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老了然的点点头,“那就难怪了。不过还是谢谢姑娘今晚带来的这段笛声,老朽真是谢谢姑娘了。”说着又认真的鞠了一躬,看台下的人皆是一震。
昭寒从看台另一侧下台,和刚刚比试完的姑娘站在一起,等待比试的结果。
看台下的众人每个人都会发一个小纸条,将自己觉得表现最好的姑娘的编号写在纸上,由专人统计,最终票数最高的,便是今年的才女。
乔文伯焦躁不安的踮脚想看清刚刚姑娘的面容,却被重重叠叠的人阻挡着什么都看不清,他只看到那姑娘下台的身影如此熟悉,再然后便被层叠的影子晃花了眼。
乔文伯努力的想挤过人群,站在最前边,却总是被挤了出来,难以上前一步,急的满头大汗却不得其法。
“老爷,您到底想看什么啊?”老欧看着老爷仿佛一个年轻小伙子般的焦躁不安,甚是疑惑,到底是有什么不得了的事,让老爷变成了这样?
乔文伯没有心思回答他,又试了几次,还是不得其法。乔文伯气得恨不得啪啪给自己两个耳光,他怪自己为什么刚刚不让侍卫跟着,否则这会也不至于处于这样尴尬的境地。
很快,投票的结果出来,刚刚吹笛的姑娘又站在了看台之上,乔文伯知道今年才艺比试的桂冠就落在了刚刚的姑娘身上。
乔文伯使劲睁大了双眼却还是看不清姑娘的面容,他简直恨死了自己这双昏花的老眼。
再然后,那件作为比赛奖励的舞衣被两个侍女抬了出来,昭寒抚摸着精美无双的舞衣,心里熨帖的很。
乔文伯在看台下气的捶胸顿足,老欧一看侍女抬上来的那件衣服,觉得漂亮的很,忍不住扯了扯低头跺脚犹自生气的老爷,“老爷您看,那件衣服可真是漂亮。”
老欧语气中是止不住的赞叹。
乔文伯抬头一看,只看了一眼,便脚下不稳的跌倒在地。
乔文伯的心头仿佛有几十把铁锤同时敲打着他的心神,一时间前尘往事都涌上了心头。
那件衣服,他忘不了,是他亲自找了当时最好的绣娘,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绣好的。那年她生辰,当他将这件舞衣捧到了被遮住双眼的她的面前,她眼上蒙着布,小心的抚摸着眼前的东西,眼底是止不住的笑意,她说一摸就是衣服,而且感觉亮光闪闪的,肯定是舞衣。当将眼前的布拿掉,乔文伯将这件衣服抖开,芈如音的眼中闪现的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神采,她那么惊喜,就为了这件光彩夺人的舞衣。
那一年晋国建国,如音第一次穿着这件衣服跳了舞,惊艳了所有人的心。他为如音骄傲,虽然她无意表现自己,可是站在舞台中央,她始终是最夺目的那一个。
那年如音离开,他曾经送过的所有的首饰古玩,她都没带走,只带了这件舞衣。
他便知道,这件舞衣在如音的心中还是有着不一样的地位的,或者为了自己当年辛苦的赶制,或者因为她真的喜欢,不管如何,她带走的唯一一件东西,便是刚刚看台上展示出来的舞衣。
这么多年,他四处寻她,因为他知道,如音不可能死了,她只是隐藏在某一个地方,不愿意原谅他,不愿意见他而已。
如今见到这件衣服,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掏空了,疼的厉害!
舞衣?对了,还有舞衣,他要知道是谁得到了这件衣服?可是有人曾经见过如音,在哪里见的?他脑海中突然涌现出好多的问题,他想查探清楚,想知道如音究竟在哪里。
乔文伯借着老欧的手站了起来,可是看台上哪里还有舞衣的影子。乔文伯疯了一般往前跑去,周围的人已经走的零零散散了,乔文伯轻而易举的走上看台,四处寻找,却再也见不到刚刚那个姑娘的影子和那件舞衣。
就像个孩子一般,乔文伯站在看台中央,看着周围人的身影匆匆离开,慢镜头一般,将乔文伯的一举一动慢慢放大,最终映衬出那张悲戚又无望的脸。
“老爷,”老欧匆匆走上看台来到乔文伯的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袖让他回神。
“老爷,我刚刚打听了,已经知道那姑娘住在哪里了?”
乔文伯那双无神的双眼,慢慢的汇聚出希望的光芒,迫切的看着老欧。
“我听人说,那姑娘这几日有在一个叫昭衍的人府上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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