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哲似乎发现对荀彦飞实践这个姿势显然是失败了,没办法,正打算先出来还是回床上办事,结果荀彦飞抖着抖着就把抓上了他的脸,没头没脑地就亲了过来。
这一亲还了得,温哲整个人就像被点着了似的。也不管出不出来了,直接一把把荀彦飞抱起来,两个人就这么连着滚到床上去了。
结果晚上玩得太h的结果就是第二天早上,温哲发现自己的眼镜坏了。眼镜片裂了一个,似乎是被荀彦飞打飞造成了,而眼镜腿为什么也折了一条,大概是因为转移阵地的时候自己不小心踩到了。
荀彦飞对此事不仅没有丝毫的同情,还嗤之以鼻,只说不知道是谁昨天发疯非要换姿势,活该!结果温哲耸耸肩,不以为然地说了句“用一副眼镜换昨晚上的新鲜,还是挺值的”就把人噎回去了。
但说归说,实则眼镜对温哲这个高度近视加高度散光而言,简直就像是生命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所以没有眼镜的那个早上,他分别在下床的时候被地上的电线绊倒,在洗脸的时候撞到玻璃门上,在吃饭的时候把手伸进了杯子烫了手,以及在想对荀彦飞揩油的时候摸上了挂着衣服的衣架。
荀彦飞看他一早上就到处挂彩,心想再这么下去他非得把这房间拆了才行。只好叹了叹,说我早上不去片场了,陪你配眼镜吧。温哲赶紧点头,匆匆打点完毕就跟着荀彦飞出了房间。
一路上倒是碰到不少熟人。这次荀彦飞才算是真正地显摆了一回主人的风采,因为温哲根本看不清路,所以走哪儿都得扯着他的袖口,在加上眼睛微微地眯起来,看起来还真有点楚楚可怜。而遇到熟人的时候,由于也看不清是谁,所以只能一路上都保持着官方做派的微笑,对着有声音的地方笑一笑。
于是荀彦飞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稍稍打听了一下附近的眼镜店,就牵着温哲,抬头挺胸昂首阔步地走出了宾馆。
没走几步就找到个小规模的店,温哲虽然平时讲究,但这个时候也管不上什么名牌不名牌的了,看清楚东西要紧。大概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从验光到下单一气呵成,倒也顺利。可问题是那家店规模小,自己不能做镜片,要送到别的地方做,要明天才能拿到。
温哲和荀彦飞听到这个噩耗之后只能双双伸手扶额。然而问起附近还有没有大一点的店,答案是有,但是在五站路之外。而恰好这个时候片场来电话,说进度比预计的要快,估计下午就能上荀彦飞的戏,让他不要走远了,下午一定赶回来。
挂了电话,荀彦飞歪着头看了一下温哲,但后者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看自己。于是他摇了摇头,心想温哲这个样子,要是一个人去了五站路之外,说他不会撞上公汽都没人信。
权衡之下,还是决定带他先回片场,坚持个半天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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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到了下午,荀彦飞果真提前就上了阵,扮演弱智精神病患者一名。而温哲也跟着去了片场,荀彦飞知道他现在这个样子,从行动力来说跟个白痴也差不多了,就给他找了张椅子搬到角落,圈唐僧似的让他在那里待着。
温哲放眼望去,整个片场花花绿绿的,灯光的影子交错在一起就是啥也看不清。随手摸了张报纸,发现只有贴到鼻尖才能看清楚字。这样太不雅观了,温哲想了想还是作罢,由于没什么事干,就只能摆着微笑坐在原地装蒙娜丽莎。
偶尔有人走过去跟他打招呼,他就把笑意弄深一点,对着声音的来源点点头,但实际上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
就这么坐了不知道多久,隐约地听见荀彦飞的声音,他知道他已经上戏了。老实说,他还真挺想看看荀彦飞演白痴的样子,以后也好多一条嘲笑他的资本,结果今天偏偏遇到这个乱子。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实在是难熬,温哲在原地如坐针毡,最后终于忍不住站起来,小心翼翼地往前方挪动。
视线里的光一圈一圈地,走来走去好像都在原地不动。温哲凭着听觉朝最热闹的地方走过去,很快就看到眼前深色的部分多了一点。他继续往前走,结果“碰”地就撞上了一人。
对方似乎是回过身来来,然后伸手把温哲的手肘一抓,说:“这不是温二少么?”
温哲听着那声音怪耳熟的,但一时也想不起来,便只能微微一笑,朝对方脸的方向看去。但想人都对上了,不问清楚是谁就随便搭讪实在说不过去,就只能讪讪地说:“我眼镜坏了,看东西不太清楚,不好意思。请问是哪位?”
对方有些诧异地“哦”了一声,然后笑道:“我还奇怪温二少怎么一副不认识我的表情,我是骆辰斌啊。”
温哲老觉得这人在打他家彦飞的注意,一听是他心里虽然不爽,不动声色地挣脱了他的手,但面上反而笑得更热情了,“是骆导啊,真没想到你也在这里!怎么,来探探班?”
“和郑导有点交情,今天没事过来随便瞧瞧。”骆辰斌收了手,朝远处看看,又说,“刚才好像在拍你们家彦飞呢?怎么不去看看?”
温哲点了点头,就朝那边迈开步子。结果刚走一步就被地上的电线绊住了脚,差点没摔个跟头。还好骆辰斌及时伸手拉住了他,才不致使惨剧发生。
温哲借势推眼镜再度抽了手,但突然想起来自己现在根本没眼镜可推,只好作势理了理衣领,微笑着说:“多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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