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盯上了温前辈,那便更加不可能,温前辈是个隐士,顶多和谢师父走的近一些而被人记住……可正如温前辈在人前一直冷言的那般——「他和谢常欢并不是那种关系。」——有人信了有人不信,不管信了还是不信,都没必要杀了温浮祝吧?难道杀了温前辈好让师父难过?还是只是想抓他来威胁师父送命他们好以此拿了赏金?
层层绕绕的一时间思索过好多可能,毕竟杀手的本能,和他所接受过的训练,都让他知道——温前辈刚才那一举动,是让自己先跑,去搬救兵。
如若这群人只是为了抓温前辈来威胁师父的,那么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将他怎样,因此,他刚才是思索过走的。
可真打算偷溜了,才发现现今的情况十分不好说走就走,这般一犹豫的停住了脚,又忽然寻思到——他们的行踪很隐蔽,之前除了师父有大摇大摆的出现过才引了杀兵一路追至南下,也叫师父把那群杀手的尸体弄妥了,如今他已经消停了三四天,连个影儿都抓不到,于是这群人又是从哪个渠道盯上了他们?还是说……一直有人暗中跟随,却迟迟未曾打过照面?
聂白也不由得有些郁闷。他其实有一项十分讨谢常欢欢心的能力——过目不忘。
因此此刻左右无他计可脱身,聂白索性一面调整着呼吸继续埋伏着,一面在内心过着这几天遇见的人,哪怕是那日在酒楼中的小厮和大厨杀手也让他顺着面庞细细理了一遭,并没有甚么特别眼熟或相像的,倒是那日温前辈在酒楼和他单独吃饭,大概是因为温前辈生的实在太好看了,因此引的旁侧一桌的人一直在毫不掩饰大大方方的盯着他瞧。
温前辈剔了能有两柱香时间的鱼骨,那人便持杯眨也不眨的盯着温浮祝瞧了能有两柱香的时间。
那人的面目……乍一看也不像是易容过的,而且顶着两腮酡红,一看就是醉酒了的模样,聂白当时还心惊了一小阵,就怕这人真是个登徒子过来放浪甚么的。好在那人行为很是配得起他那身看起来十分华贵的衣裳,因此只是一直远观,最后幽幽的收回了目光,自顾自又重新斟起了酒。直到他们走出了酒楼,那人仍就自顾自醉着,眸光又盯到老板娘身前去了。
这般细细一想来,竟没有甚么人是在这短短几天内打过二次照面的,这么说来,是当真有人追踪功夫如此出神入化,片分马脚也不露,还是自己想多了?
难以思索此刻被困窘境的缘由,又寻不到突破口,聂白不由得内心有些小郁闷,若是师父在这里就好了,定能有法子闯出去的。
——因为谢常欢的思维实在太不同于常人了,次次出其不意,每每剑走险招。无论甚么境地,皆能化险为夷。
大概是因为了解了温前辈武功并不算得太好,而对他有点江湖上人的瞧不起眼了,这边内心尴尬又急,正惶惶难持之间,忽听的袖袍悉索之声。
未及短刺向声音发出地猛扎,便是一声冷厉的,「快撤!」
三尺开外忽作火海,连绵灰烟统统呛鼻入喉,聂白连翻了几个身退出林子外才大惊——温前辈轻功本就没他好,他万一……
正发着呆呢便觉脖颈被人一按,下意识抬手反击却见宽大竹青袖袍滑过他的衣领,是温浮祝!
温浮祝气的头疼,谢常欢那个心有九窍的下三滥怎么能有这么乖蠢的徒弟!
好在聂白反应的够快,随着温浮祝飘飘然的走了没几步便换作他反手携了温前辈一路狂奔。
直到觉得甩脱追杀了,聂白停下来忙上前去检查温浮祝的身体。
温浮祝刚歇口气呢就觉得自己身子被人摸了摸,下意识往后大退了一步,心说果然还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这聂白怎么跟他师父一个德行,上来就动手动脚。
似乎是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到温浮祝那略微蹙起的眉头聂白才啊的一声住了手,有点局促道,「我只是怕前辈您受伤了……」
温浮祝摆手示意没事。
聂白不能真上前去检查,便只能拿眼猛瞄他,希望能看出好与不好来。
看了半晌一点伤痕不得,便是连烟熏的灰迹也没有,不由得忍不住开口道出了心底事。
温浮祝一愣,「这还是常欢的东西。」
言罢从怀间摸出一个小竹盒,「你师父那个下三滥,不就是经常用毒用药的吓唬人么?」
聂白又啊了一声,这个……此话不假……可是师父经常做些吓唬人的小玩意出来,却也没见得给过自己这个东西。
不由得便又多看了两眼,温浮祝似是瞧出他心中所想,索性伸手递了过去,「还有小半盒,你拿着玩吧。刚才那药粉一出来,是带着火焰颜色的,而那烟雾本就是这药粉的本来面目。刚才只不过瞅准个大风的时机,吓吓他们罢了。」
聂白连连摆手,示意这东西他要不得,温浮祝却没多放在心上,转手从腰间掏出另外一个小盒子,摇了摇是清脆的铁器相撞声响,「我有了暗器在手,也不需要这药粉了。」
将竹盒硬是抛到了聂白手里,他这才又低下头掏了掏衣袖,嘟囔了句,「刚才要不是一时情急掏错了,我也记不起他曾经还给过我这么好玩的东西来。」
重新整顿了下,把几个暗器盒子在袖中藏好了,又顺道掏出几根银针来束进了发带里,温浮祝神色如常道,「走吧。」
二人又行了约莫一二个时辰的功夫,温浮祝忽又当先开口,「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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