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浑浊而压抑的气体在他的肺里积压着,让他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深深地吸了口气,白芨终于无法再继续待在这里,起身走出了家门。
休息日的街上永远都是那么的热闹,人们结着伴,带着灿烂的笑容,享受着这难得的清闲时光。
而脸上满是茫然与无措的白芨,在这样的人群当中,显得那样格格不入。
肩膀不小心撞到了什么人,白芨的身子晃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要开口道歉,却被对方惊讶的声音给抢先了:“啊,你是……!”
有点疑惑地看着眼前陌生的女人,白芨并不记得自己认得她。
“哦,不好意思,你应该不认识我,”不等白芨把自己的疑惑问出口,对方就率先说道,“我以前是卫总——我是说,卫成泽的秘书。”
只不过,在卫成泽离去之后,她也跳了槽。
让她一个人守着那个少了一个人的楼层,实在是太过悲伤与痛苦了。
“卫总以前让我调查过你。”说到这里,她轻轻地笑了起来。
等到白芨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和那个名叫张婉萍的女人,面对面地坐在了奶茶店里。手里的奶茶被子外面满是凝结成的水珠,冰凉的温度让他有点恍惚。
他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就将自己的事情,和对面的人说了出来。也许,是为了让自己的心里轻松一点,也或许,只是想要说出来而已。
“原来那个人是你啊……”听完了白芨所说的事情,张婉萍忍不住感叹一般地说了一句。
见到白芨那茫然的样子,她笑了笑,开口解释道:“我有好几次,都看到卫总在办公室里和人打电话——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他那样温柔的表情,简直就像是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的好东西,都捧到对方的面前一样。”
就因为这,她还曾经问过电话那边的,是不是他女朋友来着,只不过……想到了什么,张婉萍脸上笑容淡了下去,拿着奶茶的手也不由地微微收紧。
如果她在那个时候,就察觉到卫成泽的不对劲的话,是不是——就能改变些什么?
轻轻地叹了口气,将心中的情绪给压了下去,张婉萍抬起头来,笑着说道:“不过,卫总他真的,很在乎你呢……”
心脏猛地疼了起来,白芨忍不住伸出手,死死地按在胸口,脸色惨白得可怕。
就好像忽然察觉到了一直没有注意到的伤口一样,那种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的身体,都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为什么——只有他,不记得上一辈子的事情?为什么,不管是在哪一次,他都将卫成泽伤得那么深?为什么……每一次,都是卫成泽在道歉?
“我希望……死的,是我自己。”
至少那样,他就不用再被这种蚀骨噬心的疼痛所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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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决明番外(上)
西市的楼盘最后还是落在了卫决明的手中,惊掉了许多人的下巴。借着这个机会,他很是得了不少的好处。
坐在自己以往一直都想坐的办公室里,卫决明却怎么都无法将注意力给集中在眼前的文件上来。
——这是卫成泽用过的桌子,这是卫成泽坐过的椅子。
这是属于卫成泽的办公室——本该属于卫成泽的办公室。
指尖轻轻地在桌面上滑过,卫决明甚至能够想象到,卫成泽低着头坐在这个位置,处理着事物的样子。
碰到一些不容易解决的难题的时候,他好看的眉毛会轻轻地皱起来,还会无意识地咬着笔尖,被他用久了的笔的上头,还能看到浅浅的的牙印。
但是不管是怎样困难的问题,卫成泽在最后,总是能够想到解决的办法。
于是他的眉头舒展开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让人的心都像是要化开来一样的笑容。
想象着那样的画面,卫决明的脸上不由地也浮现出些许笑意来。
然而下一秒,他的心脏就克制不住地抽疼起来。一下一下的,仿佛被生锈的刀刃来回切割碾磨着,疼得让他的眼眶,都忍不住有点发热。
当沈飞扬将那份早就已经签好了字的股份协议转让书放到自己的面前的时候,卫决明甚至有好半晌,都不能理解那几张纸所代表着的意思。
“当初我让你别去找周海苏,是因为卫成泽给了我这个。”桌上的东西朝卫决明那里推过去,沈飞扬开口说道,那样平静的语气,竟莫名地让卫决明的胸口不可抑制地升腾起怒气来。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他看着自己多年的好友,用沙哑的嗓音,一字一顿地问道。
沈飞扬没有回答卫决明的问题,只是略微低下头,错开了他的视线,看向桌上摊开的协议:“手续都已经办好了,你只需要签字就行。”
但卫决明却好像完全没有听到沈飞扬的话似的,死死地盯着对面的人,声音里透着压制不住的怒意:“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如果早点告诉他,如果早点让他弄清楚自己的心意,如果早点让他想起那些鲜血淋漓的过往——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展成现在的这样?
“早点告诉你?”重复了一遍卫决明的话,沈飞扬像是在说什么笑话一样。他猛地抬起头来,眼中怒气丝毫不下于卫决明:“我早点告诉你了,你会信吗?!”
“我……”卫决明正要说话,却被沈飞扬给打断了:“当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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