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之谣等了半天也不见古云深把自己被卡住的头发拯救出来,反而盯着自己的后背在发呆,突然问道:“话说你家石桀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古云深的手一紧,选择性忽略了“你家”这个字眼:“你见过他?”
“嗯,上个月还是什么时候见过来着,圈里有个女的养小鬼,可惜自己压不住,差点把命搭进去,刚好请石桀去看看。哎我说,你俩不会又吵架了吧?”
古云深有点烦躁,要只是吵架就好了,你弟弟我可是在他手上死过一次的!
可是这个念头冒出来他又觉得哪里不对,心里说不出的不舒服。
他和石桀不仅从小就认识,而且两家也是世交。但是两人的关系绝对称不上好。谁也不给谁好脸,见面就掐,一言不合就动手。
要说原因,大概是天生相克?
但是这并不代表石桀有理由来害他,不至于,没必要,何况石桀要是真的想弄死他,他早就死八百回了。为什么是在那么多诡异的事情发生以后,古云深觉得其中一定有什么关联。
还好今晚就要见到他了。
谁知古之谣这时候又冷不丁来一句:“不要总跟石桀吵架,大吵伤身,小吵才能怡情呢!青梅竹马也把事情办不成,你得检讨检讨自己了!”
正往上拉的拉链咔一下断在了古云深手里,古之谣凶神恶煞地回过头来:“我今天就准备了这一件裙子啊啊啊啊!!!”
古殿安的生日这个生日,过得很不开心。因为古云深既没有遗传到他的八面玲珑,又对前来攀谈的客人不够热心。虽说并没有故意给他难堪,但奈何古云深是个天生的面瘫,对谁都是一张棺材脸。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在古殿安看来,甭管是不是故意的,这就是罪过。
而他恨铁不成钢的儿子,此刻却全然无视了他的愤怒,正心不在焉地频频向外面张望。
“你要变成望夫石啊?老往外面看什么看!”
晚宴已然开场多时,然而却不见石桀的人影。古云深心焦得跟什么似的,一听古殿安这话,更是暴躁得不行。
父子两个就相互瞪了对方一眼。古殿安手里的拐杖捏得快要滴出水来,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麒麟臂,要当场给古云深一棍子。
和事老出现得巧,继母虞华静穿着一身温婉典雅的礼服走了过来:“父子俩说话呢?”
古殿安不屑地哼了一声,古云深也不说话。父子俩闹僵的原因之一,在于古云深不肯接受古殿安给他规划的人生路线,执意去创办什么劳什子杂志,而不是继承古殿安伟大(自认为)的事业。而原因之二,则是在母亲病逝仅一年后,古殿安就娶了现在的妻子。
这是古云深年少时在心里留下的隔阂,至今不能抹去,所以对于这个继母,古云深向来是能无视就无视的。
虞华静讨了个没趣儿。她并非什么恶毒后妈,反而是在古家姐弟这样强势的子女面前,显得心虚气短。不过她很快收拾好情绪,暗地里碰了碰古殿安的手,说道:“年轻人嘛,肯定觉得这样的场合怪闷的。正好虞雅也不太喜欢人多。这样,云深,不如你们一块儿出去透透气吧!我陪你爸招待客人就行了。”
说完便引出她身侧的一个年轻女子。
古云深就在心里冷笑,倒是听古之谣说老爸谋划着要给他安排相亲,没想到来的这样快。还姓虞,这是打的肥水不流外人田的算盘么?不过怎么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虞华静见古云深那种眼神,顿时有一种拉了仇恨的沉重错觉。可还是硬着头皮对侄女示意。于是古云深面前便忽然伸来一只苍白细瘦的手,手的主人细声细气道:“你好,我叫虞雅。”
古云深没有让人家姑娘下不来台的道理,礼貌性地握了握。
“走吧。”他向虞雅发出了一个不像邀请的邀请,然后转身就走。
他也早想找个理由开溜了,外面草坪宽阔,夜空晴朗;有喷泉,有园景,实在比室内要好得多。但是在左右张望一圈后,古云深的心又沉下去几分。
为什么不来?既然是重生,那就该给他一个固定的剧本,由他来改写才对啊!这不知来由的变数让古云深不得不怀疑,石桀是不是在故意躲着自己。难道是做贼心虚?
一种被人蒙蔽的厌恶感爬上心头。
疼痛也很应景地传来,古云深用手按压着胃部,眉头微微蹙着。刚刚不得已空腹喝了一些酒水,看来不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是不行的。
他取了个餐盘来到露天的冷餐台前,准备拿些吃的。结果餐台上的器皿全都空空如也,只剩些食物残渣在里面,这种奢侈的宴会,就算人数再多几倍,食物也不见得会被吃光。
他望向长条形的餐台的尽头,罪魁祸首还在旁若无人地大快朵颐。居然是虞雅!
饶是古云深感情表达十分匮乏,眼中也写满了惊愕。只见那个女人一手端盘,一手拿叉,正大口大口往嘴里塞着食物。那风卷残云的气势,气吞山河的吃相,哪里还有一点腼腆害羞的影子?
可那不是虞雅还能是谁。
眨眼的时间,一盘东西就像变戏法一样迅速地消失在了她的嘴里。
所以她就一个人吃光了整个餐台吗?饿死鬼投胎啊这是……
古云深叹了口气,他也不想从大胃王面前夺食了,索性放下餐盘。不远处的喷泉池边,古幼雪和孟若正坐在那里,这俩姑娘可谓形影不离,居然还你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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