。既然有张仲景,四郎觉得就应该有那本传世医典《伤寒杂病论》。毕竟,张仲景写这本书的社会背景,正是针对当时社会寒冬大疫。
“原来连表弟也知道张仲景……”胡恪诧异道。
【难道我长得那么像文盲吗?】四郎在心里默默吐槽。
然后就听到时不时欠揍的狐狸表哥用一种充满怀念的口吻说道:“那是几百年前的事了吧?当时我在人间行走,一心想要遇到识货的伯乐,不辜负自己一身才学。后来遇到了张仲景,因性情相投,交情颇厚。他家里原也是大宗,只是后来因为战乱和疫病死的七七八八了。然后我自家遇到一些很不好的事情,就回我王兄的墓中修养,与他断了来往。只知道他因为家族的遭遇,一辈子都在钻研伤寒一类的疫病。可惜,从前朝开始,这本医典便不知所踪……据我所知,大约是书成后,被奉为万方之祖,还有传言说书中记载有长生术,于是引发各方势力的抢夺,张兄后来便不知下落。因为他家里也是南方的士族,笃信道教,便有人说他是羽化登仙……只是我并没有在仙家宴会上看到过他,估计因为这本医典招来祸事,早已重入轮回了吧。自他失踪后,此书也随之散佚。”
原来又是一个由xx秘籍引发江湖纷争的老套故事吗?可见太阳底下无新事。不论是力量还是财宝,人类总会为了某种利益而打打杀杀、乐此不疲。
听完胡恪这番话,四郎才恍然大悟。他毕竟是个现代人,看问题的角度有时候脱不了现代人的思想局限。因为现代的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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