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只是摸著瑾的头发,如鹰一般锐利的眼半阖,鼻息中传递著统治者的气息。
事後瑾一瘸一拐地扶著墙走向了浴室,但还没站稳就狠狠摔倒在瓷砖上,晕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医务室的手术台上了。血肉模糊的腰身上烙著一个模糊的‘h’字母,像是货物包装上的印章一般,无声嘲笑著他的卑贱。
在那之後瑾终於消停下来了。
那个男人的意思是说,等自己长大,身体不再像现在这样有任人狎玩的价值的话,就没有被他留在这里的价值了吧。再者言,等自己到十八岁,监护人的就没有觉得的监护权了,自己就会使自由的吧。
十八岁……还有六年。
其实韩家给予瑾的物质水平远远高於瑾在谭家所得到的的一切,他和男人衣食同行,除了给那个人生理发泄,一切事物都可以交给下人打理,他甚至有自己的私人家教──毕竟身为一个合格的监护人,男人理应给瑾提供义务的九年制教育。他甚至还有西班牙语和法语的外语家教,虽然他怀疑那只是男人恶趣味的附庸。
如果当时如果家中没有发生这样的事的话,他估计永远也不会享受到这样的优待吧。瑾垂目。自己曾经总是羡慕父母在弟弟上所开销的一切,他羡慕他每次生日都会举办派对,吃三层的蛋糕,拿到很多包装在漂亮盒子里的礼物;他羡慕弟弟身上永远是熨烫完美的名牌衣服;羡慕弟弟想去哪里都有下人陪著,专车接送。而瑾自己,则只能在离谭家最近的工校就读,和周边佣人家的孩子上学。每天刮风下雨步行半个多小时上学,盒饭永远是父母和弟弟前一天吃剩的剩菜。
瑾有时候觉得很讽刺,自己曾经听话懂事做乖孩子时得不到的东西,其实只要张开腿就可以得到。
他开始慢慢掌握了男人的习性。其实那个人除了一些个别的恶趣味,也并不难满足。他很注重清静,工作的时候绝对比想被人打扰;他不喜欢和加牛奶和糖份的咖啡,却喜欢放一块糖的土耳其黑海岸产的红茶;他每天早上都会在八点差十分准时起床更衣,但晚上却极没有规律,瑾便每晚都等到他上床了确定他没有需要自己才会就寝。
那个人洁癖极为严重,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不允许情人在他的床上过夜,瑾当然不例外,他甚至不允许情人之间的唇口亲吻──毕竟舔了他那里之後在和他交吻无疑是触及他的洁癖底线。他每天要做地就是在男人有需要前刷好牙齿,弄干净身子,然後换上干净的衣服在男人目光可及的地方随时等待著被他再次玩脏。
男人足有瑾原来的家客厅大的卧室连接著相邻的浴室,书房和两层楼的私人图书馆。一般男人不在的时候,瑾便会在图书馆的二楼找个窗边的角落一个人看书,而男人在的时候他则会安静地搭在男人五米内,视觉所不能触及到的角落安静的待著。瑾并不是男人唯一的玩伴,男人有时候也会待著年轻的男人女人回家或者是彻夜不归,这时候瑾就可以落得个清净,如释重负地在一旁充当著下人的角色为男人和他的情人们端茶送水,调试浴缸水温,准备换洗衣物。那些情人们倒也都把瑾当成了男人的贴身男仆,倒也没有过心思去招惹他。
至於那个女医生,瑾之後再也没有见过。
当他再次从手术台上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已经是那个姓叶的医生了。他当时苏醒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个陌生的白大褂坐在他一旁带著一种沈思的表情翻阅著谢默斯?希尼的诗集。他听到了瑾的动静,到也没有先来看他的状况,直接给他递了一只刚考过的牛角包,然後看著狼吞虎咽的瑾问了一句:“你叫什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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