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东北被惊得合不上口,“这,这么光明正大?不,不,不怕被抓?”
接下来几天,史东北在青云导游下,充分认识到了魔教余孽是如何在江湖各个角落生生不息地见缝插针。
回春堂的大夫,张家包子铺的掌柜,卖柴的樵夫,天桥下面说书的。
正道圈算是没救了,长老我要肥家。
十一
史东北不知道青云为什么不自己开一间房,但对方已经赖在他房间里好几天了。
这就是反派的魅力,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你已经陷进了对方的圈套。
“那我们就讲道理呗。”史东北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出谋划策,“我觉得魔教余孽也没祸害江湖啊,过自己的小日子也没啥错儿。就是回春堂的大夫给人看病的时候,老是下巴豆这不太好。”
“跟谁讲道理?”青云背着史东北脱着衣服,“和魔教?”
“当然是正道人士啦!”史东北看着对方嫩滑的细腰吞了一大口口水,才道,“正道圈好说话嘛,大家都是讲道理的人。”
青云的手一顿,赤·裸着身子就要翻身上床。
史东北一溜滚到了墙边,把脸埋在枕头里,“你快穿上衣服,我害羞啦!”
青云躺下分过被子,“快睡,明天还要和正道人士讲道理。”
“其实反派也不太讨人厌。”史东北瞪着一抹黑的床顶想,“还有改造的可能,干脆把人拐进村里让夫子给他上上课好了。”
哎,我为什么如此帅气聪明机智又迷人。
十二
青云山青云峰青云派。
青云山高耸入云,主峰青云峰更是云盈雾绕,远在天边似是仙境。
武林侠士一片哀嚎,表示自己年纪大腰不好肾虚乏力总之爬不上去。于是青云派就拖家带口的把集会改成了山下。
不知此消息的史东北,已经拉着青云山上山下跑了一个来回了。
众人厉声讨伐魔教。
“偷了蓬天的镇山之宝——逍遥册!这册子分上下两部,缺一不可,魔教歹人竟偷了一部不成,将另一部焚烧毁了。”
史东北听这剧情有点熟悉,感觉有点像前几年村里戏台子上唱的大戏。
陈长老教育他,上课想要发言必须举手,要不然就是对夫子不尊重,须得使板子打手。那板子不知什么做的,夫子拿不起来,于是他就得自个儿打自个儿。手掌肿成个馒头,回屋再偷偷抹眼泪。
史东北伸着老长的胳膊也没人搭理,只得气沉丹田喊了一声,“这是哪年月的事儿啊?”
声如洪钟撞耳,bō_bō余音竟是将一盏空茶碗击了个粉碎。功力不强的人唇角已经溢出了猩红鲜血,抖着身子,拼着一口气道,“前年三月……”
史东北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他嗓门大是个不太好的习惯。也没办法,毕竟在村里大家住得远,有时候隔着山头喊对方一嗓子都听不见。这时间久了,声音自然也就大了起来。
不过这帮大侠耳朵实在娇弱不堪,怎么嚎一嗓子就震出来血了呢?
“那册子不是让蓬天掌门他小儿子偷出去换钱了吗?哎呀,这黄-赌-毒碰不得。你看,蓬天门派的小儿子就好赌,把自个儿的家当输了个底朝天还欠了一屁股债。这火都烧到头皮屑了,被逼得没辙偷了他老子的小人书去换钱。蓬天掌门臊得抬不起头来,才编了个故事把脏水往人家门口泼。敢情你们都不知道呢?”
“黄-赌-毒是个大害啊,前几年逍遥阁的二弟子看上东边村子一个黄花大闺女,结果人家有心上人,死活不愿意给他当第二十五房小妾。你说就为了这么事儿,把人家姑娘糟蹋了,又担心事情泄露,干脆把那一村的人都屠净。大害啊大害啊!”
史东北摇头晃脑,把夫子说书那个劲儿全拿出来了。
“东边村子那不是孙家旁支吗……”
众人窃窃私语,逍遥阁阁主脸色成了青云峰顶的冻雪,瞧不出一丝的血色。二徒弟什么德行他心里清楚的很,见了姑娘路都走不动道,就差把眼珠子抠出来年糊在人家身上。徒弟虽作下这等孽,却不能折杀了他,谁沾上这滔天的罪都不能露出来。
债多不愁人,罪行大约也是这么个道理。
“大家莫被奸细动摇了!”兰云及时出现镇住了全场,他单手指向史东北,“此人定是魔教妖人,净是妖言惑众!”
说罢竟脚步几点,飞身剑指而来!
史东北是万万没想到,男神竟然有拿剑指着他的那一天。
看江湖小报的时候,他也幻想过和男生相处的甜蜜蜜。虽然男神的脸不太清楚,却不能是这般场景,剑斩恶人般。
他是呆得一动不动。
青云见状,迅速揽着史东北避开兰云刺来的剑。兰云心中愈加不耐,换了一式朝着青云又刺去。
“这是兰云公子成名一剑!”众人惊呼,转而目不转睛地看着。
青云还带着史东北,闪躲之间竟是避不开层叠不穷的剑光。
白光一闪,连带着红血飞溅。
史东北心中大惊,抓紧了青云的手,慌急之间脚踩墙壁一点,如同鸿雁般滑了出去,可这速度饶是惊人!
十三
身后的人不知被甩在何处,史东北心急之下带着青云急行数里。
关键时刻我竟然没有掉链子?史东北很是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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